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亲生的,不守这规矩也不打紧的。”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不得骂她白眼狼啊。郑家养她这么久,祖母可是当她心肝一样疼。”
郑瑾瑜心里当然清楚,反正郑锦绣白眼狼这帽子稳了。
郑瑾瑜淡淡道:“回头大伙儿说得话难听些,但也是她最好的选择了。他们三个人一起拜堂,她要是选择现在退下来,高兴的是王家人,估计卢家也巴不得。回头人家还会说这叫天意,她不当妾也得当。”
萧萱心里吐槽,三个人拜堂,真是荒唐。
没准儿老夫人现在去世还真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她执意现在拜堂,这叫逆天而行。
当然,她一个做大嫂的,这些话不能说出口,只能藏在心里吐槽。
“对了,二弟三弟他们回去了吗?”
“他们回去了,就比你先出来一会儿。”
萧萱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都走了呀。”
“是啊,只有崔表哥留下来观礼。”
崔永年是亲戚,不用立刻到场,萧萱没再说什么。
……
郑家人都出了,除了一个亲戚崔永年。
至此,还没有人告诉郑锦绣郑家老夫人已经去世的事。
郑夫人对她是真的好,虽然拦不住郑老爷挂帆,但她安排了人阻截一切关于老夫人离世的消息传进郑锦绣的耳朵里。
郑锦绣什么都不知道,举着扇子走进了喜堂。
今日的卢慎意气风发,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满面的风光,哪里还有前两日为爱翻墙被家里人打得半死的狼狈样?
一左一右两个新娘子,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一个是他想得到的权利,这等齐人之福,羡慕死了他的小伙伴们。
人群中,嫉妒的小伙伴们窃窃私语。
“左拥右抱,你可知慎哥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啊,我也正纳闷儿呢。”
“你没问他。”
“问了啊,早就问过了,他嘴巴紧得很,不说,问得急了就说他魅力大。”
“我呸,他魅力大?他……”
“嘘,你可小声点吧,别忘了这是在卢家,这是人家大婚的日子,你想闹事是不?”
说话的人缩了缩脖子,又压低了声音道:“拜堂都开始了,怎么不见郑家的人?”
不光他们觉得奇怪,这会儿大家都觉得奇怪。
郑家人怎么一个都没有?
除了一个借住在他们家的崔永年。
这是郑夫人偷偷安排的,让人悄悄的将人叫回来。
“他们不会没来吧?毕竟郑锦绣是养女,又不是郑家亲生的。”
“怎么可能?我早就看到郑家兄弟了,来得比我还早。”
“我也见过郑家少夫人,还有二小姐。”
“是啊,他们来了的,和我一前一后下的马车。这会儿人呢?都拜堂了。”
这时,有来得晚的宾客道:“我路过郑家的时候,看到他们家在挂白灯笼还有白帆。”
“啊?大喜的日子挂什么白灯笼白帆呐?莫不是……他们家死了人?”
只能用死了人来解释了,不然为什么郑家人一个没再。
“郑家死了谁,能让他们喜酒都不吃了就赶回去了?”
“听说他们家老夫人身体不太好,怕不是他们家老夫人没了。”
啥?老夫人没了,那他们还在拜堂?
这下可热闹了,下方讨论得激烈,热闹程度掩盖了上头拜堂。
郑锦绣身子摇摇欲坠。
她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
没有看到哥哥们,连讨厌的郑瑾瑜都没见到,崔永年身边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个人。
他们都在说,郑家挂了白帆,换了白灯笼,家里死了人。
那老不死的,终于死了,可为什么不早死晚死挑在现在死?
她要毁了她吗?
不,不可以。
郑锦绣装着没看见,没听见,拜高堂,拜天地,夫妻对拜。
三个人的夫妻要怎么对拜?
她盼着卢慎先与她对拜,可是卢慎才刚转向她,就听卢夫人咳嗽一声,瞪了卢慎一眼。
然后卢慎又转过去和王拂珍拜。
郑锦绣看到了王拂珍嘲讽她的笑容,让她眼眶生疼。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呀?
郑锦绣用余光看了看人群,那些人还在窃窃私语,看些她的眼神让她难受极了。
终于熬到进了洞房。
这时,她身边的丫鬟夏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道:“大小姐,老夫人没了。”
她已经猜到了,可听到自己身边的丫鬟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她心里发紧。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哪怕她再多熬几个时辰也好啊。
“大小姐,老夫人没了啊。”夏莲以为她没听见,继续说。
郑锦绣气得不行,咬着牙冷声道:“本小姐听到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难道我要立刻打道回府吗?拜堂时我已经输给了王拂珍,今晚洞房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输她,我必须得把卢慎留在房中,知道吗?”
夏莲瞪大了眼睛,心想那可是把她当眼珠子疼的老夫人啊,大小姐自私自利,冷心冷情让她害怕。
“知……知道了。”
郑锦绣烦躁的摆摆手,“去吧,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务必得让卢慎今晚来我的房间。”
“是,奴婢告退。”
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无后退的可能。
娘家不能靠一辈子,以前她还不怎么觉得,觉得家人那么宠爱她,不可能因为她嫁人了就对她不好。
今日她到了卢家,她拜堂这么大的事,郑家竟然一个人都没来,让她彻底看清现实。
出了郑家那道门,她便不再是郑家人。
如今的她是卢家人,没有父母的疼爱,她只有卢慎了。
卢慎再不是个东西,她都别无选择,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