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暖,北国融冰。
幽州,涿郡高阳臣。
刘虞站在城头,看着冰雪消融,对身边的太史慈与李典说道,“两位将军,是时候依计行事了。”
“刘大人,此战还需我等前去引诱麴义来攻,大人稍待。我等去去便回。”
太史慈一拱手,与李典一同下城。
两人各自领军五千,作为先锋部队,开往麴义在高阳城外的军营前。
城头之上,公孙康看着刘虞说道,“刘伯父,我已遣辽东铁骑绕过高阳,此战可保无虞。”
“好,如此便好。接下来就看太史慈与李典两位将军了。”
两人说罢,立刻带着城中的军士撤出了撤出了高阳城,想要留一座空城给麴义。
时至晌午。
太史慈与李典行军至麴义营前叫战,呼喊了许久,却不见营中有人出来。
“李将军,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太史慈眯着眼睛,看向了麴义营中猎猎作响的军旗。
“嗯,要不然先派一支部队扣营看看。”
李典也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毕竟如此叫战,敌方即便不应战,也会派人坚守营门的。
而此刻麴义的营垒中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管亥将军,请您率五百人,探查一番。”
李典看向了管亥说道。
管亥并无多言,点头领军便冲着麴义的营垒而去。
不出两刻,管亥便领军而归,“两位,营中只有老弱病残五百余人,并无大军在此。”
“啊?”
李典与太史慈闻言皆是一片骇然之色。
“不好,中了麴义之计了!”
太史慈当即便要调拨马头,回军支援高阳。
在他心中,麴义是留下了疑营,吸引城中出兵,再乘城中空虚时偷袭高阳。
“太史将军且慢!只怕这麴义早在入冬前就撤回冀州了。”
李典立刻抬手拦住了太史慈说道。
“何以见得?”
“麴义并不知道我等计谋,又岂会部下疑营来诱我们出城呢?”
太史慈闻言略作思考。
的确,根据两军的态势而言,幽州方面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出战的。
那么麴义留下疑营也就没了作用。
而唯一能解释这疑营的,也就只有李典的说法了。
“所以袁绍根本就不想攻下幽州?派兵前来也只是为了让陛下分兵?”
太史慈看着李典问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如此说来,麴义岂不是随时都能成为冀州战场上的一支奇兵,袭击我军?”
太史慈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说这是他们没想到的,就连刘辩营中的谋士都没想到。
“我们应当迅速派人告知陛下,并且立刻回军相援!”
李典说罢,立刻催马回到了高阳城。
两人将情况与刘虞说明,刘虞对于李典的方案也是连连称是。
“刘大人,我们便不带走幽州守军了,只带本部兵马。”
李典说罢,将目光看向了公孙康。
此刻若是能有公孙康一万骑兵的支援,胜算会大上许多。
公孙康自然知道李典目光的含义,但他此时也十分为难,出辽东的到时候他的父亲便叮嘱过,只要保住幽州即可,其余的一概不管。
“两位,此事我还需禀告父帅,抱歉了……”
李典闻言,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等这便领军回援了。”
太史慈见状,也不好多说,只得说了句告辞。
两人领着原先带来的一万五千人马,便出城向着清河赶去。
“这公孙家还真是贼啊,如此态度定然要仔细地禀告陛下。”
太史慈骑在马上冷哼一声道。
“嗯,不过也好理解,辽东与冀州之间还隔着幽州,即便他们卖命打下了冀州的地方,于公孙度来说,也不过是块飞地罢了。”
李典安慰道。
“当真可气,如此之人竟然能获封侯爵!”
“我等大丈夫,当自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不可与此等人为伍!”
“太史兄说得极是,我等现在要快马加鞭,绕过河间郡,由信都赶往清河,以此路线,即便陛下破了清河,我等也能与陛下会师。”
李典一边策马,一边向太史慈解释着。
五日后。
鲍信已行军至历县,而赵云与张辽也已经在信都城外十里处扎下了营寨。
此刻太史慈与李典的传令官已经将信函送到了两人手中。
两人见此密信,不敢擅动,只得再派传令官送信。
当这书信送到刘辩手中时,他手下的步军离两人的大营不过只有一日路程。
了解完幽州的情况,刘辩立刻下令停止行军,与军中谋士们开始商讨起麴义的动向。
一众谋士,翻破了地图,也不明白麴义这一手疑兵的用意。
直到刘辩将后世的目光代入其中,才看出了一丝端倪。
“如果,袁绍原本是计划拿下幽州的,那么朕拿下青兖两州的速度,无疑是让袁绍意识到此刻幽州断不能速下的。”
“所以袁绍一面安排麴义作为疑兵留在幽州,分散我军兵力,一边联合白波在并州起事,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知道并州白波与于夫罗兵败,袁绍已经看出了我们并没有为幽州分兵,或是分兵太多。”
“所以他趁着入冬之前留下了一支老弱,撤回了麴义的先登营。”
“那么此刻既然文丑折返信都,足可见信都之重,也许麴义就在信都城中等待着我们进攻。”
刘辩一边在地图上用手指点出两家谋划,一边继续解释道。
“若我军并未察觉出袁绍这一手,贸然攻击信都,很可能会被麴义联合文丑,以及城中守军来个前后夹击。”
刘辩此言说罢,瞬间打开了在场谋士们的思路。
“陛下,若以您的想法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