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感情只要两情相悦,他们两个相互之间明白就好,不必广而告之,非让外人清楚。
而他却当着外人的面将此话说出,廉寄柔当然会气恼他,所以即便是接触到了她不带友善的眼神,秦墨也只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恨不得上前抱住心上人轻声哄着。
只不过他刚向前迈了两步,廉寄柔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猛然跑到李云兴的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我刚刚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还想做什么?我不知你误会了什么,但请你以后不要再过来找我。”
秦墨仍旧当廉寄柔是在闹别扭,笑意盈盈的说道。
“好,我知道你脸皮薄,我不说了,等到我高中状元之后,必会来到廉府提亲,我想到那个时候,大司马也会认同我,放心将你交给我。”
廉寄柔都快疯了,她怎么觉得以这个秦墨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之中?为什么他们都互相听不懂对方说的话?
李云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廉寄柔,只觉得昨日喝的酒又涌到了脑中,太阳穴开始突突疼了起来。
他向来不是脾气好之人,可这个秦墨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实在忍无可忍。
与其直接教训他,还不如将他这不知从何来的傲气踩在脚下,让他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照秦公子这样说,看来你对状元之位势在必得。”
秦墨冷哼一声,京都这些世家公子全部仰仗家世,一个个都不过是纨绔子弟罢了,肚子里估计连点墨水都没有,眼前这个青年更是其中的纨绔之首。
他这几日没少和同窗好友们去赴宴,见到那些世家公子,心中不屑,表面上却还要装作恭维的样子,他早就不爽了,只是苦于无法发泄出来。
在这些京都世家之中,他唯一能看得上的便是柳家,上次赴宴,柳仲卿对他表示十分欣赏,也认可他的才华,甚至直言,若是他参加此次科举,必然会高中状元。
正是因为柳仲卿的欣赏,他才会日益膨胀起来,总觉得前来都城赶考的秀才们学问都不如自己,柳大人沉浸官场那么久,自然有一双慧眼,他若说自己能高中状元,那他就必然会高中状元。
他知道柳大人有意拉拢他,即便这人懂得赏识自己的才华,但他不会被一个宰辅拉拢,他可是要成为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将来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他看不上柳仲卿。
眼前这青年怕是连柳大人的一角都没见过,他心中不屑。
“我之才能,想要高中状元,如同探囊取物,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怕是连弟子规都背不全,纵有家世又如何,科举乃是太子殿下亲自主持,任何人都做不了,假若凭学问取胜,谁人能胜我?”
李云兴呵呵一笑,许久没有见到这样自傲成这样子的人了,他甚至觉得有几分有趣。
“你既然那么确信你能高中状元,不如我们比试一场,我也参加科举,若是我的名次在你之上,你便要跪在我脚下承认你的无能,再带着红绸缎,拿着铜锣,绕前市街三圈,一边敲锣,一边大喊你是个庸才,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廉寄柔在一旁听着,愣愣的转头看向李云兴。
李云兴可是武朝的太子,武皇病重,太子监国,他便是整个皇朝之内最有权势的人。
若是他用太子身份压着秦墨做这些事,秦墨根本无法拒绝,甚至必须扬着笑脸做这样羞辱的事情,若是他敢有一句不满,那便是对太子的不尊重,也是对武朝皇室的不尊重。
皇权能够不分青红皂白的压死人,这也是那么多人都想要那个位置的原因。
可如今他居然隐瞒自己的身份,参与科举进行这场赌约,虽然赌注比较羞辱人,但他到底没有想要秦墨的性命,着实令她惊讶。
秦墨的脸色很难看,他可是读书人,最受不得羞辱,可眼前之人定下这样的赌约,他心中一怵,有心想要拒绝。
李云兴嗤笑一声。
“你不是自诩有才,说我是个纨绔子弟,当下,最公平的笔试便是太子举办的科举,你都不敢与我比一比,若是这样胆小如鼠,就尽快滚回你的徐州去,莫要在都城内丢人现眼。”
秦墨被这激将法一击,当即什么都顾不得了,梗着脖子问道。
“若想要我跟你比,那双方的条件都要谈好,我输了要做那些事,如果你输了呢?”
李云兴紧紧盯着他,扯了扯嘴角。
“我若输了,我将同你做一样的事。”
秦墨接触到李云兴的目光,被吓得浑身一抖,他怎么觉得那目光中满是凌厉,甚至是威压,叫人不敢直视。
可眼前这人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公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说不定还是酒囊饭袋之辈,有何凌厉的目光?
“既然你我赌注一样,那我就同你赌,不过一直都未曾问兄台姓名,他日放榜之际,我也好知道输者名讳。”
李云兴并没有理会他这时言语上的挑衅,反而微微一笑。
“你且等着,放榜之日,状元之名为云兴。”
秦墨迅速在脑中搜索了一圈,找寻这都城中可有姓云的人家。
他这几日经常和同窗好友去赴各种各样的宴席,将都城中这些高官达贵们都摸索清楚,还真晓得有一户人家姓云,且只有那一户。
但那家主人不过是翰林院一个编书,家中确实有一个同他年岁差不多的儿子,常年流连于花街柳巷之地,最讨厌与文人混在一起,所以从未出现在宴会上。
秦墨顿时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李云兴。
“原来你就是云家公子,真有勇气敢和我赌,我就与你赌一场,等到放榜之日,廉府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