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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贿赂?宴无好宴
    陈平笙乘车离开后,那对主仆也跟了出来。

    “公主,那个陈县令未免太可恶了。”

    “他竟敢胡乱评议你和陛下的画作。”

    萧玉若面如寒霜,粉拳紧握。

    那幅画确实是她和父皇共同所作。

    她是主要构图之人。

    父皇看后曾指点她说,农人的日子最为辛苦。

    一年到头就指望几亩薄田度日。

    相比他这位帝王,农民更希望天下太平,风调雨顺。

    所以,那位老农正代表着父皇的愿望。

    可在陈平笙嘴里却一文不值,狗屁不是。

    这幅画当年从宫中流转出来,最后到了樊城这间小店铺。

    她也是偶然打听到的消息。

    此次到樊城,主要还是为了两件事。

    一是惩治贪官污吏,二是剿匪。

    她听说陈平笙还未到任就被山贼掳走了。

    原想这任县令又要完蛋。

    “呵呵。”

    萧玉若冷笑道:“好一个死里逃生。”

    “徐老,要是你落入天王寨那些贼人手中,可有把握顺利逃生。”

    “难。”

    赶车的老头肯定说道:“老臣知道一些贼寇也讲道义,但不包括二龙山这伙人。”

    “他们中间有很多是南越人,对待我们衡人向来是既要钱也要命。”

    “恐怕老臣口才再好,也说服不了这些山贼放了我。”

    “哦。”

    萧玉若接着问道:“那徐老以为这个陈平笙是如何逃生的。”

    “难不成他有特殊本领,还是跟贼寇有某种特殊关系。”

    作为皇朝最宠爱,也是唯一的公主。

    徐老很清楚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樊城虽小,但不能陷入动乱。

    因为它对大衡太过于重要。

    作为南越和大衡的边城,一旦失去樊城。

    大衡将会失去更多土地。

    同福居的大红灯笼早就挂上。

    红灿灿的!

    在这座冷清漆黑的县城中显得格外耀眼。

    陈平笙跟随店老板的指引走进二楼雅间。

    屋内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有点油腻发福的中年男人。

    刘青山连忙起身相迎,把陈平笙安排在了上首位置。

    “下官见过陈大人。”

    “这些时日下官吃不好,睡不香。”

    “日日祈求上天保佑,只望陈大人能平安无事。”

    “还好天可怜见,终于让大人顺利来到樊城。”

    这套说辞,他刚进衙门时就听刘明讲过。

    到底是叔侄关系,连说话都用相同的版本。

    “县丞费心了。”

    “本官也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离开了虎狼窝。”

    刘青山连忙把斟好的酒恭敬端了过来,继续赔笑道:“如今堂尊来了,咱樊城总算有了主心骨,下官敬你一杯。”

    陈平笙微微一笑,算是做了回应。

    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中的酒可以说淡而无味,还带着一股酸涩。

    跟喝潲水差不多,要多难喝有多难喝。

    以前听说古人的酒度数低,但酒质很好。

    看来也并非都是实情。

    “堂尊喝不惯这种土烧吗?”

    “这可是本县最好的酒啦!”

    难以想象。

    他记得在二龙寨喝的酒还算不错。

    度数不高,但也能入喉。

    他勉强又咽了一口,差点直接呕吐出来。

    这种场合喝酒吃饭从来不是重点。

    刘青山喝了一会儿后,便开始跟他大吐苦水。

    抱怨这些年打理樊城政务有多劳累。

    二龙山周边的匪患有多猖獗。

    可即便如此,朝廷对樊城这个小地方也从来不闻不问。

    死了一任县令,再派另一任新县令。

    迟迟不派兵协助樊城进行剿匪。

    “刘县丞这些年确实不易,本官初来乍到,年纪又尚浅。”

    “以后免不了会有很多事,需要县丞帮忙。”

    一番畅聊后,刘青山觉得这位年轻的县令知书达理。

    待人礼貌谦和,应该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他也有诸多顾虑,生怕朝廷派来一个硬茬。

    闹着在樊城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最后再留一个烂摊子让他继续收拾。

    “堂尊这是哪里话,今后你我要一起共事,理应相互照顾才对。”

    “我年纪略长,只要用到下官,堂尊尽管吩咐便是。”

    这时陈平笙像一只睡醒的猛虎,眼神忽然变得犀利。

    “刘县丞可知本官今日抓了一个人犯。”

    “他自称家中掌管着全县的粮食。”

    “只要本官今晚不放他回去,明天全县的百姓便无饭吃。”

    “他真有这么大能量吗?”

    刘青山眉头倏地皱起。

    先把王小郎骂了一百遍娘。

    这个不开眼的小王八犊子,平日里瞎胡闹也就算了。

    如今撞到新任知县手里活该他倒霉。

    “哎。”

    “堂尊有所不知,咱们樊城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

    “小地方几乎没什么财政收入。”

    “再加上朝廷又不重视,下官无力剿匪。”

    “遇到大灾之年,全靠地方士绅开仓放粮救助百姓。”

    “王员外在樊城是有名的大善人。”

    “他那个小儿子确实混蛋了一些。”

    “冲撞了堂尊尽管罚他便是,王员外也不会说什么。”

    人才呀!

    都没听什么事,直接就定义案件性质。

    到底是官场的老油条。

    避重就轻一席话便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平笙眉毛轻扬

    “县丞就不问王小郎所犯何事吗?”

    刘青山放下酒杯,揉了揉太阳穴,“下官近日一直在乡里,还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混蛋事,还请堂尊说明。”

    “当街射杀平民,口出狂言意图谋反。”

    酒桌上虽未见到王霸天。

    他猜想以刘县丞在樊城的人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