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拍板,终止了几人的争执。
文丑也乘此机会走了进来。
“罪将文丑,参见主公。”
文丑快步进帐,单膝跪地,拱手不敢抬头。
“起来吧,此战失利也并非全是将军之过。”
袁绍摸了摸呼吸,缓缓说道。
文丑刚一起身,许攸便凑了上来,“敢问将军,为何先陈宫与逃亡散兵一步回营?”
“根据他们的战报,你可是被汉军所俘的。”
“难道将军刚被俘,便被汉军从自己的战区送了,以近路而归吗?”
文丑闻言,微微蹙眉,但依旧心平气和地回答道。
“启禀主公,罪臣的确被汉军所俘,起初只是有需求死,但汉军却没有为难末将,而是将末将押送到了城西营地,便将我释放了。”
许攸闻言冷哼一声,“将军口口声声说汉军没有为难你。”
“是否是在说汉军仁义?”
“你!”
文丑等着许攸,说道,“如此诛心之论,难道也该出自军师这等身份之口吗?”
“事关主公,在下不计名誉,在下只问将军,汉军除了将你放回,可还有别的是将军未说的?”
“哼,启禀主公,刘辩曾告知末将,若是就此回来,定然会遭到军中文臣攻讦,此刻倒也是应验了。”
文丑此话一出,袁绍眉头一蹙。
逢纪也是张大了嘴巴,心中不禁暗想,“将军说错了话啊!”
而许攸则是一脸笑意的看向了沮授。
沮授微微点头,接替了许攸的位置。
“将军此言似有偏颇啊,其一,刘辩怎知我军中之事?”
“其二,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将军既然已经被刘辩劝说了一番,为何不索性留在汉营?”
文丑听罢此言,立刻三尸暴跳,拉着沮授的领口怒吼道,“你说什么?”
“将军莫急,既然刘辩劝过将军,那也定然是在劝降将军之后。”
“将军是否再此期间泄露了我军的事情,才导致刘辩能猜出我军中之事?”
文丑眯着眼睛,“我只提醒过刘辩小心刘协,此外从未多说一句,先生之言,当真荒谬至极!”
“主公待我天高地厚,我岂能背弃主公?”
“尔等与其在这里摇唇鼓舌,不如为主公谋划破汉军之法才是正理!”
“呵呵,文丑将军,我等这不正在为主公除害吗?”
许攸站在一侧,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一句话让文丑被揶揄得无话可说。
逢纪见状,也顾不得后果了,只得开口看向袁绍,“主公,这极有可能是汉军的离间之计。”
“如此浅显的计策,主公莫要中计啊!”
“逢军师此言差矣!如此关系重大的事情,只要有可能便要提防。”
“主公,在下建议,此事等陈宫回营后再议!”
“在下附议!”
沮授、许攸一唱一和,一同拱手对着袁绍说道。
“嗯,暂且如此吧,文丑既暂且休息几日吧。”
袁绍闻言,犹豫了片刻,最后在离开营帐前,为此事做出了决定。
“罪…将,领命!”
文丑的声音颤抖,他从未想过,袁绍真的会因为许攸与沮授的两句话就怀疑自己。
袁绍也察觉到了文丑的异样,立刻转身道,“并非我不信你,而是陈宫与逃出的散兵本是你的部下,理应等他们都到了以后再做定夺。”
“文丑啊,你跟随我,也有好几年了,你得到为人,我是清楚的,你权当休息几日吧。”
“等缓过了劲来,我还要仰仗将军出战汉军呢。”
“多谢主公。”
文丑眼中是藏不住的失望,但他依旧调整好了情绪,拱手离开了袁绍的营帐。
逢纪见状,匆忙行了礼便追了出去。
“文将军,莫要灰心,我定会帮将军说明缘由的。”
“哎,先生,主公的性子你我都知道,一旦有所疑虑便再难如前了。”
“先生也不必安慰我,我既然选择回来,便是已经做好了打算。”
“即便主公不信我,我也会为主公尽忠的。”
文丑说罢,摆了摆手,刻意要与逢纪拉开距离。
他心中清楚,主公身边真正有益的不过是逢纪与田丰两位忠直。
只可惜,田丰军师,还未出阵,便被审配陷害入狱,以至于此刻袁绍身边只有逢纪一人苦苦支撑。
逢纪见状,看着独自远去的文丑,心中竟升起了说不清的情绪。
他想到了仍在狱中的田丰,此刻微风竟有悲凉之意。
“难道当真不可为之了吗?”
“田兄,我逢纪并非是你,你可为愚忠而死,我……我却该如何是好。”
正当逢纪在叹息时,许攸与沮授却在袁绍身边。
“主公莫急,此事只需陈宫一回,便能得知真相。”
“哦?”
袁绍转头眯着眼问道。
“主公啊,若是那文丑在陈宫面前被汉军大军所败,便无甚可说的。”
“但若是那文丑败得莫名其妙,便需要主公提防了。”
“我军自起事以来,未尝一败,却在遇汉军之后,竟无一胜绩。”
“此刻若非主公运筹帷幄,调度得当,只怕我军如何败的都不知道啊。”
袁绍闻听此言,颇为受用,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主公!”许攸站到袁绍身前继续说道,“主公可别忘了,当年汉军是如何破了白波军的啊。”
袁绍闻听此言大惊失色。
当初汉军能破白波,的确是用了反间计的,此刻袁绍思之,只觉得十分相似。
心中不免又对文丑起了几分疑虑。
“两位说的是啊,此事事关军中安稳,的确不能以个人喜好与交情来定夺,此事我心中有数了,只等陈宫一到,便能见分晓。”
“主公既然已有成算,我等便告退了。”
许攸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