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思考了片刻,当即拿定了注意。
“好,今日便探一探,这营到底是谁的!”
甘宁见赵云点头,立刻嘿嘿一笑,蠢蠢欲动起来。
此刻夜黑风高,正是营中兵士吃完饭,忙着消食犯困的时候。
赵云带着五十骑,擦了擦自己的兵器,知道一切都准备好时,他带着小队众人,一马当先。
越过营门,两个打个瞌睡的守门小兵,还未来得及睁眼,便被两杆银枪抹了脖子。
这营垒排布得并不深邃,从营门到主将营前的大旗也不过百步之远,期间要跨过三列营帐。
这对于赵云手下的精锐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但由此看,黑山军在广宗城西的营垒排布,大多纵深不长,而主要是利用横向的布置,才使得数万兵马铺排得开。
赵云一路纵马而驰,即便马蹄包裹布条,此刻的声响也绝不会太轻。
而正在大帐中休息的黑山军大将眭固也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此人本是张杨的部下,因张杨兵败后,逃往了冀州。
想不到还未见到袁绍,却被黑山军的统领张牛角与张燕看中,索性加入了黑山军。
此刻他听得马蹄阵阵,不禁心中起疑,“营中并无骑兵,且日常巡逻的队伍也不会如此靠近主营才是啊。”
想到此处,眭固立刻抄起身旁的大刀,扛在肩上便向着自己的营外冲去。
月色下,火光外。
营帘一起,眭固便见数十骑朝着自己这里飞奔而来。
他眯眼一看,不论是盔甲还是武器,皆不同于自家的装备。
“敌军袭营!”
眭固愣了片刻后,立刻大声呼喊。
这一喊,将营中数百名黑山军的魂都喊了出来。
霎时间三列营垒里冲出了几十名手持各类兵器,头扎黄巾的兵士。
赵云见状冷笑一声,“哼,乌合之众也敢犯天威!”
甘宁见状更是直接,“某就说了,这些贼兵不成气候,今夜便杀个痛快!”
两将眼神一碰,立刻有了分工。
甘宁率领后二十人对付赶来支援的兵士,而赵云则带着前二十人直冲大旗。
一旦将敌营的大旗砍倒,不仅会折损敌军的士气,更能让自己的威名在敌军中传播。
因为人都有一个共性,再同别人说一件会折损自己形象的事时,往往会铺垫对手的恐怖。
为了让自己的失败显得十分合理,甚至不惜神话对方。
眭固见自家兵士如此懒散,心头不禁似猛火燃烧,他立刻抄起大帐内的锣锤,朝着金锣便是一阵猛敲。
此刻赵云的位置就在眼前,只要自己营中的大旗一倒,只怕自家的兵士便会四散而逃。
与其自己面对敌军,不如唤来左右营中的友军一起抓住这群敌军。
如此功过相抵,日后还能在黑山军中混下去。
不然的话,只怕今日他眭固不被敌军所杀,也要死于军法之下。
大帐外,赵云耳听金锣鸣响,眼见大旗在前。
手中长枪猛然发力,一枪抽断了那支撑大旗的旗杆。
那黑山军黑黄相间的棋子,应声而倒,根据赵云的发力方向,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眭固的大帐之上。
眭固见此情形,也顾不得继续鸣锣了,抄起大刀,翻身爬上帐前的马匹,便想趁着混乱,逃入左侧的营垒中求援。
赵云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照夜玉狮子,在夜晚恍如猛虎一般,横冲直撞,竟后发先至,来到了眭固背后。
“敌将休走!”
赵云一声怒喝,长枪横拦,便抽向了眭固。
眭固见敌将武艺不俗,方才一枪便抽断了旗杆,此刻怎敢硬接?
他一边单手抽刀抵挡,一边双膝猛扣马腹。
“铛!”
枪尖与刀锋的剧烈碰撞,差点让眭固的大刀震脱了手。
若不是眭固的马匹突然加速,光这一下,便能将他抽下马来。
眭固咽了口唾沫,自知不是赵云敌手,迅速伏下身子,想要仰仗马力夺路而逃。
赵云见此,冷哼一声,“无胆贼将,竟也敢挂旗出征?”
话音刚落,又是一枪朝着眭固的后背直刺而去。
眭固虽然无胆,却也是百战余生的老将,手中缰绳一偏,马儿立刻偏过一头,躲过了赵云的枪击。
但这一偏后,眭固再难逃遁。
见此情形,眭固坐于马上大喊。“陶升,陶将军快来啊!敌军袭营了!”
这陶升算是眭固加入黑山军后较为要好的将领,往日下寨,眭固也从来与他相近。
此刻求援,眭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陶升。
赵云见他奔逃甚急,原以为是他在营侧安排了后手,此刻却是寻人呼救,不禁让赵云笑出了声,“好个黑山贼,既是求援,我便等你十息。”
“十息之内,援军如若不来,小心我手中的银枪!”
眭固闻听赵云如此轻视之言,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好发作。
两人闻听营中喊杀震天,却是两种别样的心境。
赵云稳坐马上,深知眭固营中不过百十来人,如此突袭直需一刻时间,便能杀个干净。
而眭固则是坐立不安,赵云给的十息转瞬即至,正当他心中默数道最后一息时,陶升的营中传来了响动。
“呔那贼将,此刻若退,还有一线生机,待陶将军来援,定叫你有来无回!”
眭固瞬间壮起了胆子,手持大刀指向赵云说道。
此刻的赵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黑山军如此扎营的方式,短时间内难以调集大军,且每一营中的士兵有限。
即便左右两营同时来援,最多也不过五百之数。
况且黑山军还是以步兵为主,赵云麾下的可都是精锐骑兵,打不过,还能逃啊。
面对眭固无力的威胁,赵云伸出了三根手指,“三息后还不见人,便取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