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见两人来得如此之快,倒也并不惊讶。
“那位姓诸葛,请上前一叙。”
诸葛亮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在管承的护卫下,策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文丑盯着诸葛亮上下细看,看了半日才总口中挤出了一声叹息。
“年不过二十,手亦无缚鸡之力。”
“想我文丑,河北四庭柱,大小之战,胜了不下百余场。”
“竟会败在你这少年书生手中。”
文丑的一声叹息,催哭了他手下的亲兵护卫。
他们也跟着文丑历经百余战,往日他们的文丑将军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但在碰上了汉军之后,不但同他手足一般的颜良被汉将刺了,现在连文丑也逃不过末路的命运。
“文丑将军,说实话,你输的并非是我,而是整个汉军。”
“此战涉及了诸多谋划,皆是出自陛下与两位军师祭酒之手,我也不会是一个执行的人。”
诸葛亮见状,立刻拱手说道。
“哈哈哈,好,你如此说,我倒是好受了不少。”
“你们汉军有一点定然强过我等,就是文臣同心。”
文丑笑了笑,继续问道,“我留下的兵马是折在了鲍信手里,还是撤军了?”
“鲍信将军截杀了大半,还有一半,跟随陈宫沿水路而逃,绕路向广宗去了。”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文丑并没有太过悲伤,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一丝庆幸。
“好,陈宫还算有些脑子,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诸葛亮,我还有一请。”
文丑说罢,翻身下马,稳稳地站在了诸葛亮身前,护在诸葛亮身侧的管承,被他这一下吓得立刻策马过去,拦在两人之间。
“将军请说。”
“嗯,我手下这些亲卫,皆是与我手足一般,战之罪在将不在兵,请你放他们回去吧。”
“好说,陛下历来善待自己的百姓,不论是敌军还是敌将,皆是陛下的子民,他们若愿意加入汉军,便编入鲍信将军军中。”
“他们若是想回家,我们也会送与钱财路资。”
“若他们想回袁营,也可自行离去。”
诸葛亮说了三条路,每说一条,文丑脸上的神情便开始变换。
“呵呵,想不到刘辩小儿并非同传闻中的一般昏庸。”
“你既答应了我一个条件,我自然也要回礼。”
“你若是捉住了刘协,切记告诉你们陛下,他的心思可不少。”
诸葛亮闻言,默默地记了下来。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谁来送我上路?”
文丑环视一圈,将手中长枪一丢,跪坐在了地上。
“文丑将军,何苦如此,不如弃暗……”
文丑闻言,怒目圆睁,看向诸葛亮,“我虽兵败,却并非吕布那等三姓之奴。”
“你难道是在侮辱我吗?”
诸葛亮闻言,不解地说道,“陛下乃是大汉正统,将军投汉,难道是辱没将军吗?”
“你说得对,但我已经跟了主公,岂能因兵败而降?我若降了,你们让我去攻打旧部,我去还是不去?”
“我若去,便是不念旧恩,日后朝中如何做人?”
“我若不去,便是临阵抗命,心怀旧主,刘辩如何能容我?”
文丑看似五大三粗,但心思却也细腻,此番言论,不论落在谁人耳中,皆是肺腑之言。
“将军,休要怪我,我不能杀你,却也不敢放你,只得将你绑了送与陛下定夺了。”
诸葛亮一拱手,不再多说。
而文丑麾下的亲卫们,皆时跪在地上,想与他同生共死。
“将军!你在何处,我等便去何处!”
文丑闻言,哀叹一声,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诸葛亮。
“先一并收缴了吧,接着让子义将军带着那一万人马送他们去陛下处便是。”
“得令。”
管承闻言立刻领了命令,将文丑及其麾下的一众人马尽数绑了,压入了城中。
是夜。
太史慈与鲍信诸将追逃归来。
众人在幕府庆祝此战大胜。
“此战我军虽然损了一万人马,伤兵也不下五千,但依旧是大胜。”
“然此番大胜,还得是诸葛军师的奇阵相辅才能做到啊,诸位,一同敬诸葛军师一杯!”
诸葛亮闻言连忙摆手说道,“此番若不是士元来救,只怕我也回天无术,这酒该敬士元。”
庞统闻言倒也当仁不让,喝罢了酒他立刻从袖口掏出了一份书信。
“鲍信、李典、管亥、管承听诏。”
众将闻听听诏二字,立刻单膝跪地,拱手静听。
“此番大捷,功在诸位,然袁绍未灭,大功未成,还需诸位继续劳苦,请几位将军领军深入袁绍腹地打探虚实。”
“若袁军后方空虚,诸位可先多了信阳,在管后效,钦此。”
“臣等领旨。”
众将听罢立刻问道,“陛下远在广宗城下,怎知道得如此之快?
“诸位莫怪,我这里有两封书信,是戏军师命我带来的。”
“得胜是一封,兵败是另一封。”
庞统说罢,众人立刻来了兴趣。“庞军师,这另一封?”
庞统见状也不藏私,立刻拿出了另一封信。
原来,兵败的手书之上,也并未责怪众人兵败,而是指明了撤退的路线以及在撤退时需要安排的布置罢了。
“陛下天恩浩荡啊。”
鲍信读罢这书信,不由得心中感怀,面向广宗方向,深躬一礼。
“军师,我呢?怎么没有我啊?”
太史慈挪着步子,站到庞统身边,问道。
“子义将军,戏军师命我留在鲍将军营中相助,而你则要听孔明调遣。”
庞统说罢,太史慈微微一拱手,便立刻走到了诸葛亮身边。
“孔明军师,我等要往何处?”
“子义将军,这一万预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