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袁绍如此做是为了掩盖真正的谋划吗?”
郭嘉思虑了片刻,开口问道。
“嗯,朕也说好,但总觉得袁军不论是主力部队,还是武将谋士,都不在我们这一方,又为何要特意不知麴义这一支疑兵在我们这里呢?”
“陛下,臣以为,这很可能是袁绍为了让我们生疑而设下的迷障。”
司马懿开口说道。
“臣以为,我们此刻已经知晓了麴义去向不明,自然不会贸然攻击信都。”
“但此刻太史慈与李典将军也赶来回援,加上鲍信将军,我军足有八万之军,哪怕麴义与那文丑皆在,信都可战精兵不过五万之数。”
“此刻我军可佯攻信都,试探城中守将到底是谁。”
刘辩闻言,觉得司马懿说的不差,与其举棋不定,倒不如联合鲍信一起佯攻信都。
“好!诏命太史慈、李典,领兵与鲍信汇合后,与赵云、张辽佯攻信都。”
“朕率青龙军与江夏兵在后方压阵。”
“臣等领命!”
众人一拱手,立刻按部就班。
三日后。
信都城下,鲍信、太史慈、李典等人合兵一处,于信都东门集结。
而赵云、张辽手下皆是骑兵,所以只是在北门策应。
鲍信三将,引兵城下,刚欲攻城,却见两骑,从东门内策马而出。
三人定睛一看,为首一骑,竟与刘辩的容貌有些相似,当即下令停止进攻。
两骑行至三十步开外,这才有一人前来告知身份。
“吾乃袁将军手下大将文丑,吾身后乃是大汉皇帝,汝等见天子为何不跪拜?”
文丑盯着鲍信三人说道。
“天子?我家陛下此刻正在后方督军,你这请来的天子又是哪一位?”
鲍信闻言,冷哼一声回应道。
“哼!我家陛下乃是太皇太后所立,岂是那刘辩小子能比的?”
“那刘辩小儿本就是屠户之女所生,岂能承接天命呼?尔等若是识趣,跪在我家天子脚下,袁将军可饶尔等叛逆之罪。”
此言一出,三将同时发笑。
“文丑啊文丑,你好歹也是号称河北四庭柱的悍将,此刻竟以妇人之舌想在沙场争胜,滑天下之大稽。”
“我等只知洛阳皇城,不知你河北还有皇庭,废话少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有话便说,无话便回城中引颈就戮吧!”
太史慈抽出双戟,双眼之中满是杀意。
刘协听到此处,立刻催马上前,“几位说到底皆是我大汉忠臣,此番争斗无非是皇位之争,你等可去告诉我那皇兄。”
“此战胜负已分,无需再垂死挣扎,若皇兄肯投降,朕必然善待之。”
刘协说罢,带着文丑,头也不回地赶回了信都城。
三将闻言面面相觑,但既然城中有皇亲,自然是要禀报刘辩之后再做决断的。
而此话也尽数传到了刘辩的耳中。
“有趣,居然让刘协守信都,走吧,朕亲自见见这位弟弟。”
刘辩闻言,微微一笑,当即策马赶往信都城下。相随的自然是许褚、典韦两将。
城头守军见刘辩前来,再次打开了北门放出两骑。
信都城外五里处,刘辩三人,与刘协两人相会。
“见过皇兄。”
刘协率先打破了僵局,开口道。
“朕听说,此战朕败局已定,朕不知何解,特来向皇弟讨教。”
刘辩摆了摆手,看着刘协问道。
“想必皇兄已经知道了麴义去向不明,但我可以告诉皇兄,麴义并不在信都城中,这信都城满打满算,不过四万守军。”
“而此刻皇兄手握八万大军,自然能轻而易举地攻破信都。”
刘协说完,文丑在一旁睁大了眼睛,“陛下,为何把城中机密告知敌人?”
刘协见文丑说话,不禁皱起了眉头,“文将军,你以为皇兄何人?”
“五年内让司隶一州兵强马壮,北吞凉州,南降荆州,攻下青兖也不过用了半年光景,你能做到吗?”
文丑闻言,不知刘协何意,只得拱手说道,“臣做不到。”
“那便是了,我皇兄天纵奇才,只需佯攻一场,便能知道城中虚实,我们隐瞒此事有何益处?”
刘辩闻言,微微一笑,想不到自己的蠢弟弟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的。
“皇兄,其实由你执掌大宝,我并无异议,但同为先帝之子,我扪心自问,可以做得比你更好!”
刘协看向刘辩,高声说道。
“是吗?”
刘辩反问,继续说道,“你可知,你只是袁绍手中的一枚棋子?天下若定,你便是他的掌中玩物?”
“这点皇兄无须担心,帝王当骑猛虎,而御天下。”
刘协此话一出,身上也确实散发出一股专属于帝王的气势来。
“幼稚!你手中可有兵马?朝中可有肝胆相照的臣子?民间可有往来无碍的世家?身旁可有各大世族家世的后妃?”
“这些你都没有。”
“你啊你,不过是那头猛虎养在背上的储粮罢了。”
刘辩眯起双眼,几句反问,立刻问得刘协气势全无。
“皇兄若愿意投降,便是我御使猛虎的长鞭,皇兄若执意一战,那我刘家的天下,便会随着你我兄弟,一同湮灭。”
刘协暗叹一声,说出了心底的话。
他刘协自幼被太皇太后养在身边,对皇权和宫中与臣子之间的事物,岂能不熟悉?
他所指望的便是希望刘辩能认清现实,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在他刘协将来的朝堂上,遏制袁绍的势力。
“弟弟,你即便在京城之时,朕也不曾害你与太皇太后,但此刻你却要朕背弃百姓、背弃祖宗社稷。你是否太过天真了。”
刘辩叹了一口气,一句话说得刘协哑口无言。
的确,当年若是刘辩动了杀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