两位父亲一听,儿子有救,神医是在教训他俩,想出去躲避,见车把门口堵住了,站着这个不自在。
路平说:“你们捂了半天眼睛,眼眶出脓出血了吗?”
“出了呀,我们感觉流了一手呢,哎吆,没有!”
“变魔术,看我们承认扣留你爹了,你揭底了,哈哈,你还没见着你爹呢,是不是揭早了?”
路平语气有变化,问:“嗯哼,你们要反悔?”
赵雷说:“我们不是反悔,我们想……”
杨磊知道赵雷想说啥,故意不搭腔,因为绑架路顺宝的主意是他俩合计好的,好吗,一有事儿,全推到了他头上。
“你们想换我用神针扎马?”路平说着,见赵雷点头,又说,“不是听不懂我不会给马施针的话,是我刚才那付药,剂量小了,好吧,我再加点量!”
路平说完,啥样还啥样,根本没做任何动作,但见赵雷的手抖动起来,慢慢抬手去捂眼睛,脓血从手指缝里溢了出来。
“哎吆,我的眼眶,眼眶生疼!”赵雷叫着,把手移开,喊,“血,我手上的血,哪来的?”
路平高声问:“怎么去见我的父亲?”
“哎吆,神医啊,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吧,我的眼珠没了,眼眶空的!”赵雷用手掌死死按住了眼窝,见路平没反应,立即改口说,“不是……不是魔术,不是魔术,去……我去,我领你去,上……上车!”
这次杨磊捡了便宜,接过路平递给他的一条纱布,将坏眼睛绕后脑勺包裹好,上到了驾驶室的位置。
赵德旺从挡板里跳了出来,见儿子这样,揪心啊,过来扶住儿子身子,推儿子上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路平听,反正是没有计谋的心里话。
“不能啊,吓唬吓唬人行,不能真做啊,治病还治不过来呢,再给添病,这不是神医所为啊!”
路平假装没听见,或听见了也没必要答,坐到了他来时坐的位置,后座又多了赵德旺,杨纪德上了副驾驶位置。
车子倒了出来,开出了院落,上路。
车子开了很长一段路,拐进了一条山沟。
山沟挺深,路面宽阔,沙石路,路面很瓷实,车辙印很旧,说明过去常有车来往。
看路面的边缘,有翻浆的地儿,垫的都是大石块,石头凌乱,有的翻滚过,说明从这路面走的大都是重型卡车之类的车辆。
车子在山沟的半截处,拐向了一个土坡,过了土坡,前面很开阔的一个地带,有一片房子,房子很破旧,青砖红瓦房。
车子开到这里,路平的心提了起来,开始为父亲担心,这么荒凉的地方,慢说没人来,就是有人来,人少了都瘆得慌,若是遇到山牲口,很难对付。
路平忍不住问:“你们,把我父亲放到了这里?”
赵雷赶忙说:“放心放心,安全安全!”
赵德旺说:“什么叫放心,你他妈这孩子,赶明把我放这里,你放心?”
赵雷满脸堆笑,说:“神医莫怪,是我们不懂事儿,太贪了,该死,该死!”
路平一回手,说:“好了,你们的眼睛没事儿了。”
赵雷不相信地用手一摸,说:“啊?这就没事儿,这么简单吗?”
路平说:“你以为我非得见到我父亲再放你们吗?那样显得这药不灵!”
赵雷把手移开,一看,喊:“没事儿,没事儿了,真没事儿了!”
说的杨磊心痒痒,伸手把布条拽去,再手把方向盘往前看,舒服。
赵雷说:“哥,哥,神医哥,把这魔术教教我呗,我拜你为师!”
路平说:“神医魔术不外传,你当不了我弟子,别看你现在好了,你们俩的眼纹已到了我手上,如果不干好事儿,干坏事儿,眼睛随时会瞎,再瞎,我无能为力了,记住了!”
赵雷和杨磊连连点头。
车开进大院子,从破烂程度,路平能看出,这里是一个废弃的院落,院子四周用围墙圈着,里面按过去农村三间土房算,能住十多家。
这么大一个院子,除了有一排十多间土房,和土房对面十多间瓦房外,零零碎碎的堆了不少的废弃石料,显示着这里过去是个石材厂。
车子刚停下,都还没有下车,路平喊了一句,吓得所有人都很紧张,车门打开,两位中年人火速下车,向着一间房屋走去。
路平说:“刚没听见我喊吗?人不在这儿!”www..cc
两个人不停步,继续走。
路平心更慌了,看样子这俩人没有瞎说,老爸就被他俩放在了这里,刚才的飞手诊脉,没有摸到任何信息,为何?
路平赶紧下车,快步追去。
两个人进屋,见房屋的土炕上,干草散落一地,墙上一个木橛子还在,耷拉着半截绳头。
路平过去,拿起绳头一看,看不出怎么断的。
路平放下绳头,吸气,再用飞手诊脉功,四处搜寻,渐渐地浑身乏力,头冒虚汗,收功。
赵雷急急地说:“不能呀?这人怎么没了就?”
杨纪德说:“我过去在这打过短工,这里要是跑个人,没处找去,四通八达,上山进林子,自己不出来,你走到对面都看不见。”
杨磊更急,说:“我们这也好几个人呢,分头找吧,神医说了,我眼睛要再瞎,瞎到底了就!”
赵德旺说:“找不是法儿,我们步行找,走不远,等等神医,神医这法儿比搜救犬都好使。”
这一句话,几个着急的人,情绪上缓解了。
路平在调整着方位,微闭双眼,身子微蹲,双脚抠地,手臂半伸,手掌冲外,手指微微在动,似有功力带着风动。
这个时候,是需要环境的安静,任何的干扰都会破坏效果,给路平的探寻制造障碍。
偏偏,赵德旺挨不住寂寞,或者说,显摆显摆他也是有能耐的,说:“一个是自己弄断绳子跑了,一个是山牲口给拖走了,反正没人来,劫财劫色都不占,我分析的对不?”
杨纪德见赵德旺都说了,他不说不行,说:“要是自己跑的就好说了,铁定是在自家炕上,端杯喝小酒呢,这要是,要是下来山牲口,我可说不准……”
“咣啋”一声突响,路平杵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