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闻言,不敢再反驳,只得速速前去调集人马,前往西城门。
此刻麴义的注意力全在营前,面对城门也只布置了不足千人的守军。
“去求援的传令兵还没有回来吗?”
“启禀将军,没有。”
“这黑山军,溃散的速度竟比野火还快,真是连废物都不如。”
麴义暗骂一声,摇了摇头。
“麴将军,汉军连番猛攻,眼看着前寨就要支撑不住了。”
张郃略显狼狈地走入营中,看着麴义说道。
“张将军,主公那边还没有命令,我等此刻只能坚守,别无他法啊。”
麴义也是无奈,前番血战,营中老兵已经死伤半数之多,这次补上来的新兵本就不足数不说,还基本没有什么战阵的经验。
此刻若不是靠着营中剩余的老兵苦撑,只怕汉军已经攻入营寨了。
“哎,这天杀的黑山军,说是增援,实则是怀我军心啊。”
张郃闻言,也知道麴义的难处,丢下一句话,便继续去营前支援了。
赵云几人,见麴义前寨久攻不下,倒也不着急。
经验老道的高顺早已看出了麴义营中兵士的变化,这先登营之中,填补的新兵,不论是从组阵,还是填补空缺,都显得十分陌生。
“子龙、文远,届时若是破阵,就有劳两位去牵制麴义与张郃了,我领陷阵营,径直越过营寨,将曹将军迎出来。”
高顺说罢,立刻得到了张辽的认可。
“此战的关键不在打败麴义,而是迎回城中之久困之军,此计甚好,我等便以此行事吧。”
得到了张辽的同意,高顺立刻将陷阵营的兵士领到了一边,等待着麴义前寨防御出现空档,可以借此侵入的机会。
赵云见状,立刻说道,“两位,由我领玄武重骑,撕开一道口子,再由文远将军领白虎军冲击,应当能撕开麴义前寨的防守。”
正当赵云提议之时,许褚、典韦、甘宁已经领军支援了过来。
“子龙啊,这下恐怕没有你冲阵的机会了。”
张辽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头。
的确如张辽所言,但凡有冲阵这样的任务,甘宁从来都是当仁不让的。
“几位将军,你们的大功还在后头呢,这先锋冲阵的活计,还是交给我们吧。”
“是啊,张将军,我和典大哥的酒你可没少喝啊,我等平日里都要护着陛下,哪有机会冲杀敌军?”
“我看这次就由我们来吧。”
许褚当即附和道。
“好吧,两位既然如此说了,我再不让,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只是仲康,有一条必须答应。”
许褚闻言,立刻答应道,“你说就是。”
“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攻破麴义的前寨,不然拖得太久,袁绍的援军一来,只怕就救不出曹将军了。”
“一个时辰?文远,你也太小瞧我等了?你且看好吧!”
许褚闻言,当即拉着典韦与甘宁走了出去。
“大哥,不是我爱面子,只是咱弟兄上阵的机会可不多,你看吧,久未上阵,那张辽竟以为我等不能打了。”
典韦闻言,白了他一眼,“我可没听出文远有这意思,我看就是你好面子。”
甘宁见状,笑道,“两位兄长,不必多说了,此番由我来开路,只要杀入阵中,典大哥一登场,定能叫敌军丧胆!”
一刻之后,三人商议完毕,立刻领上自家兵马,前去对阵。
两军阵前,甘宁见对方领兵之将竟是张郃,不禁笑道。
“手下败将!何不早早降了?”
张郃闻言,原本心中憋着气刚想发作,却见那来人竟是甘宁,不由地泄去了心中的气性。
甘宁见张郃不答话,也不想继续逞嘴上的威风,当即下令将自己所领的五千江夏兵士与五千新兵组成的军阵调了出来。
一众江夏兵举盾向前,而这盾阵之后,便是新兵组成的弩阵。
这弩阵,四人用一弩,一人肩抗,一人持弩,一人护卫,一人换箭。
五千新兵,共计一千两百五十支元戎弩,蓄势待发。
张郃见状,也立刻下令手下让手下兵士举盾防御,只是他见过了弩车、手弩,却还未见过步军所用的元戎弩。
甘宁麾下的江夏兵不断向前,眼看两军不足两百步之远,唰地一下,江夏兵立刻散开了盾阵。
以两两之数持盾蹲在了原地,为身后的弩兵发射弩箭露出了空隙。
甘宁见自家部队已经布阵完毕,立刻挥动代表发射弩箭的红色军旗。
军旗一落,一千两百五十支元戎弩同时击发。
战场之上,弩机运作之声连绵不绝。
“咻咻咻。”
汉军的弩兵阵,一轮连射便能从元戎弩之中射出五发特制的弩箭。
而这些弩箭落到了张郃麾下之兵眼中,便是一场连绵的箭雨。
即便有手中的盾牌防护,却也受不住如此接连不断的箭矢袭来。
张郃军中的新兵,隐隐生出了畏战的情绪,一个不慎,没握紧手中的盾牌,连带着自己与身后的同袍,便要倒下一小片。
张郃见此,除了提醒兵士们握紧盾牌之外也是别无他法。
此刻若是两军再近五十步,他张郃也能指挥自家的弓兵反击,但奈何汉军仰仗军械之利,打的就是这射程的差距。
箭雨暂歇,并不是汉军射空了箭匣,而是到了换箭的时候。
张郃军中的新兵,有的以为汉军已经结束了攻势,刚想起身松松筋骨,就被后来的弩箭射了个对穿。
如此这般三轮箭雨过后,甘宁满意地撤开了弩阵,许褚与典韦所领的青龙军也以步军的方阵,填上了弩阵撤去之后的空隙。
随着三轮齐射对于张郃麾下的兵士们杀伤有限,一万敌军也就射杀了不足两百来人,但其对于地方兵士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