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菜三分析的头头是道,但陈初他娘的哪知道西门恭和刑房渊源颇深。
三娘子,虽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搞的我真以为自己做了如此谋划。但是,西门押司何时与刑房有了莫大关联?
具陈初看《水浒传》的经验,押司一职做的是文秘工作啊
你真不知道?见陈初不似作伪,菜婳也疑惑了。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我真不知道是不知道什么
好绕的一句话,菜婳不由一笑,你真不知道西门恭两个兄弟,一人是刑房快班捕头一人是壮班班头?
我真不知道!陈初摇头道。
菜婳认真瞧了瞧陈初,随后莞尔一笑,细细讲了起来。
刑房内设有三班,分别为皂班壮班和快班。
壮班中有门子狱子库子,负责值守牢狱看守库房等工作。
快班又分为步快和马快,民间俗称捕快,是一县之内除了驻军外的最强暴力组织。
三娘子既担心我左右逢源,为何还要与我谋那马快的差事?陈初不解道。
菜婳风情万种的飞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你那西门好哥哥。
哦?怎讲?
那西门恭兄弟三人把刑房看做自家禁脔一般,往常我家想往刑房安置一两名族中子弟,尽皆被他硬挡下来。今次因你之事,我费了好大心思才说动爹爹与西门恭说项,没成想他一听是你,直接应下了。既如此,便是一个好机会
三娘子是想我做你家楔入刑房的钉子?
嗯,公子聪慧,嘻嘻
三娘子就这般笃定我会与你做卧底,而不是真心想与西门哥哥交好?嘻嘻
别学我笑!
菜婳瞪了陈初一眼,才接着道:陈公子既然愿意下山生活,便是不舍这人间繁华。公子是个聪明人,应知晓想要在桐山地界活的快活,该依仗谁家我家不止能给你鹭留圩,还能给你温柔乡,譬如玉侬
菜婳朝陈初挤了挤眼,所以,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我一个白身,值得三娘子这般算计?陈初悠悠道。
菜婳却道:爹爹便觉得不值得,我可在他哪儿打了包票的,说你以后或许能做出一番大事,你莫让我在爹爹哪里落了面子。好了,走吧
去哪儿?
去我家,见我爹爹和兄长。
你一说,我又有点紧张了。
那就聊点别的。
说甚?
你在鹭留圩新种下的菜蔬是什么?
七月十一那晚,你们不是偷走了六棵菜苗么?还没研究明白?
你这人,老爱说些坏人心情的话,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么?不过,奴家可要说清楚,那晚我家只偷了三棵菜苗!剩下哪三棵定是西门恭那黑厮使人偷走的!
黑丝?
嗯,黑厮!
呵呵,偷回去的菜苗可养活了?
哎,就是没养活我才问你的嘛!
呵呵。
呵呵个屁!对了,你家那狗倒是机灵,七月十三那晚我刚走近就被它发现了,追着我咬了半里地!若不是家里老仆驱赶,我怕是要被咬上一口了!
嗐,别提了,那是一只可怜狗。大黄虽勇武,却免不了娘子出轨,头上冒绿的厄运诶!你方才是说,你亲自去偷菜了???
呃奴家只是去看看!
怪不得长子说十三日那晚看见一个胸肌发达的笨贼,被大黄撵进了水沟里哈哈哈
陈公子,很有趣?
嗯,有趣,嘶你属狗的么!又掐人
别还手!我只问你,现下不紧张了吧?
噫,还真是
两人的身影连同声音渐渐消失在树影水榭后,躲在月门旁的翠鸢一脸失望。
本来她是受了自家姑娘之命来请陈初的,可眼见陈初和三娘子一路同行,她哪有胆子再上前。
哎
翠鸢叹了口气,往凝玉阁走去。
那陈公子家里的娘子,虽年岁不大,但看着就不简单。
现下又见他和三娘子聊的火热翠鸢不由愁道:姑娘找谁不好这陈公子你怎把握的住唷
陈初与菜三之父蔡源菜三长兄蔡赟的会面相当无趣。
先是在偏厅里被晾了半个时辰。
嗯,历史小说里讲过这种情况,据说是主家为了观察访客是否会焦急紧张生气
一般会见双方有阶层差异时,主家才敢如此。
陈初不知道有没有人观察自己,他倒是想趁这点时间和侍立在旁的娇俏小侍女交个朋友看个手相什么的。
‘你命中缺我’。
可小侍女对以上土味撩骚话只以脸红表示自己听见了,却不搭理陈初
看来蔡家家教也挺严的嘛,却怎养出菜三这个疯女儿。
随后,蔡源父子出现。
等候半时辰,见面三分钟。
前戏挺足,关键时刻却只打了个寒颤
索然无味乏善可陈。
无非是蔡源温言勉励几句,劝诫陈初上进,在马快的岗位上发光发热,服务广大桐山百姓,上对得起朝廷,下无愧于俸禄
蔡源很厉害,短短几分钟就让陈初生出了浓浓困意。
真想把这老头带回家,栓在床头,啥时候失眠就让他来上一段
随后,蔡赟便带着陈初去了县衙。
领了公服朴刀,陈初终于混入了齐国公务员队伍之中。
呃胥吏算不上公务员,事业编也算不上勉强算一个临时工吧。
未时,蔡赟领着陈初来到县衙东侧跨院,这里是刑房办公的地方。
蔡家不是让我做卧底么,这蔡家大郎还大张旗鼓的送过来,搞毛线啊。
东跨院里,西门恭竟等在这里。
西门押司。
菜贴司。
表面笑嘻嘻,背后妈卖批的打了招呼,蔡赟拍了拍陈初的肩膀,转脸对西门恭亲热道:西门押司与陈小郎早已相识,在下便不再介绍了。陈小郎与我家颇有些渊源,往后在快班做事少不了劳烦西门押司教导
这位大哥,方才在你家,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现下搞的咱们多亲似的。
好说好说,某与陈小哥颇为投机,早已处成兄弟一般。哈哈西门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特意对蔡赟解释道:不过,咱们各论各的,某与菜录事的交情,和某与陈兄弟的交情自然不能混为一谈,哈哈
养气功夫良好的蔡赟,白净面皮也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这西门黑厮仗着在衙门内的资历老,和蔡赟之父蔡源平辈相交,此时又着意提了和陈初兄弟相称。
咋地,难道让蔡家兄妹三人往后见陈初也要喊上一声‘叔叔’不成?
言语上的小机锋是这群人的日常,蔡赟嘴上吃了亏也不多说,笑了笑拱手离了东跨院。
这边,西门恭已笑眯眯凑到了近前,兄弟,你何时与蔡家‘颇有些渊源’了?难不成睡了他家三娘子?哥哥与你说,那女人可碰不得!
哥哥,你就摸取笑兄弟了。陈初苦笑。
倒不是取笑兄弟,只是你想进这刑房,为何不与某提一嘴,而去找他蔡家?西门恭好似认真的问了一句,接着又自顾哈哈笑了起来,自问自答道:为兄懂的,兄弟还不是被那位采薇阁的清倌人勾了魂哈哈哈。
嘿嘿,还是哥哥懂我既然你帮俺想好理由了,陈初也只有顺着梯子下了。
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嘛。走,某带你去认识认识兄弟们,晚上为兄做东,咱便去采薇阁热闹一回
哥哥稍等,今日有兄弟与我同来,我去知会一声。
好,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