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海被野狼直接拍倒在地上。
脸着地,正好吃了一嘴自己刚才尿的泥土,后背本来就有伤,这一下子,别提有多狼狈。
来福娘呲着牙,面露凶光,狠狠地瞪着牛大海,一步步逼近,吓得牛大海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敢动。
“来福,叫住你娘!”叶琛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
小家伙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来福娘这才停驻了脚步,扭头看向叶琛怀里的小来福,眸子里似有慈爱之色。
众人没有同情牛大海的,反而窃窃私语,说牛大海罪有应得。
“大家都看到了吧,狼群无意于咱们清河村为敌,除非咱们主动伤害他们,”叶琛开口道:“大家让开条通道,放它们回去吧。”
围观的乡亲们,立刻让出了一条道路。
狼群在来福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清河村,朝着大山走去。
等到狼群离去,众人议论的声音再也盖不住了。
“老蔫莫非是仙人不成?蝗虫能灭也就算了,如今连狼群都听他摆布。”
“嗨!老蔫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什么神仙不神仙的,人家狼群不是听老蔫的话,是小来福在老蔫手里,人家狼群是感恩。”
村长总结道:“老蔫这辈子完美了,娘回头,啃骨头,狼回头,报恩仇。”(农村俗语,丈母娘主动找女婿,得花小钱钱。)
“村长,老蔫这是要起势了,列祖列宗庇佑不说,连飞禽走兽都听从驱使,关键是在他的帮衬下,族人的日子越过越好,这是不是应了咱们祖上传下来的谶(chen)言?”有族中耆老忍不住对村长道。
“可是那句..........”闻言,有年迈的族人惊讶道。
村长瞪了一眼呵斥道:“闭嘴!都回家睡觉去!”
喝退了两个老家伙,村长看向叶琛的表情也有了些许变化。
众人正要离去,牛大海婆姨却从地上起来,看着远去的狼群,愤怒地嚎道:“叶老蔫,我看你是故意勾结狼群,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今天我家被逼着掏了六十文,明天你是不是还要逼其他乡亲拿钱?”
“今日必须赶走来福,否则清河村后患无穷。”
牛大海勉力起身,看向叶琛的眼神里满是仇怨,“村长,正经人家谁养狼,我看叶琛养狼就是想欺负人,这个小狼崽子不能留。”
叶琛怀里抱着小来福,蔑视地看向牛大海,“小来福,留不留,你说了可不算。”
“那就让乡亲们评判!”牛大海看向周边儿的乡亲们,“大家们都看见我今天的模样了,狼崽子终究是狼崽子,谁知道它哪天兽性大发?到时候伤了人怎么办?谁有精力天天看着家里的娃娃?”
叶琛眯着眼睛,淡淡地看着乡亲们的反应。
上一世,叶琛是一名商人,他比谁都清楚。
人多是非便多,人性到底有多丑陋,自私的欲望会做出很多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今日他便要看看,有多少人要跟牛大海站在同一条阵线。
若是真的过分,以后就别怪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我说牛大海,都是外来户,我得说你两句!”元家婆婆打断了牛大海的话,“是你家偷人家叶琛家东西,被野狼找上门。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怪狼呢?”
“奶!你说得对!”元载年纪不大,却颇有胆气和见地,“人家狼群辛苦猎杀的猎物,送给老蔫叔,是想让老蔫叔对小狼好一点,却被你偷盗,人家能不着急吗?你这叫自作自受,能怪了谁!”
“你什么东西,也配说我四弟,”声音由远及近,是叶大旺和叶大福二兄弟联袂而来,叶五四老爷子跟在身后默不作声,如今儿子们长大成人,他已经不必冲在最前面了。
叶大旺肩膀上扛着一把横刀,气势汹汹道:“还想驱逐小来福,你个狗东西哪里来的胆气!你以为狼群走了就完事了吗?敢欺负老子四弟,今日不剁了你,老子就不叫叶旺!”
自从叶家老大在军中杳无音信之后,叶老二低调了许多。
但是不代表村里的年轻一代,忘记了被叶家三兄弟支配的恐惧。
当初叶家三兄弟,可是横扫整个清河村无敌手的。
“大旺,莫要动怒!”刘老太太怕闹出人命,连忙出来劝阻,“大海家两口子,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连畜生都看不起,你跟打架斗狠就太不值了。”
“对啊,二旺哥,你都有婆姨孩子了,可别闹出人命!”一群人簇拥着围住叶二旺兄弟二人,妇人们见牛大海夫妇二人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自然少不了一通白眼。
牛大海和婆姨臊得满脸通红,逃回家去了。
叶琛抱着来福,跟二哥和三哥简单地说了两句,让哥俩不必担心,赶紧送老爹回去。
叶二旺小声道:“老四,大哥说过,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你跟牛大海结下梁子,不如今日便废了他。”
叶琛笑道:“哥哥莫急,一个小小的牛大海,我都收拾不了么?您快带着爹爹回去休息吧。”
这时,栓子爹急匆匆地回来。
虽然村里那么热闹,团练依然安排人在村边儿巡逻。
栓子爹跑得气喘吁吁,弯着腰说道:“村长叔,老蔫,大事不好,我刚才看到有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穿着夜行衣,在咱们村附近徘徊,如今朝着大山去了,我借着月光偷摸看了,其中一个人,在海捕公文的画像上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尚未散去的乡亲们,人人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女帝刚登基的那会儿,就频频有人作乱。
后来女帝凭借铁血手腕镇压地方,这世道才渐渐太平了。
但是从这几年总是绝收后,一些地方的百姓吃不上饭,又开始化身土匪、山贼作乱了。
清河村好不容易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