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下午酉时一刻,灵州城门早早关闭,禁止一切过往百姓、商贩通校人们看见连跨过护城河的吊桥也被镇守城门的卫士拉了起来。据早些时候守军收到消息:驻扎在耀阳城的武周大军于今日响午时分开拔;他们正朝灵州方向而来;预计他们将入暮时抵达灵州南20里外扎营与灵州守军遥相对垒。整个灵州城的薛延陀守军已经进入战备状态。
武周大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城内百姓一时间人人皆知,家家户户门口紧闭人心惶惶。平日里象灵州城这样的边塞城,其夜晚街上行走动的人本就不多。它自从被薛延陀的人占领后原居民死的死逃的逃。此刻街道上比以前更加冷清。现如今灵州城内最热的地方当属客栈了。许多趁边关商榷关闭期间搞投机倒把的商人。他们因为今城门早早关闭而被滞留在城中无处可去,只得滞留在客栈内。
苏任启等六人在夜色掩护下偷偷潜进入到灵州城内。当前他们正在去往一家客栈准备歇歇脚。他们之所以来到这家名为“知我忧求客栈”,是郑宽早就帮打探好聊。它是灵州城内最大的客栈。其来往的客人多而且混杂,更容易掩饰身份不被盘查。它最妙之处还是从唇将军府不过三百米左右距离。这才是苏任启最想要的。
当苏任启等人出现在“知我忧求客栈”门口时已经是入夜戌时末。苏任启从门口往大堂里看,现在里边还有许多人在吃酒、喝茶。三三两两的人群有薛延陀的士兵与商客。
是什么样的商客敢在这种时候冒险做贸易?苏任启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当中如果是武周的商人一定是搞私盐和铁器生意的;如果是北蛮商人便是做马匹生意的。在两国关系剑拔弩张情况下也就这几种生商所带来的利润最可观最值得冒险去做了。
“‘知我忧求客栈’有点意思。”苏任启忽然道。
“什么叫点意思?上面的字会不会写错了?”上官箐道。
“我认为它应当叫作知我忧愁客栈更加好一些,至少念起来没有那么拗口。”上官箐继续道。
“黄老你怎么看?”苏任启道。
“我也觉得它念起来有点拗口,不过人家这么起名定有它的深意。”黄胜岢道。
“黄老得没错,不过‘知我忧愁’几个字合起来只有一个意思,而‘知我忧求’几个字却可以拆开变成是两个意思。”苏任启道。
“哦!此话怎讲?”萨石坚问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想这家客栈掌柜的定是一位饱读诗书,能看穿世故又情高傲的世家子弟。”苏任启道。
“若如公子所,他能看得通透的话足见其内心一定很强大。”黄胜岢道。
“若有机会,我倒想会会此人。”苏任启道。
“光看见一个客栈的名字,你不至于吧。”上官箐道。
“阿箐,你再看看这家客栈的装饰风格岂是单纯的有钱人便能够轻易意想得出来的。”苏任启道。
“听公子一,若不是我早已经知道这是一家客栈,它的装饰看起来更象是某个中原大门大户的院落。”黄胜岢道。
“前朝末年战乱不断,中原许多曾经名盛当世的世家因此末落。”苏任启道。
“他们的后人也因此留落民间不知所踪。”苏任启继续道。
“一朝子一朝臣嘛,新晋权贵容不下他们,因此他们想翻身是不容易的。”黄胜岢道。
“所谓新晋权贵多数是跟皇帝打下江山的将领,他们是武将出身;下平定以后,他们对朝庭就再没有什么作为了。”苏任启道。
“那公子的意思是?”萨石坚问道。
“社会需要能人,朝廷也需要能臣,因此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人才流失与打仗战败同样可怕。”苏任启道。
“公子高见,的确如此。”黄胜岢道。
“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先到里面找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再吧。”上官箐道。
“你是对的,不恰时机的高谈阔论有时还不如一个屁!”苏任启道。
呵呵……
苏任启等人进入大堂,找到一个靠窗角落桌子坐下。现在晚饭时间已经过陵里也已经没什么吃的。客栈跑堂的过来时,苏任启随便点了几样卤菜和一些甜品。他知道今晚上有行动不宜饮酒,但是在这种地方几个大老爷们没有一壶酒在的话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要公子不懂九宫之术,什么我也不信了;咱们这个位置极佳,风从门口进来,再从我们旁边窗口出去;别人聊什么,我们一清二楚,我们聊什别人不一定听得到。”黄胜岢道。
“我也就想听听这些人都在聊什么,看看有没有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苏任启道。
“这些人依我看,以其他们是投机取巧的商人,倒象是亡命之徒更加合适。”石南道。
“几位道长少在江湖走动,对商利之事了解不多纯属正常。”苏任启道。
“在商业贸易中,但凡有明禁止的东西,它一定有利益在里头,而且这种利它一定是只有部分让到了很大的利益;就以这些商贩为线索追踪,便能找到附近州官级别的贪官,再往上搜索甚至能找到隐藏在朝中的大贪。”苏任启又道。
“不过,我们今想从这些商贩身上了解的重点不在于他们是如何获取利益的问题,而是他们和我们一样同样关心边境的战争的最终走向。”苏任启继续道。
“贫道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消息确实灵通;就在咱们进门时,便有人放出消息——公子你已经率领几千江湖好汉来到阴山隘口。”莫选真道。
“没什么,这个消息我知道的比他们早。”苏任启道。
呵呵……
“不聊什么重要事项了吧?那我靠墙眯一会先。”上官箐道。
“暂时没了,你先休息一会也好。”苏任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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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到了,灵州城内一片寂静。城外二十里便是武周军队扎营之所在,那边只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火光。从灵州城内薛延陀的守军角度看来——他们此刻也在休息。他们暂时没有趁别人睡得最沉的时刻攻城。谁都知道用作攻城撞城门的车没动,没有它打开城门那任何进攻都是徒劳的。
可是,事实上上官凤已经在昨夜悄无声息将灵州包围起来。攻破城门的事,他们无须多虑,苏任启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自制的炸药包。它只要“轰”的一声便能让那些胆的人觉它不好对付。
客栈大堂内昨晚喝酒的人多数已经去休息,仅有少数几人还在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里。他们口中也只剩下酒言酒语了。
苏任启等人起身走出去,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之郑
半刻钟之后,忽然将军府门外不远处的广场有人大喊——‘来人啊,杀人啦’……
呼延隆索带着一干属下急匆匆走出将军府来到广场中央。他看到自己看守暴民的十几名部下被杀。原本被绑在架上示众的几个暴民首领已经被人救走了。
他此刻的表情充满愤怒。他愤怒的并非几个暴民被救走,而是将军门前十几名部下被杀,竟然没有人察觉,更不用看见对方多少人,他们的真实面目了。
广场南面有一名士兵朝呼延隆索奔来。他口中边喊着报告。
“报,报告将军我等在前面街道巡逻时发现几名行迹可疑之人,待上前盘问时,反被其打伤,此刻他们已经往城南方向逃去。”士兵道。
“给我传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们。”呼延隆索道。
呼延隆索回到将军府内。他才坐下喝了一口茶便听到城南方向传喊杀声。他寻思着:终于遇上了,看你们还往哪里走。经过这么一闹,他的睡意全无。时间又过了一会,外面的喊杀声已经停下。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下面有士兵回来报告是:被他们围侥几人竟然从灵州城南墙那边翻城墙跑了。他气愤得直把茶杯摔碎了一地。
逃跑?笑话,苏任启等几个此刻正站在将军府房顶上俯视着下面的一牵时候也差不多了,苏任启的手往下一指,随着六个黑影自空中落下。将军府门口的几名士兵还来不及喊出声便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上。他们接着进入将军府,并把大门关好。
将军府大门被关闭之后,随之院内刀剑之声四起。原本呼延隆索与十几名主将在议事厅内因为刚刚的事件正准备下达第二的工作任务。他们此刻还不知道外面因为什么发生打斗。当他们冲出议事厅门口便看——四个黑衣人撵着自己的一百多名士兵正朝他们这边杀过来。什么鬼东西这么可怕?
“给我杀了他们!”呼延隆索喊道。
那四个人是苏任启、上官箐、萨石坚和黄胜岢。石南与莫选真在外面把守门口,他们的任务是既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去。
将军府院内,苏任启的每一掌朝前打去都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势不可挡。他身旁的三把剑何尝不是索人魂魄的利器。
呼延隆索与他的将士无力抵抗,最终被逼回到议事厅内。他的表情也先从刚刚出去时的暴怒演变到最终的绝望。
苏任启等四个人陆续也进入到议事厅内。
呼延隆索这才看清苏任启的真实面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办何要来杀本将军?”呼延隆索喊道。
“我姓苏,这次过来主要目的是从你手中夺回灵州城。”苏任启平静地道。
“苏元信?我的!我千算万算也没想是你这个杀人恶魔已经来到这里!”呼延隆索喊道。
“我要杀了你。”呼延隆索再次喊道。
他完便举刀朝苏任启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