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一脸迷茫,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疑惑地看着程安开口问道:“师尊,您,您怎么来了……我……”
啪!
程安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在了那弟子的脸上,质问道:“李恒,你告诉本座,程昊林带回来的女子都是哪里来的!”
这一巴掌十分用力,打的李恒栽倒在了地上,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的一声响。
李恒第一次见到程安发这么大的火,连疼都不敢喊,吓得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我,我……”
“说!”程安的手一挥,青光一闪,长长的戒鞭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冷眼盯着李恒,怒意迸发。
李恒一看那鞭子,便知道自己犯的事情已经败露了,眼下不说,只有死路一条,他爬了起来,跪在了地上:“师尊,师尊,弟子错了,都是程师兄逼我做的,我也没办法啊!”
这句话,代表他们承认了。
程安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栽倒在了地上,他一生清清白白,从未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到头来全让他们给毁了!
他掐着自己的人中才没有让自己晕过去的。
白慕凝眉峰微挑,看样子,程安是真的不知情。
“人呢,带我去看看。”程安的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最怕闹出认命,那才真的没法儿交代了。
李恒属实吓了一跳,低着头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师尊……”
砰!
程安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带着气吼道:“快点走!”
李恒低着头,带着程安往另外一处林子里面走去。
程安黑着一张脸都快滴出墨水来了,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白慕凝拽着楚晚歌跟着程安走。
说实话,楚晚歌一点都不想跟着白慕凝走,她甚至不理解,白慕凝为何拽着她不放,可她一点都没有办法,唯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手脚也挣扎地如同一只螃蟹。
白慕凝连头都没有回,她并不想收拾这种烂摊子,但,必须暴力的将楚晚歌唤醒,让她打从心里面知道,有时候男人没有亲人重要,不然日后还有数不胜数的乱子。
毕竟她答应过火焰夫妇要照顾他们后人,人是要管的,但是却不会让人给自己人添麻烦!
现在楚晚歌这种脑子,不洗明白,以后麻烦肯定不断。
天空开始发亮,晨曦落在了地上,光芒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林悄无声息地洒落着,如繁星点点落入了丛林之中。
随着树木的不断倒退,一座小屋出现在几个人的眼前。
小屋涂着黑色的漆,与丛林融为一体,周围竹
林茂密,杂草丛生,紫色的断命藤攀附在了屋顶上,在风中摇曳,如一个个跳跃的小妖怪,带着摄人心魂的诡异感,甚至充斥着死亡和腐败的味道。
一走近到这地方,几人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有可能是人间地狱。
门口坐着两个白玉宗的弟子,靠着柱子打盹儿,其中一个无意间看到程安立刻一跃而起:“师……师父!”
程安面色巨变,一脚踹在了二人的身上:“好啊,你们瞒天过海的,说什么照顾孤老,其实是轮流在这里看门是不是!”
“不是……”
啪!
那人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安手中的鞭子挥舞的厉害,如一条灵活的蛇一般,重重打在了那人的背上。
背上顿时血肉翻飞,猩红的血液狰狞地涌了出来,几个弟子第一次看到程安发火,吓得够呛,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程安提着破烂的衣摆,紧紧握着鞭子,一脚踹开了那个木门。
木门被踹开,刺鼻的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排泄物混着发酵变味的饭菜味,还有血腥味全都混在了一起,令人作呕。
木门里面,同猪圈一样,十七个女子,或躺或靠着紧紧挤在了一起,她们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如同
枯槁,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伤口,新的旧的全都有,好几个女子的脸上被烙铁印着污秽不堪的话,还有的竟然刻着露骨的刺青,一个个目光呆滞,像是被抽取了灵魂的布娃娃一般。
连这么大的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反应,笼子里面,放着一个猪食槽,里面还有些变异发霉的饭菜,旁边的角落里面,堆满了排泄物。
对这些女子来说,无论是精神上,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是巨大的伤害。
饶是白慕凝见多识广,都不敢想象她们先前经历了什么样的酷刑,心脏抽疼,怒意翻滚,程昊林真该死啊,自己一剑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程安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张脸惨白,嘴唇颤抖,眼睛猩红,他扬起手中的鞭子:“畜生,让你们助纣为虐。”
鞭子呼啸,速度飞快,李恒他们上蹿下跳的躲避,却还是被打到了,不要一会儿便被打到在了地上。
李恒跪了下去:“师尊恕罪,师尊,我们也没办法呀,都是程昊林逼我们做的!师尊。”
“逼你们?你们都是筑基期了,他如何逼迫你们?你们为何替他隐瞒!”程安握着鞭子,勒住了李恒的脖子。
他气得浑
身都在颤抖,他一生善良,恪守规矩,即便是面对白慕凝弯下脊梁,那也是为了保护白玉宗五千弟子。
可,他保护的人在做什么?在为非作歹,在伤害百姓,强抢民女的弟子吗?这简直太好笑了!
亏他还义无反顾的相信,相信自己的徒弟们都是好人,现在看来,他才是愚蠢天真罪大恶极!
李恒趴在地上,红了眼睛说道:“师尊,白玉宗是这种地方,常年缺衣少食,饭都吃不饱,若不是这样,我也不必替程昊林卖命,换取一点钱财,我有错么?我没错,错的是你,堂堂掌门,穷的揭不开锅,连一宗弟子都养不活,你,你做什么掌门!”
程安一怔,这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刺入了他的心口,将他解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这样忘恩负义倒打一耙的言论,将白慕凝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