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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方要开口拒绝,沈忱开口道:要煎什么药?我去,劳你留下。
林溪抿了抿唇,没说话。
此刻,便是大宝三个小孩子,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说不上来,不由自主的噤声。
迎着沈忱深邃的眸光,林溪还是开口道:灶台上有配好的,重新烧水煎好就是,大概要到只剩一碗水或者两碗水的时候。
沈忱颔首,一言不发的走向门口。
经过林溪时,他难得的迟疑了下,想说些什么。
林溪却先他一步走到床前,问罗大夫银针在哪儿。
沈忱微微低头,走了出去。
张则感觉哪里怪怪的,也赶紧出去。
施针时要心无旁骛,不可有旁人打扰。罗大夫见大宝三个担心的想上前看着,遂开口。
大宝懂事,并不多说,拉着两个弟弟出去。
走之前,二宝连忙把带来的灵芝切片给林溪。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林溪才回神,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道:罗大夫,我们开始吧。
罗大夫却是咦了声:我老头子要是没看错的话,你手里拿的是灵芝?
正是。
明晃晃的在这儿,林溪也没法否认,痛快承认。
她上前掰开四宝的嘴,把灵芝切片塞了进去,然后开始拔出四宝身上的针。
先前不识得罗大夫,多有冒犯之处,见谅。眼下救人要紧,既然罗大夫不熟我施针之法,那便我来吧。林溪道。
也可。着急忙慌赶了一路,我确实也累的手抖,不便施针。罗大夫干脆的打开药箱取出银针,递给林溪。
林溪沉默的取针施针。
银针比普通针线活的针更好用,林溪用的更顺手,速度快了不少。
说实话,这是罗大夫头一次见到的陌生针法,十分的好奇。
他看着看着,眼神从一开始的探究逐渐变深,瞧着林溪的目光也变了变,意味不明的道:有沈夫人在,你家请我这个老头子来,怕是多此一举了。
罗大夫谦虚。林溪淡淡道。
罗大夫现在比上次更想知道林溪师从何人,忍不住问:沈夫人,不知你的授业恩师是哪位?
她爷爷。
林溪道:恩施早已驾鹤西去。
罗大夫闻言,很是遗憾。
话头一转,他却突然道:沈忱那小子,在县里也颇有名头。对于他的娘子,我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才知,传闻原来有假。
真真假假,都是说给外人听的。林溪道。
罗大夫眼神一深,道:沈夫人,你很有意思。
多谢夸奖。
外面。
张则道别回了家,他走后,院子里就剩下沈忱父子四人。
沈忱去打水烧火,大宝难以置信的问二宝和三宝:真的是林溪那个女人,救了四宝的?
真的!二宝小脸满是动容,她还把灵芝给四宝吃。我亲眼看到了,她切了好大一块!给四宝喂药时候,四宝喝不下吐出来的,她一点都不嫌弃。
大宝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转向三宝。
三宝默默点头。
大宝就有点恍惚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林溪竟然能够做到这种份上。
他以为林溪这段时间所为,都跟以前一样是故意为之假的。可如果是装的,她又怎会舍得拿出灵芝来救四宝?
大宝想不太通,跑到灶房。
爹。
我听到了。
沈忱面上没什么表情,把林溪调配好的草药放进锅里后,慢慢添柴。
大宝默默蹲下,下巴搁在膝盖上。
后面二宝和三宝也是一样的蹲姿。
一大三小就那样愣愣的望着跳动明灭的火光。
良久,大宝没头没尾的说:她救了四宝,应该谢她。
但是她以前也对不起过四宝。
事情应该,可以抵消了吧?
大宝迷茫的抬头望着沈忱。
沈忱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你还小,不用想这些。
没一会儿,屋门突然打开了。
沈忱和三个团子立马起身出去。
林溪和罗大夫从屋里出来,罗大夫边走边感叹道:现在真的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看不出来,沈夫人年纪不大,医术却那般的精湛。
林溪对罗大夫也很有些改观。
过程里罗大夫帮了她不少,还给她指出一些问题,让她受益匪浅。果然学无止境。
林溪道:罗大夫客气,天色晚了,不如您在家里歇息一晚再走吧?
不必,医馆里还有事,再晚我也得回去。罗大夫道。
林溪刚想着去老李叔家借牛车,沈忱就道:牛车还在外面,我送您回去。
罗大夫欣然点头道谢。
沈忱看向林溪。
林溪不等他开口,就道:你去吧,我会在家里照顾好孩子的。四宝情况稳定了,我先给孩子们做饭。你送罗大夫回县里了,顺便抓点药。
她拿出个钱袋子给沈忱。
沈忱沉默了下,接过来:我快去快回。
送别他们,林溪转身就去了灶房。
大宝三个巴巴的跟进来,林溪道:可以去看四宝了,但是不要动四宝哦。
好的,我们知道了!
三个团子高兴的转身就跑。
林溪看着在煎的药,想到沈忱,郁闷的踢了下灶台。
可是她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穿越来,和沈忱相处还不到一月,可原主却是欺负了孩子们整整一年,沈忱第一反应不相信她也正常。
况且,她不是早知道原书里的沈忱根本疑心病很重,不相信任何人吗?
没什么好生气的!
但是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林溪郁郁的找菜,一转身,忽然看见大宝站在外面,吓了一跳。
大宝,怎么了?是不是太饿了?我很快就做
不是。大宝打断她的话,不自在的揪着衣角,非常快速的说:我是想跟你说,谢谢你!
说完,他就扭头飞一般的跑了,还因为跑的太急差点绊倒自己。
林溪眼尖的发现大宝耳朵都红了。
愣了会儿,林溪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心道,果然还是孩子们讨喜!臭男人都滚一边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