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到处都传呢。”丫鬟在郑夫人身边小声的说:“纸包不住火,这事儿……”早晚会传出去的,她没说出来,郑夫人也明白。
只是她为郑瑾瑜精心包装的体面身份染上尘埃,让她很不舒服。
“叫家里下人小心些,别传到二小姐耳朵里去,免得她听了伤心。”
“是,夫人。”
虽说纸包不住火,早晚会传出去吧,但是胆敢传出去的人这是犯了郑夫人的禁忌。
她当天就将去乡下接郑瑾瑜的一行抓来揍了一顿。
“到底是谁干的?说。”
“夫人,真不是我们。许嬷嬷的下场摆在那儿,我们哪里敢呀。”
“是啊夫人,我们是被冤枉你的。这府里知道二小姐来处的人多着呢,您不妨想想谁不喜欢她。”
谁不喜欢她还用说吗?那不是老三那个东西子?
郑夫人一阵气闷,心想莫不是老三传出去的?
她晚上跟郑老爷说了这事儿,郑老爷琢磨之后道:“许氏被你下令活活打死,你明确表示谁敢乱说就是这样的下场,想来下人没这胆子,多半是老三那个不成气的干的。”
郑夫人揉着眉心,气得喘大气。
“我明天就让人将他叫回来。”
郑老爷说:“别,万一不是他呢?岂不是冤枉了他。上回关了他,他还一肚子气。”
郑夫人想想也是,道:“真是被气糊涂了,放心吧,我不会冤枉他。先派人去查,要真是他,再收拾这小子不迟。”
“正是。”
郑夫人自以为自己将女儿保护得很好,那些不好听的话并没有传到郑瑾瑜耳朵里。
其实在事情酦虓第二天她就知道了,谁让她有个‘厉害’的丫鬟呢。
十三十四岁的春梅能在府里混得八面玲珑,确实本事不小。
郑瑾瑜嫌弃她不够忠心,看到她确实有些本事,也存了彻底收复之意。
顺便,她还要处理掉秋菊。
这么久了,这个丫头还在摇摆不定。
时不时的传递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到郑锦绣那边。
今日秋菊在打扫屋后的浴室,郑瑾瑜知道,不过她装着不知道,故意叫春梅过来说事。
“你帮我这么多,要是被你主子知道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春梅一怔,忙跪下道:“二小姐,天地良心呐。虽说奴婢是大小姐安排到您身边监视您的,可是奴婢早就默认您是主子了。这些日子以来,奴婢对您的忠心还不够吗?关于您的事,奴婢可半句没向大小姐那边透露呀。”
“呵,是吗?那本小姐会背完诗经的事,郑锦绣那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奴婢透露的。啊,奴婢知道是谁了,是秋菊,一定是秋菊干的。”
躲在浴室的秋菊吓得面色煞白,紧紧的咬着嘴唇,握着拳头。
好你个春梅,我都没向大小姐透露你叛变的事,你竟敢对二小姐说我出卖她的事。
“哦?是吗?你有证据吗?”
“这……奴婢倒是没有。不过这院里就我们三个人,不是二小姐与奴婢,只能是秋菊了。”
郑瑾瑜只淡淡道:“你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那你们两个都有嫌疑,下去吧。”
“奴婢……唉!是,奴婢遵命。”春梅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等她们走后,秋菊才悄悄的从浴室出来。
心里已经恨上了春梅。
而且她了解春梅,二小姐不完全信春梅,春梅肯定会想办法让二小姐相信。
自己未必斗得过春梅,那么……那么自己不能闲着了。
她得去找大小姐,让大小姐想办法。
一切都在郑瑾瑜的掌控中,秋菊要偷偷去见郑锦绣,郑瑾瑜还主动帮她提供机会。
她挑剔衣服没洗干净,让秋菊拿着衣服亲自去浆衣。
大户人家浆洗衣服都有单独的地方,趁着这功夫,她偷偷的去见了郑锦绣。
郑锦绣听说春梅已经投奔了郑瑾瑜,气得她砸了盘子。
“该死的丫头,竟然背叛本小姐。”她看向秋菊道:“行了,你先下去吧。你放心,本小姐会让郑瑾瑜只信任你的。”
“是,大小姐。”
等她一走,郑锦绣便看向周氏道:“奶娘,你说本小姐该怎么惩罚她?”
周氏这老东西脑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大小姐,老奴有一计。”
“哦,说来听听。”
周氏在她耳边耳语几句,郑锦绣听后露出笑容来,只是……
“奶娘,你这个办法倒是挺好的,可是那丫头还不到十四,对吧?”
“好像是。”
“也太小了些,我娘未必会同意。”
“丫头命贱,十四也不小了,那妓馆里刚坐上花魁的女子,哪个不是豆蔻之龄。”
“话是这么说,可也得我娘同意才行。我娘爱屋及乌,如果郑瑾瑜不愿意,娘兴许也不会同意。”
周氏露出一抹奸笑,道:“那我们就想个办法,让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
春梅为了表示自己对郑瑾瑜的忠心,最近只要离开院子就会给她说一声。
什么时辰出,什么时辰回,她都会给郑瑾瑜报备。
这日秋菊带了话给春梅,说大小姐找。
她当场答应下来,回头就对郑瑾瑜说了。
“秋菊带的话,大小姐要找奴婢。二小姐,您看奴婢要不要去?”
“哦,那你想不想去?”
“奴婢是您的人,奴婢听您的。”
“你若不去,她定会想其它办法见你。去吧,记得多长个心眼,或者问问秋菊有什么事。”
春梅这人本就比秋菊机灵,想着秋菊最近和那边接触频繁,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正好二小姐提醒她多个心眼儿,她便在临出门时,偷偷藏了把剪刀在身上。
大小姐约见的地址在西北角最偏僻的废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