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
皓月,挺亮。
月光洒落在荒郊野外,泛起大片大片的银辉,美不胜收。
一块巨石之上,百战刀君谢无敌拿着一个酒葫芦灌着酒,苦酒。
黑色面具随意丢在一旁,怎么看都是一副哭丧面具。
“没有给自己的弟子报仇,心情不好?”
话音落下,皇甫赐我迈着悠闲的步伐而来,一把跳上巨石。
谢无敌瞥了皇甫赐我一眼:“你怎么来了?自从你一步跨入宗师境,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皇甫赐我淡然一笑:“怎么说你我也是至交好友。
我猜你一定会去找道岸然和方希义二人,为霸刀报仇。”
谢无敌眉头一皱:“你是来帮我的?”
皇甫赐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是来给你收尸的。”
“#%*@。。。”
谢无敌气得眉梢直跳:“那老夫真是要谢谢你了。
我虽然卡在先天境九阶,迟迟入不了宗师境。
可两个初生牛犊还要不了我的命。”
“你应该庆幸对方没有动真格,也应该庆幸你动手的时候,这天没有打雷下雨。”
皇甫赐我一屁股坐到谢无敌身边,一把抢过他的酒葫芦灌上一口:“要不然,我真的要给你收尸了。”
谢无敌满脸的不相信:“你是说方希义和道岸然联手能杀了我?”
“无需联手,道岸然一人便可杀你,打雷下雨的时候会更加轻松一点。”
皇甫赐我抬头看了看皓月:“那头九天惊雷所化的紫色麒麟,我可是记忆犹新呐~!和我的金色应龙打了一个不相上下。”
谢无敌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灵力化形?”
皇甫赐我点了点头:“灵力化形!”
谢无敌倒吸一口冷气:“那要是没有打雷下雨呢?”
皇甫赐我淡然一笑:“他隐藏了一张恐怖底牌,我没敢揭开,只知道它叫:一剑霜寒十九州。
当时,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自信,斩杀宗师境的绝对自信。
也在冥冥之中感知到,我面对那张底牌,会死,绝对会死。”
谢无敌看了看皇甫赐我,叹了一口气:“你是希望我揭过此事?”
“我是希望你能多活几年,能得个善终。”
皇甫赐我将酒葫芦塞回谢无敌怀里:“我那宝贝徒儿元宝,她已经听闻神刀门与道岸然结下了梁子。
若是道岸然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将神刀门列进她的屠戮名单里。
以我徒儿的修练速度,最多二十年,你神刀门就要面临一位宗师境强者的疯狂屠戮。
鸡犬不留的那种。。。”
谢无敌眉头紧皱:“你徒儿和道岸然是什么关系?”
皇甫赐我叹了一口气:“关系很复杂,他当她是妹妹,她当他是哥哥兼心上人。
道岸然是她的光,谁对这道光稍有威胁,她就一定会杀谁,我都拦不住。。。”
谢无敌灌上一口苦酒:“我百战刀君谢无敌出手一次失败,自然没脸再出手第二次。。。
其实你不来,我也已经揭过此事。
登天书院,我神刀门惹不起。
司天鉴,我神刀门还是惹不起。
只恨我百战刀君谢无敌止步于先天境,迟迟无法踏入宗师境呐~!
这次对方希义和道岸然出手的黑衣人,不过是一个贪图上善剑和若水刀的山野村夫而已。”
皇甫赐我一阵摇头好笑:“呵呵,江湖老混子,还是赶紧再找一个衣钵传人吧。
霸刀,二十五岁才修炼到先天境,和我的宝贝徒儿比起来,啥都不是。”
一语言罢,皇甫赐我站起身来,几个腾跃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找到合适的衣钵传人,谈何容易啊~!
若不是实在找不到,老夫又何必退而求其次,收霸刀为徒?
难道我不知道他有性格缺陷,喜欢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吗?哎。。。”
一阵仰天长叹,谢无敌将酒葫芦里的烈酒一口闷光,随后干脆倒在巨石之上,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
大乾帝国
京城教坊司—大门口
方希义和道岸然比肩而立,周定蓉骑在骏马之上,停于后方。
道岸然将眼前的宏伟建筑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
从下看到上,再从上看到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京城教坊司?真不愧是大乾帝国最好的教坊司!
这建筑着实气派,红柱青瓦,雕栏玉砌,灯火辉煌啊~!”
方希义看了看道岸然,淡然一笑:“道兄,你身上还有钱吗?”
道岸然咧嘴一笑:“我赚的十万两银子没动,只是从周姑娘那里赚的金银首饰又花在了她身上。”
周定蓉从马背上下来,看了看京城教坊司,嫣然一笑:“我要去京城教坊司应聘,成为这里的头牌。”
道岸然眉头轻皱:“那个什么董郎不是已经为了你赎身,让你脱了奴籍。
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何必重回教坊司?”
周定蓉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不回教坊司,我能去哪?www..cc
本来费尽心机想嫁入豪门,结果董家被那个女疯子屠了满门。
难道要我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整天顶着烈日,陷在水田里插秧苗?
或者自己开家豆腐店,让街上那些形形色色的臭男人吃我豆腐?
我是一只金丝雀啊~!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惯了美酒佳肴、纸醉金迷的日子。
教坊司这个铁笼确实锁住了我的自由,可是也为我提供了最好的保护。
金丝雀离开了一个铁笼,就必须尽快逃进另一个铁笼。
不然就会被野猫咬死,被猎鹰撕碎,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话,周定蓉忽然抚摸起道岸然的脸颊:“我的俏夫君,最后问你一次,你真不想养我这只金丝雀?”
道岸然叹了一口气:“夫君夫君什么的,虎皮里喊喊就算了。
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腰带,还是喊我道岸然吧。
下次再见,记得给我打个折。”
“啪”的一声响,周定蓉一个耳光狠狠扇在道岸然的脸上,怒道:“你的心,就是一块冰。
我不想再见你了,道岸然~!”
一语言罢,周定蓉红着眼,头也不回的跑进教坊司。
道岸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挠了挠自己的头皮:“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一下,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
方希义好笑道:“你活该!谁叫你长得这么俊,把人家周姑娘的真心都勾出来了。
她这一巴掌,是在斩断她对你的情丝。
从此天各一方,一别两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