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啊,我都没说你有罪,你冤枉什么?你乃是朕的贴身常侍,要与朕同心,你可明白?”
刘辩微微一笑,用玉玺盖了章,又将帛书还给了张让。刘辩如此做,也只是怕张让这货玩一些阴阳诏书的手段罢了,毕竟他和何进还是有冤仇的。
“是…陛下少年英武,颇有…光武帝遗风,臣不敢有二心。不敢。”
“很好,你且去吧,我要与母亲舅舅,说些家事。”
刘辩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
张让再一次逃也似的爬着离开了太庙,这所太庙,每日都让张让爬一次,被后世传为笑谈,但那都是后话了。
刘辩目光一凝,见自己势借的差不多了,转头看向了何进,此刻开始,他要改变大汉的结局!
“舅舅,朕有件事情,乃是先光武帝所托,要请您去办。”
何进闻言,咽了口唾沫,“请陛下吩咐。”
“光武帝告诉朕,有两位能人,武艺出众,可为帝师。”
“其一乃是先帝手下虎贲将军王越,是辽东燕山人。”
“其二则是荆州襄阳人,童渊。他乃是久负盛名的神枪散人。”
刘辩说罢,再次背过身去,对现在的他来说,稚气未脱的脸庞极为影响自己的威严。
“遵命,可这二人有何手段,能得先帝垂青?”
何进闻言心中有些不忿。
“此二人无心仕途,却擅用剑枪,舅舅无需担心,你与朕乃是血亲。此二人若寻得,便在舅舅手下做个禁军教官好了。”
刘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何进可以离开了。
何进闻言自然喜不自胜,自己亲自招来的人,还能给皇帝当老师,又在自己手下任职,这是莫大的信任了。
何进离开后,何太后差点笑出了声,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儿啊,你何时学得这些个?莫非真是先帝垂帘?”
“母后,知子莫若母,先帝昨日为我开智,你看我还有几分像从前?”
刘辩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走到了何太后边。
“这……实在是太过蹊跷了,毕竟前无古人……”
“母后,光武帝也曾用国运召唤天罚,此事也是前无古人,为何朕就不行?”
刘辩这话既是说给何太后听得,也是说给张让听得。
“母后,我知道舅舅忠心,但他宦官之间的恩怨,也该到此为止了,母后可以告诉舅舅,等他回来后,我会送他一份大礼的。”
何太后闻言,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她本就不想自己的哥哥与宦官火拼,刘辩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儿啊,娘险些忘了大事,颍川唐氏嫁女一事你原先不肯,为娘只好为你另选了名门。你看……”
何太后从怀中掏出女子画卷正要讲解,却被刘辩打断。
“唐家不错的,明日请大司空唐瑁来太庙见朕,朕要与他亲自商谈。”
刘辩虽然不知道唐姬相貌如何,但就冲着颍川唐家的颍川二字,刘辩也要是要立她为后,颍川作为汉末的人才中心,太过重要了。
“你不先前还吵着闹着不同意吗?”
“此一时彼一时,这几日母亲辛苦了,对了母亲,莫要逼迫董太后过甚,以免落人口实,吾弟刘协尚且年幼,还是住在宫里吧。”
何太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此刻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刘辩的鬼话。
“母亲,朕罢朝十日,您闲来无事可宴请大臣家眷,以王允和蔡邕为首,要多多亲近,也算是给儿子出把力气。”
何太后闻言立刻询问缘由,她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刘辩的思路了。
“先帝在时,多重用宦官,轻了世族文臣,孩儿刚登基不久,只得让母亲纡尊降贵,为孩儿拉拢人心了。”
刘辩解释完,立刻对着何太后重重地扣了个响头。
“我儿!为娘的就是为你去死也心甘情愿,何必说那两家之言。”
何太后见状,眼中热泪滚落。此刻她不仅感受到了儿子的智慧,更体察到了儿子的孝顺,她心中拿定主意,一定要改了事事告知何进的习惯,要坚定的站在自己儿子身后。
太后走后,已是午时,刘辩毕竟只是十岁稚子,一场大戏演下来,身困体乏,靠在光武帝脚下的蒲团上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命,夜半风起,竟吹落了一旁的帘子,一头挂在光武帝的塑像手中,一头挂在了刘辩的身上。
晚膳时分,王允与蔡邕两人见少帝连着两日不上朝,原本今日早朝便要入宫面圣的,却被张让等人拦下。
此刻两位老人再也忍不了对大汉未来的担忧,单手提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单手拿着自己的谏言奏疏闯入宫廷。
由于何进已经亲自出发去寻刘辩所求之人,宫内禁军无一人敢拦着这两位。
“陛下啊!臣知你苦楚!那何进手握军权,后宫又有宦官干政,让陛下无处施展,只得以鬼神之言提醒臣下啊!”
“陛下莫慌,臣来了!臣来扶保陛下来了!”
两个老人一边高喊一边朝着太庙奔去。
何太后自然得到了风声,原是想去阻拦的,但想起刘辩先前所说,这二人乃是要紧的拉拢对象,也只好仍由他们去了。
到了太庙门口,张让也不拦着,他本就恨这两文官之首不对头,由着他们去触怒龙颜,他甚至还贴心地将太庙之门打开,自己却躲到了一边藏着。
“王兄,这张让居然也不阻我等,事有蹊跷啊,难道是要是在太庙截杀我等?”
蔡邕提剑的手微微颤抖。
“蔡兄莫慌,何进已经出城了,陛下身边只留了张让一个阉货!他敢造次,我二人还敌不过这阉狗吗?”
王允一身正气,提剑直入太庙。
两人刚进太庙便傻了眼。
光武帝塑像手中的窗帘,在微风的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