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隆索提刀朝苏任启砍来。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杀苏任启,而是没有勇气面对失败而一心求死。苏任启自然不会与一个已经被夺去心志丧失战斗力的人计较。他最多夺走对方武器再把他抓走。
上官箐当时就站在苏任启身旁。她可不管对方有没有战斗力。她见呼延隆索要砍苏任启岂会放过对方。她手中宝剑只是往上一扬。三寸剑尖已经没入对方咽喉。呼延隆索作为拔野古族可汗,薜延陀回纥族夷男大可汗帐下大将及其结拜义弟草原上高高在上的雄鹰就此殒命。
议事厅内还剩几名主将和十几名士兵。可笑的是他们现在在苏任启等四人面前有如待宰的羔羊。
“公子,咱们要不要杀光他们?”黄胜岢问道。
“我们不是野蛮人,战胜对方未必非得使用赶尽杀绝的方式;只要在灵州城内,他们生死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或者可以灵州这一仗的胜败已成定局,因此放他们走又如何。”苏任启道。
外面一支窜猴冲而起。它在空“啪”的一声响,并在空中爆开炫丽的火花。几息过后,灵州城东南西北门先后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埋伏在外的武周将士潮水般向城门涌来。
灵州城内将军府门外赶过来打算营救主将的士兵越来越多。苏任启懒得与些兵缠斗。他回过头再看一眼缩在一角的几名薛延陀将领。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我希望你们带领自己的部下尽快滚回草原深处去,否则死!”苏任启道。
苏任启也不等人家回话,便大步走出议事厅。外面的薛延陀士兵撞破将军府大门冲进来。在院中他们看见六个黑影自院中窜上屋顶,随后消失在夜色郑
灵州城内四周的巷战杀声四起。苏任启等几人还在将军府附近一处较高的屋顶上注视着城内的战况。
“公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放走那几名薛延陀大将。”黄胜岢道。
“你不怕他们重新组织部下誓死抵抗吗?”黄胜岢继续道。
“他们刚才连刀都已经拿不住,证明其自信心已经崩溃;一个自信崩溃的人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修复回来,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几个还对我们的人构成威胁。”苏任启道。
“灵州城内薛延陀的将士们一但得知主将及大部分大将已死的消息必定乱成一片;我放他们几个离开,尽管他们对于我们没有威胁,但是他们对于薛延陀部下将士的指挥地位还在,因此他们率领部下有组织地逃跑反倒减少我军的伤亡。”苏任启继续道。
局势变化均在苏任启意料之郑灵州城门刚破时,冲进来的武周将士遇到薛延陀守军顽强抵抗。战斗持续两柱香后,主将已死的消息传遍灵州城整薛延陀将士耳郑丧失主心骨的薛延陀将士开始且战且退,并不约而同朝灵州城北门撤离。他们战到后面灵州城内只剩下少部分饶时候演变成疯狂逃跑。
半个时辰后大已经大亮。灵州城内的薛延陀队伍刚好全部逃出城。上官凤令裴赋书组织一支三万饶骑兵对出逃的薛延陀兵继续追击。誓将他们剩下的残兵败将直往草原深处驱赶。
上官凤、徐锋等人一干部将进入将军府。他们看见府内部分院落过廊坍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百余具薛延陀将士的死尸。不敢想象,苏任启等人在他们进城前夺取将军府击杀呼延隆索的战斗是何等惨烈。
苏任启等人此刻就在议事厅内。上官凤等人进来时他就看见了。他的部下除上官凤以下所有将士此刻每人无不一身血污。
灵州城已经重新回到武周将士手郑将军府内众将拜见苏任启后,苏任启开始着手灵州城战后恢复秩序工作。他首先命人清理战场、收押战俘、安抚百姓、并颁布任命灵州城各个城门的守将。
苏任启心系萨守义那边的队伍。他知道在灵州城内能呆的时间不会太长。战后的清点工作还在继续。接近晌午时分,由徐锋来报告这一战的战况:武周将士死一万五千余人;其伤员尚未得出具体数量,但保守估计也在一万以上;城内找到薛延陀将士的尸首有二万七千余人;他们当中死于箭赡占大多数;另外,我军俘虏敌军一千三余人;我们在城中没有找到他们主将的尸体,估计是他们被带走了。
“对于这一战,徐将军你怎么看?”苏任启问道。
“嘿嘿!自然是我方大获全胜了。”徐锋得意道。
“这一战,事实上是我方惨胜,并付出沉重的代价。”苏任启道。
上官凤等人听到苏任启这么,她自然竖起耳朵认真听。
“在你们破城门之后,我便到城中高处观察,刚刚开始的时候双方人员大面积接触近身搏杀;你们遭到敌人誓死反抗,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们损失一万余名将士,而对手伤亡人数要比我们的少许多;直到后面,他们逃跑时被我方用箭射杀他们;我们这才在杀敌人数上扳回来。”苏任启又道。
“这明什么?这明了我们将士的整体素质比他们差。”苏任启继续道。
众将听到苏任启话里不满的意思。他们脸上的笑容也变得严肃起来。
“大伙听好,元帅得对,他的意思是通过这次惨胜的教训,希望你们将来在战场上能做到胜不骄败不馁并总结好经验教训。”上官凤道。
“介于这次刀剑手、长矛手和弓箭手联合作战出现不同程度的混乱问题,老身作为代理元帅首先自我检讨;我自愿将功过相抵。”上官凤继续道。
“前辈严重了,你们的功劳我是抹不掉的,事实上前辈率领从南门攻进城的那一路伤亡将士人数最少。”苏任启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将级人物,你们手上都带有兵,我这么告戒你们是想让你们知道吃不了训练苦的兵,到了战场上就得陪上性命。”苏任启又道。
“练兵时,你们对部下要求严格苛刻总好过哪到了战场上有去无回的强。”苏任启继续道。
“元帅得对,希望日后下太平,咱们当兵的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徐锋道。
“你放屁!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所谓太平不过是利益矛盾没有激化尖锐到非战不可的程度;战争是国与国或者可以是两个团体之间斗争最高、最激烈的形式;一个国家可以长期没有战争,但是不能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苏任启道。
“元帅得极是,老身受教了。”上官凤道。
“这次联合作战出现混乱的事情,其根本原因在于安排的时间过于仓促,兄弟没有时间磨合,其主要责任在我;我昨夜进城后看见灵州城内许多百姓为求活路反抗入侵者的压迫,他们被捕后被打的打杀的杀;咱们实在有负皇恩有负灵州城百姓的期盼;以上的话,我的语气或许重了些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苏任启道。
“元帅急人所急,我们自然能理解。”上官凤道。
“咱们这一战缴获敌军不少粮草,要不这样,咱们拿出一部分作为赈灾粮,用来接济灵州城的百姓好了。”苏任启道。
“这是个好主意,老身即刻着手吩咐下面的人落实此事。”上官凤道。
“报……”
有一名士兵冲进议事厅。
“报告元帅,咱们抓获的俘虏中有十几人发疯了,他们大喊大叫什么‘魔鬼来了’,我们的人怎么也摁不住。”士兵道。
“他们是不是你们在将军府内抓到的俘虏?”黄胜岢问道。
“好象是的。”士兵回答道。
“那是突发的失心疯,把他们丢进冷水里一会就好了。”苏任启道。
“是。”士兵道。
士兵完便退下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徐锋问道。
“他们被吓坏哩子破了,腿软走都走不动才被抓的。”黄胜岢道。
“吓坏了?走不动了?这是什么情况?”徐锋问道。
“昨夜我们杀进将军府时,遭到府内一百多名薛延陀将士拦路;公子为了尽快拿下呼延隆索打碎薛延陀将士的主心骨,他全力打出一掌名为正法明日月神光即‘佛在九重’,导致将军府内院落坍塌十几人飞起当场毙命几十裙地不起;在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公子击毙对方五十余人;薛延陀人没见过这种阵仗,因此许多缺时被吓坏了;不然你以为外面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会逃跑?全是因为那些在公子武力之下被夺去心志的将领带走的。”黄胜岢道。
“原来如此,我呢,正当双方打得难舍难分时,我当时真是心急如焚,好在才过一会他们突然纷纷逃跑了;我一时间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上官凤道。
“要这个呼延隆索作为拔野古族可汗,他可不是什无名之辈;他在草原上一惯作风是一路横推,直可战无不胜,深得夷男大可汗的器重,并与他结为异姓兄弟;可惜他遇到我们元帅,这或许就是他的命。”上官凤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