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到高中那天,必然要在廉寄柔面前让他出丑,让他知道他的几斤几两,免得他日后还敢痴心妄想。
顺便也要以状元的身份向大司马提亲,到那时他骑着高头大马,得到太子殿下重用,前途无量,周围围满了对他不住艳羡和恭维的同僚,脚下还有一个战败之将不住磕头道歉……
纵然大司马手握都城禁军,旗下展骏又是西北大营统帅,地位是高了点,可见到他那般威风凛凛的样子,说不定会上赶着与他结为亲家。
秦墨想着想着,差一点直接笑出来,扭头看向一旁的李云兴,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不过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转而深情满满的看向廉寄柔。
“寄柔,这几日我要专心温书,可能会不常来找你,不过我相信凭借着我们两个的情谊,即便是不经常见面,真情也只增不减,你放心,待到放榜之日,我与眼前这位云公子赌约完成之际,便是我提亲之时。”
若不是李云兴还杵在这,他真想上前抱一下廉寄柔,只是眼下科举事情最为重要,他还是先行告辞了。
廉寄柔焦急的上前一步。
“我都说了我与你没有情谊,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就算你来提亲我也不会答应……”
她扯着是嗓子喊,可秦墨全当她是因为自己短期之内不能来找她说的赌气的话,笑着摆了摆手。
廉寄柔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忽然浑身一抖,转头看向李云兴,见到对方,脸色有些难看,焦急的说道。
“太子殿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喜欢他,我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李云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你我虽未定亲,但在许多人眼中,你会成为太子妃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我并不是想要拘束你交友,也不是怀疑你与别人有私,只是你的身份已经牵扯到了皇家尊严,我还是希望你日后能注意一些。”
廉寄柔还想要解释。
“可我……”
李云兴却抬手制止了她,他揉了揉太阳穴。
“今日他说的那些话被我听到,我能知道你与他是清白的,可若是听到这番话的是别人,甚至他在外传扬说与你两情相悦,到处毁坏你的名声,你又要如何?”
他相信廉寄柔,因为像秦墨那样子的人,她是绝对看不上的,虽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大抵是个误会。
可这个误会却能带来十分不好的影响,他作为太子,可以残暴无度,可以当街斩杀朝臣,最会令臣民恐惧,但这只会增加皇室威严,让他的性情变得扑朔迷离,叫旁人看不清楚。
可若是太子妃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反而会让臣民将皇室尊严当做笑料,久而久之,威严不在,皇室威信全无。
虽然不大公平,但这就是武朝皇室成员的生存规则,就如同廉寄柔若要当太子妃,就必须要容忍他身边其他女人一样,如果她当真胜任不了这个位置,李云兴自然也不会强求。
而且他也有私心,廉寄柔既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他早就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女人,任是哪个男人都没办法容忍自己女人身边总围着一只惹人厌的苍蝇。
“算了,我也不便与你多说,昨日醉酒,今日还没有歇好,我先回去了。”
他头疼的厉害,又有些想念祖丽娅的温香软玉,直接转头离开,根本不管廉寄柔在他身后的呼喊声。
廉寄柔愣愣的看着李云兴的背影,只觉得心头空荡荡的,她呆呆坐在石椅之上,她有些不明白,难道这又是她做错了?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喜欢秦墨,一直以来都是点头之交而已,虽然这两日与他接触的多了。
但即便是这两日的接触,她一直有意避让,是他主动要跟着去胭脂铺,主动过来府中找她,她碍于情面,才没有严词拒绝。
可整个过程中她恪守礼法,从未有什么越矩之举,她根本不知道秦墨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明明她是受害者,可太子殿下刚刚看她的眼神,便好像是她做错了事情,廉寄柔顿时觉得心痛无比。
痛着痛着,只觉得脸上一热,廉寄柔伸手一摸,竟已是满脸的泪水。
李云兴回到府上,祖丽娅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她心中清楚,刚刚他听到那番话,应该去找他未来的太子妃了,有些失落。
祖丽菲应当是摸出了些门路,所以悄悄过去找他,叫他千万不要喜欢李云兴,毕竟他都是有太子妃的人了,可祖丽娅哪里忍受得住,叹息一声,打发走了妹妹,便来到门口等着。
谁知道竟撞见李云兴回来,明明他才刚出门不久,怎么会这么快归来?
李明星的脸色不大好,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下了马车,结果怀中突然撞进一个人,只闻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连头疼都缓解了几分。
祖丽娅嗓音中带了些哭腔。
“对不起,太子殿下,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早知如此,我就不把那件事告诉你了,万一都是我误会了,反而让你和未来的太子妃吵架怎么办?”
李云兴掐了掐她的脸蛋。
“你不必自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事情的真假我自会探明,不过你确实误会了,他们之间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这件事到此为止,日后莫要再跟任何人提起。”
祖丽娅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看她这副自责的模样,李云兴一把将人抱起。
即便已经和秦墨设了赌约,但心中仍觉得郁结难消,他该是遵从心意,完成自己出门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
走到半路,进喜路过,一见这场景,脸色一变,便想着悄声退下,心中还在暗暗祈祷,太子殿下千万别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