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刚要提枪催马,便被许褚和典韦拦了下来。
“陛下,掠阵就是了,何必身先士卒呢?”
“嗯?你们怎么了?以往朕冲锋,你们都跟在朕身后,巴不得朕可以冲快的。”
刘辩不解地问道。
“娘娘们给俺的密信,让我们看着陛下,不许陛下乱来。”
典韦十分实诚地从袖口抽出一份信件,递给了刘辩。
刘辩拆开一看,好家伙,自己的九个老婆都先后署名,最后还有自己的母后。
“胡闹!军阵之事,岂能容妇人干涉!”
刘辩立刻将信撕了,丢在地上。
“陛下,军中未娶亲的将领甚多,我们委实不敢不听娘娘们的话啊。”
许褚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
刘辩见此战敌方并未援军,而子龙与文远又异常凶悍,也就不再计较了,“至此一次。”
刘辩话音刚落,典韦便一挑眉,催着坐骑便冲入了乱阵之中,独留许褚拦着自己。
“陛下见谅,我两兄弟商量好的,一人一阵。”
许褚憨厚一笑,立刻命令亲军护卫在刘辩身旁。
刘辩无奈,只得向着远处阵中眺望,只见张辽如同杀神附体一般,手中月牙戟或刺或削,不断地收割着身边的人头。
只见他带着百十个亲随便敢往敌军最密集的地方冲,月牙戟扫过,斩下无数匈奴头颅,“吾乃大汉亲军统领,雁门张文远也是!异族恶贼!岂敢犯我天军之威!”
张辽一声爆喝,纵马跃入匈奴的包围圈,凭借一己之力,竟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张绣见状,立刻挥军后撤,直到自家还能动的兵士全部撤出了包围圈,张绣又自己纵马归来。
“文远好武艺!今日便与文远兄杀尽敌寇!”
张绣大枪翻飞,跟在张辽身后,两人如同绞肉机一般,奔向何处,何处匈奴便怪叫着逃离,一时间,一场救援战,生生被他二人打成了追袭战。
这看得在一旁的刘辩热血沸腾,大声赞叹,“有猛将如此,何惧吕布那厮?”
两人似是听到了刘辩的赞扬,越杀越兴起,竟连身后的亲随都跟不上两人。
张辽纵马出阵,高举手中月牙戟,指着远处的持着匈奴旗帜的旗将与牙官,高声说道,“张绣兄弟,看谁先夺旗!”
“好!”
张绣应了一声,立刻同张辽一起策马而去。
古时战场传信靠传令兵、鼓声、旗语,以及战前的既定策略,所以旗将一般都是军中的勇猛之人,若是旗帜倒了,那分散的士兵便无处聚拢,远处的士兵也不知下一步的行动。
所以在一般的小型遭遇战中,斩将夺旗一般属于高难度的个人能力展示,但高风险也意味着高回报,一旦斩将夺旗成功,敌军便会很快丧失战斗意志。
张辽的月牙戟干脆利落,直奔旗将而去,那旗将本就一直在观察战场,当然知道张辽的悍勇,未交手,气势便先输了一节。
之间月牙戟迎头而来,那旗官下意识地错马回避,却不料张辽这一戟本就是奔着那旗帜去的,咔嚓一声,匈奴旗帜落地,旗将被夺旗或是丢了旗,逃回去也是死罪。
此刻这旗将只得抽出弯刀,寄希望于自己的武艺,去不了抬头的刹那,他竟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骑在马上。
下一刻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首级落在了地上,还来不及哀嚎,头颅便被张辽的坐骑踩了个粉碎。
“旗将已倒!”
“牙将已死!”
张辽和张绣几乎同时喊出,两人相视而笑,不做片刻逗留,便又杀回了阵中。
原本张绣追击的匈奴骑兵也就两千不到,加上后来埋伏张绣的兵马,一共才堪堪四千,此刻刘辩军士气大涨,每个汉家骑士都在高呼胜利。
匈奴人见此情况哪能不胆寒?有的想策马而逃,有的想跪地求饶,但此刻的汉军都无需刘辩下令,逃走的便被马力更足的汉军追上捅死,跪地的索性放马去踩,基本此刻战场上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匈奴人了。
“想不到我汉军对战外族,竟能爆发如此战力。”
刘辩不禁感叹道。
“陛下,其实咱们的军队,对会抢咱老百姓东西的贼人都挺恨的,这不是前几个史官还在给兵士们讲,匈奴抢咱女人,抢咱粮食,还逼咱们和亲的事情嘛。”
“听了这些谁不想杀几个匈奴解解气?”
许褚闻言立刻答道。
刘辩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果然思政教育能提高凝聚力,凝聚力能转化为战斗力。”
“快速打扫战场,送张绣的兵士入漆垣疗伤,你随朕去漆垣一趟。”
此战基本已经胜利了,刘辩索性带着亲随直入漆垣县。
一路之上,但见有屋子的地方皆冒着黑烟,路旁依稀可见耕作的迹象,但其间也是杂草丛生,而刘辩能见到的活人基本都面无人色,不是残了就是病了。
“老伯,这里已经被劫掠了吗?”
刘辩看向一个白发苍苍,瘦得皮包骨头的老者问道。
那老者听到刘辩的喊话,先是本能地缩成了一团,却不想他等来的不是已经养成习惯的鞭打,而是一块饼子。
那老汉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去接,刘辩望向他空荡荡的衣袖,才知道他断了一臂。
许褚见状于心不忍,又从问手下兵士要来了几块饼,放在了老汉面前。
饼虽已凉,但周围的饥民们如同发现了农地的蝗虫一般,迅速围了过来。那老汉此刻才敢抬起浑浊的眼眸看向刘辩。
“红!红的…是红的!你…你们是汉军?”
“是啊老伯,我们是汉军,这旗上写的是刘啊,这位是当今陛下啊。”
许褚立刻将老汉扶了起来,军中将士们见将军分了自己的口粮,自然是有样学样地拿出了饼子递给围上来了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