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
刘青松端坐在餐桌前瞥了一眼油焖大虾,淡然道:“剥虾。”
“是,老爷。”
一旁的侍女柔声一语,伸出芊芊玉指捏起一只油焖大虾仔细剥好,随即喂到刘青松嘴边。
刘青松慢慢将鲜嫩的虾肉吃进嘴里,开始细细咀嚼。
有条不紊的咽下之后,刘青松瞥了松花桂鱼一眼:淡然道:“鱼。”
侍女闻言拿起一双玉筷夹上一块鱼肉小心喂到刘青松嘴边。
刘青松慢慢张开嘴刚要吃,忽然“哐噹”一声巨响,大门被踹开,几个大汉手持钢刀闯了进来。
“啊!”
侍女被吓了一跳,玉筷上的鱼肉掉到了刘青松的衣衫上。
若是平时,刘青松少不得要杖责这个侍女,不过现在他也被吓了一大跳,一时顾不得衣衫上的污渍。
“呦~!正在吃饭呢?侍女站在一旁喂食啊!啧啧。。。可真是享受!”
“可惜啊,这是你最后一次享受喽,以后等着吃糠咽菜吧。”
“刚才我瞧见这家的小姐长的不错,过阵子一定是教坊司的新头牌。”
几个大汉一脸冷笑的看着刘青松,肆无忌惮的谈论起来。
刘青松猛地回过神来,眉头紧皱,一拍桌子:“你们是谁?我可是朝廷命官,从五品员外郎刘青松!
你们闯进我的府邸,想干什么?就不怕王法吗?”
“我们找的就是你,员外郎刘青松!”
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长相阴柔的无须青年从门口跨了进来。
他盘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看着刘青松冷冷一笑:“我是饲鹰处执事!
刘青松,你贪污受贿,强占民田,掳人妻女的罪行已经被饲鹰处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陛下有旨意,立即抄家,男子流放三千里,女子皆入教坊司。”
“什么?你们是饲鹰处的人?”
刘青松大惊失色,随后满脸惨白,没了一丝血色。
饲鹰处没有编制,高层执事多为宫中太监,底层番子多为招募的江湖市井无赖之徒。
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好了,别废话了。”
阴柔青年手一挥:“给刘青松戴上枷项,立即带走!”
“是!”
几个大汉齐齐应了一声,一把扭住刘青松的两条胳膊,将其押了出去。
“还挺丰盛的啊~!”
阴柔青年走到原本刘青松的位置,缓缓坐下,看了侍女一眼,淡然道:“刚好饿了,这一桌子菜别浪费,我也想试试被人伺候吃饭是个什么滋味,剥虾吧。”
“是,是是!”
侍女吓得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伸出芊芊玉指,捏起一只油焖大虾开始剥壳。【1】
【6】
【6】
【小】
【说】
。。。
卢府
“你们放肆!我是正五品郎中卢俊义!你们血口喷人,我没有贪赃枉法!我没有!
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
一阵怒喝响彻大院,卢俊义被戴上枷项仍不死心,正扯着嗓子拼命大喊大叫。
“真的好吵!”
一个五官精致的无须青年挖了挖耳朵,几步走到卢俊义面前,抬手“啪”的一下,一个大耳刮子就狠狠扇在他脸上,随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正五品郎中卢俊义是吧!你冤枉?你没有贪赃枉法?呵呵~!
今年年初,你收了一笔五千两银子的贿赂。
去年六月,你收了一笔三千六百两的贿赂。
去年三月,你收了一笔七千两的贿赂。
其他的还要我一一列举吗?两袖清风的卢大人?”
“你!你怎么都知道!”
卢俊义大惊失色,嚣张气焰顿时消散。
无须青年咧嘴一笑:“饲鹰处想要知道的事,就没有探查不到的。
陛下下旨意要抄你卢家,男的流放三千里,女的尽入教坊司。
认命吧!卢大人!”
话音落下,卢俊义还没反应过来,被集中在一起的女眷却是先哭闹了起来。
卢俊义之妻满脸焦急:“这可怎么办呐?我们不想去教坊司!老爷!快想想办法啊!”
卢俊义之女泪眼婆娑:“对呀!爹!我死也不去教坊司!我不要!”
卢俊义之妾抹着眼泪:“老爷,人家刚刚被你从教坊司赎出来,没想到享福的日子没过几天,又得进教坊司,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哎。。。”
卢俊义此时面如死灰,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是陛下的旨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幸好不是满门抄斩,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儿啊!娘一把年纪了,岂能去教坊司为奴为婢?娘先走一步啦!”
卢俊义之母倒是干脆,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立即猛跑几步,随即一头撞死在假山上。
“娘~!”
看着满脸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母亲,卢俊义一声悲呼,泪流满面,一下瘫子软在地:“儿不孝啊!让娘不能安度晚年。”
“死了也好,少受一点罪。”
无须青年撇了撇嘴,手一挥:“把人都带走,将卢府查封!”
“是!”
手持钢刀的番子们齐齐应了一声,开始忙活起来。
这一日,饲鹰处露出锋利獠牙,将大大小小十几名官员抄家流放,让京城官场一时间风声鹤唳,惶惶不安。
。。。
魏王府
“咔嚓”一声脆响,这是青花瓷被砸碎的声音。
“哗啦”一声脆响,这是玉观音被砸断的声音。
“哐噹”一声巨响,这是桌案被掀翻的声音。
魏王禹诚赤红着双目,那是见什么就砸什么,似乎要把魏王府全都砸烂了才好。
魏王妃孙乔紧紧抱住魏王禹诚的腰:“王爷!冷静啊!千万要冷静啊!”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完了,我完了你知道吗?”
魏王禹诚看着魏王妃孙乔,有些歇斯底里:“一天时间,父皇用了一天时间就将我多年结交的大小官员全部抄家流放。
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是在剪除我的羽翼!
我没有机会了,我没有资格了,九子夺嫡,我第一个出局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这样!王爷你别这样!”
魏王妃孙乔哭着摇了摇头:“我们不争了好不好?当个闲散王爷也好啊,何必去争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