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爱卿皆是朕的长辈,朕也不怕丑态百出了,朕就直说吧,朕需要人才,需要钱财啊。”
刘辩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说道。
话音一落,原本的君臣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两个老头都开始间歇性的沉默了。
“妈的,谈感情都是影帝,谈钱都是小气鬼!”
刘辩没好气地在心中暗骂一句。见两人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僵持着
一刻后,刘辩有些生气了。
“罢了,为难两位了,两位还是去幽州述职吧。”
刘辩摆了摆手,此刻张让恰好进来了。
这老人精,早就准备好了晚膳,只是一直在殿外苟着,等待合适的时机。
一听文臣吃瘪,立刻站了出来,“臣或可帮助陛下。”
“哦?”
“人才之事,臣不敢置喙,但是臣受先帝恩宠,愿带头出些钱财,以解陛下燃眉之急。”
刘辩见张让如此懂事,十分开心地点了点头。
而那两老头,一听要去幽州,又被张让这小人夺了讨价还价的余地,此刻他们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臣自然愿为陛下分忧,只是不知这钱财要用于何处?”王允率先发问。
“朕听光武帝祖爷爷梦中所说,我朝历来沿用的察举制不甚完善,或可借鉴先秦时,齐国的稷下学宫,为朝廷广纳天下之才。”
刘辩此言极为巧妙,若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两老头自然可以用违反祖制,乱局宜静不宜动等经典“屠龙术”来应对。
可刘辩却用光武帝的名头说出此话,一时间两老头顿感他不按套路出牌,有些无法应对。
“陛下…若果真是光武先帝所言……”
“你不信朕?”
“臣不敢!”
刘辩冷哼一声,“不妨与你们直说,朝堂之上,为官者皆是世家大族子弟,是否真的堪用,你们不知道吗?”
“让你们参与此事,便是希望你们带头做表率,一是侧面解除了先帝时对士人的禁令,二是让天下普通学子有那出头的机会!”
“臣……”
“闭嘴!朕来教你们!世族大家固然重要,但寒门学子就没真材实料了?若是朕不给他们出头的机会,他们会去往何处?”
“这……”
俩老头冷汗直流,只等听刘辩的训示。
“会去叛军处!会去黄巾处!会去异族处!你们现在心中是不是想着祖宗旧制?世族利益?”
“朕告诉你们!时代在变化,制度也要跟着改变!”
“世族利益算什么?朕在,大汉在!世族尚存,若朕不在!大汉不在!新的王朝会有新的世族!你们敢打包票能登上新朝大船?”
刘辩一连串妙语连珠,说得自己气喘吁吁,张让一脸敬佩地奉上了茶汤。
两个老头虽然学识渊博,却也不知如何应对刘辩的说辞。
若是不知如何应对也就罢了,沉默是金就好,但诡异的就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竟觉得刘辩说得有理。
王允此刻汗水已经沁透了背心,思索片刻,立刻拉着蔡邕一起叩拜。
“张常侍既然愿出资,我和蔡大人自然会鼎力相助的!”
张让闻言,眼皮一跳,但看着刘辩清澈的目光,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让啊,上菜,你也同吃!”
刘辩拉来了跪垫,坐在了地上。
张让则是让人抬出了桌子,桌上菜色简单,只有蔬菜和肉汤而已,让两老头不住的称赞刘辩节俭。
一顿饭过后,两老头拉着手,领了密诏,愉快地走出了太庙,独独张让,冷汗直冒,不敢动弹。
“让啊,朕可是在舅舅面前作保的,但是刺杀大将军一事,哪是那么好了结的?”
“朕让你供出同党,不是骗你认罪,而是要保你独大你能明白吗?”
刘辩把玩着玉玺说道。
“可……可是。”
“哎,你若不愿,便带着其余常侍速速离京吧,我看幽州不错,地广人稀很适合养老。”
刘辩说完,张让老脸一抽,他同文官一样害怕被外放,一旦离京,他们就是无法自保的肥羊。
“朕告诉你便是舅舅不动手,他手下的西园校尉们为了功劳也会逼他动手,朕可压不了多久啊。”
刘辩见他不说话,笑着起身,故意踢倒了桌子,“嘶~好痛!”
“陛下,保重龙体啊!来人把这不长眼的桌子劈了!”
张让一看,是转移话题的好机会,立刻大呼道。
“不用,桌子劈了菜放哪里?张常侍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难道要朕坐地乞食?”
刘辩一句话,惊得张让只觉得后背一阵酥麻。张让能当上常侍靠的便是察言观色,此刻刘辩要保他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
“拿朕剑来!”
伺候的太监闻言,立刻将刘辩的天子剑拿了过来。
刘辩缓缓抽出长剑,剑身闪过了一丝寒芒,却卡在了刘辩撞到的那条桌腿上,“果然,不会用就是不会用。”
刘辩心中吐槽,手上却不停下,手中长剑不断砍在桌腿上,终于砍出第九剑时,桌腿应声而落,而桌子也因为在小太监们的搀扶下,才没有翻倒。
刘辩收起长剑,将桌子缺腿的那一角架在了张让的腿上,桌子竟不偏不倚地牢牢站在原地。
“臣…臣或有所悟,请陛下指教。”
“但说无妨。”
“臣是陛下的鹰犬,但鹰犬伤人不可不除,又不可除尽,只能除了其中过肥过憨的,既赔人罪过,陛下又可得肉!”
“嗯,不错!但还有一条,朕为天子,总是需要鹰犬的,剩下的,总有聪慧贴心之辈,辅佐朕秋狩猎物。”
刘辩很开心地拍了拍张让的肩头。毕竟能混到十常侍之首的人,哪会愚钝?
“陛下天谋,张让心悦诚服,愿为陛下孤臣!”
张让为了不让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