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不像啊……”
众人仍是一脸困惑,难以想象此物跟盘子之间的联系。
秦立则脑中灵光一闪,连忙回到宴会桌前,将放置茶壶的盘子拎到陈老身前,他用盘子在那老物件的底部比量一下,脸上顿时露出了恍然之色:“原来是此物!”
看到他的举动,其他玩家也很快反应过来,啧啧称奇道:“原来是这东西啊!这东西可少见的很!”
那些上前观看的藏家们就不懂了,听的一脸懵,到底什么东西啊?
有人问秦立:“秦一眼,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秦立没卖关子,直接解释:“模具,印花模具,瓷器的印花工艺就是利用此物完成的。瓷盘塑形完毕后,利用此模具进行印制,瓷胎上就会留下各式各样的纹饰。”
“秦小友说的没错。”
陈老笑着将盘子放回置物架,补充了一句:“不过此物书面用语是纹饰盘模。此盘模雕工繁密而规整,细致而不缺法度,可见,用此盘模的窑口绝非普通民窑,怕是名窑之物。洪老板,这是个很不错的东西,很值得收藏。”
说完,他老人家便转身回了座位,显然对于此物,他老人家并没有兴趣。
洪老板一听陈老的说法,当即高兴起来,问众人:“诸位,能看出瓷盘模是什么年份,哪个窑口的吗?”
众玩家纷纷摇头。
“这可不好判断,印花工艺从北宋时期就开始流行了,一直持续到现在,单凭盘模来判断年代,很难很难。”
“瓷器断代根据器型、釉质釉色等特点倒是好判断一些,毕竟是实物,盘模就不一样了,可供断代的线索太少,且极其考究逻辑推算能力,根据盘模外形推算瓷盘外形,再根据盘模上的纹饰推算瓷盘上的纹饰,然后反推盘模的年份和窑口,这种断代过程实在复杂,没有很好的空间三维成像能力,很难断代成功。”
“不过观此盘模上的纹饰布局,看着倒像是宋元时期的产物。”
“扯蛋!就拿龙泉窑的青釉印花盘来说,从南宋时期一直到明清,哪个时期不繁复?”
“这倒也是,印花瓷器相对于其他瓷器更难判断,纹饰变化一直不大,通过纹饰判断盘模的年份和窑口,无疑比登天还难……”
众人所说没错,单靠此物来断代年份和窑口,可谓难于上青天,至少这些玩家做不到,顶多能看个大概。
而就在这时候,金铭锦心中一动,笑道:“听闻秦善财如今的鉴定能力已经堪比专家,专业知识之深厚,圈内人士无不竖起大拇指,道上一声佩服,想必秦善财应该能为洪老板解疑吧?”
秦立顿时挑了他一眼,这孙子要搞事儿?
无疑,盘模的鉴定工作很复杂,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金铭锦先将自己捧的高高的,自己若是说对了,对方就不咸不淡的说上一句佩服,对自己没啥好处,顶多做实了自己的鉴定名声不假。
但若是自己说错了,哪怕金铭锦不说啥,但也会对自己的鉴定名声有影响。
这也是社会上有些名气不小的专家,但凡遇到很容易判断出错的古物,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鉴定的原因。
只为保住自己的声誉。
但秦立是谁,他可是拥有金手指的存在,绝无可能出错,不过对方只轻飘飘一句话,自己就要费劲扒瞎的动脑鉴定,这不是累傻小子吗。
“看金老板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怕是已经有答案了吧?”
秦立笑笑,“此盘模我还没细瞧,暂时没有答案,不如金老板抛砖引玉一下,也让大家伙顺着你的思路展开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出具体的答案。”
“有你秦善财在此,我这点本事岂敢关公面前耍大刀,就不丢这个人了。”金铭锦笑着摇摇头,拒绝了秦立的提议。
“交流会交流会,不交流又怎么能叫交流会。”
秦立皮笑肉不笑道:“金老板,你就别谦虚了,我才学习瓷器知识多久,不过半年而已,跟你这种研究了二十几年的行家相比,还差着事儿。说出来吗,也让我等学习一下吗……”
众玩家眼见二人都是笑里藏刀,嘴角不由一阵抽,心说这俩人是不是犯克啊,怎么一见面就互掐呢。
那些知道二人恩怨的藏家们则顿时来了精神,心说能动手就别逼逼,快点上手啊,光动嘴皮子还是不是男人!
这些人都期盼着二人把事儿搞大,越热闹越好,他们也好看戏。
唐布衣则彻底松了一口气,心说开始之前没白提醒,俩人虽然仍不对付,但至少没把恩怨公开化,绵里藏针永远搞不大。
他心里默道一声:稳了!
洪老板则不关注这个,他现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