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林溪和林医令同时起身,有点措手不及的慌。
老头你快去开门,我先躲着。林溪说完就跑回柜子后面,林医令连拉住她都没有机会。
林医令定了定神,转身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人高马大的钱仁杰。只不过,钱仁杰此刻神情看着并不是多好,沉的吓人。
官差讨好道:林医令,这便是钱大人。亏得钱大人在附近巡查呢,小的就即刻把他带来了。您二位先聊,小的退下了。
走吧走吧。
林医令挥手,见那官差走远了还在往这边看,镇定的对钱仁杰道:你且进来,贴身保护老夫,莫离远了。
钱仁杰皱了皱眉,没有动弹,而是就站在原地,语气多少有些不赞同,道:林医令,您老为治百姓所付颇多,劳苦功高,按理说,钱某保护您是理所当然。但如今隔离营的众百姓更需要钱某,钱某得保证百姓们的安全。钱某委实没有办法只待在药庐,这会让钱某于心不安。
话落,钱仁杰朝林医令一抱拳,微微俯身。
他严肃的道:钱某还需要到其他地方巡查,确定隔离营各个地方都无事,不便在此久留,请林医令见谅。不过林医令放心,您也是百姓的一员,钱某定当也护您周全。只要有钱某在,便不会有敌人进隔离营伤人,伤林医令。
林医令给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还没反应过来,钱仁杰就斩钉截铁的说了句告辞,转身就要走。
里面的林溪看急了,抓住柜上子的一卷脉案,就扔向林医令。
林医令的小腿被砸了下,哎呦一声,瞬间清醒。
钱仁杰猝然回头,眸光锐利又警惕:谁?
眼见不远处的官差们也都看了过来,林医令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他边说边退后一步,踩住地上的脉案。
钱仁杰狐疑的目光越过林医令身后,正要说什么时,林医令陡然上前拽住他,道:叫你来就来,别废什么话,进来!
林医令——
钱仁杰猝不及防,被林医令拽了个踉跄,直接一个猛子扎进去。
林医令退后,避开,再哐当一声关上门,动作行云流水般迅速。
待钱仁杰站稳回头时,林医令已经抵住了门。他按耐着脾性重申:林医令,钱某真的不能留在这里,外面的百姓更需要钱某——
如果你现在出去了,外面的百姓才会有危险。
林溪从柜子后走进来。
钱仁杰猛地回头,看到林溪,难掩惊讶。
林溪大步上前,直言道:不是林医令要找你,是我。我想和你说说现在隔离营的情况,简而言之,现在非常危险,需要你帮我做点事。
钱仁杰回神,看着林溪,微微皱眉:我认得你,你是齐大人几日前带进来的郎中,据说会治瘟疫。本官也查过,你在药庐里时,确有真材实干。
就在不久前,你我也在齐大人那里见过。林溪说。
钱仁杰道:不错,之后不久,齐大人却突然命所有人找你,见到你之后把你带去他那。本官也收到了这个命令,在巡查时找你。
什么?林医令快步走向林溪,震惊道:这你怎么没说?现在把钱仁杰找过来,不会自投罗网吗?
林溪低声回道:我也不知道他也在找我啊。再者,她看向钱仁杰,你是不会把我带去见那个姓齐的。
为何?钱仁杰板着脸。
林溪直接掏出袖筒里的令牌。
果不其然,她见钱仁杰的眼睛微亮了下。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这么会儿工夫,隔离营。上下肯定已经传开,我身上有李知府的令牌,可以做任何事。
而我去找姓齐的时,正好遇到你向他谏言,他并未答应。可你不会放弃的,是吗?所以,你会不会盯上了我这快令牌呀?毕竟,这块令牌可以在任何地方畅通无阻,有了它,你可以自己派人出去找李知府哦。
林溪朝钱仁杰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令牌。
钱仁杰目光一深,没有说话。
林医令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哎呀一声,你们打什么哑迷,都这种时候,开门见山啊!
林溪看向他:别急,我肯定会直说。但是老头,你去里面,接下来我和他说的话,你不能听。
林医令: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快给留出空来。林溪催道。
林医令忿忿的扭捏了会儿,被林溪推着往里面几个柜子后面去了。
然后林溪回去,叫钱仁杰到另一边角落。钱仁杰拧眉,姑娘慎重,你我孤男寡女,怎可独处?还是叫林医令回来的好。
林溪道:你认识杜不由吗?我认识他。
钱仁杰往旁边走去。
而后,钱仁杰沉声问:你怎么会知道他?
我是他送进来的啊。林溪惊了,你这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吗?杜不由就在金陵,是他和知府亲自送我进来的,不然,你以为姓齐的为何那么讨好我?
钱仁杰面色微红,板着脸肃然说:为官者,应把重心放在百姓身上,断不可做那等谄媚之事。
难怪那天姓齐的没有带你一起去入口见李知府。林溪同情的看着钱仁杰,这太一根筋了,怪不得一直被压着没有升职。
算了,废话不多说。我有两件事要你办。
第一,我把令牌给你,你命人速出隔离营去找杜不由。我先头已经让我的线人想办法给杜不由递了个信,他这两日不出意外都在知府府邸,你很容易找到他。
第二,我得先问你,你在隔离营里,有多少人手是你的心腹,听你的话,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这话题转的太快了,钱仁杰都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说:约两成的人。
这隔离营里的官兵,我记得共有近五百人,那么多人都是听那姓齐的??林溪神色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