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呀!
刘县丞这种人才不当律师可惜了。
他现在开始明白老侯的话。
县丞大人在樊城人脉广,大家都会给几分面子。
“那名老者应该受了重伤。”
“如果施救及时的话,说不定还有生还希望。”
“但这并不影响本官判王小郎的罪。”
刘青山端起酒杯,笑道:“王小郎一定要受惩罚,下官支持堂尊的意见。”
“只是涉及到南越乱民,事情便有些麻烦了。”
“堂尊可能初涉官场,还不清楚咱们大衡和南越的关系。”
“表面上南越臣服于大衡,是我们的属地。”
“实则南越部落近些年一直蠢蠢欲动,试图反抗大衡统治。”
“下官可以肯定二龙山的山匪,就有南越势力。”
“如果对方是南越乱民,按照衡律而言。”
“我们樊城是无审判权利的。”
刘县丞明明没有替王霸天说话。
却步步为营,句句变着法为王小郎开脱罪名。
这大概就是官字两张口。
左说左有理,右说右有理。
哪怕他亲眼所见王小郎的嚣张行径,也判不了该案。
“县丞是不是跟王霸天有亲,还是拿过他的好处?”
“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可以给本官交个实底。”
“就算县丞所说都有法可依,但王小郎当众口出狂言。”
“他们王家的话便是王法,县丞觉得此话若传到京都朝堂又会怎样。”
刘青山顿时汗流浃背,头皮发麻。
他纵然再巧舌如簧,只要这位县令大人不松口。
王小郎依旧逃脱不了罪责。
至于口出狂言之罪,可大可小。
县令不追究,此事无人会提及。
但要深究起来,王小郎此话等同谋反也不为过。
整个王家都可能被抄家灭族。
陈平笙看刘县丞沉默不语,把手边的盒子推了过去。
“这是本官路上给县丞买的小礼物。”
“初次见面,也不知道县丞喜欢什么。”
“这……”
刘县丞察觉到了危险。
眼前这个年轻县令,可没有表面那么好相处。
他接过画卷,恭敬的缓缓展开。
当看到画卷内容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心道王小郎这次看来凶多吉少。
“喜欢吗?”
刘青山脸色异常难看,两条腿都在不听话的抖动。
晦气!
他原想有了新县令,自己可以顺利甩锅。
但处置了王小郎。
王霸天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自己也得跟着受牵连。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一个肥头大耳,面色赤红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只看手指上那几个亮闪闪的金戒指,便能显示出对方的身份。
土大款!
刘青山满脸不悦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大致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王霸天。
这种宴请,除了王霸天外。
其他人也不可能忽然过来叨扰。
“你就是新来的县令吧!”
“我叫王霸天,做粮食生意的。”
“这是我的见面礼,希望明天能见到我小儿子。”
王霸天没有任何客套话,直接将一个小木箱放在了桌面。
看到木箱后,刘青山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大致确定这位县太爷的态度。
王霸天此时公然想拿银子开路,怕只会适得其反。
“你要贿赂本官吗?”
王霸天哈哈一笑,“没错。”
“千里来做官,只为吃和穿。”
“大人行个方便,以后在樊城有什么难事尽管找王某。”
“我王家别的忙帮不上,粮食有的是。”
啪嗒!
王霸天打开了桌上的小木箱。
房间内顿时金光灿灿。
木箱内少说有二十根大黄鱼。
果真财大气粗!
“这是王某送给大人的见面礼。”
“待明天见到小儿后,谢礼定当翻倍。”
“好。”
陈平笙笑了起来。
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他倒想看看王霸天所谓的厚礼能有多厚。
王霸天没有久留,送完金子后便自行离开。
房间内又剩刘青山和陈平笙二人。
刘青山更加摸不透这位县令的脾气。
不久前还义正言辞,一副秉公办理的态度。
难道是装出来的?
他倒希望陈平笙是个贪官。
因为越贪的官,越容易应付。
“县丞觉得此案该如何审?”
刘青山看着木箱中的金条直吞口水。
早知道王霸天的儿子这么值钱。
他也动手逮了这只肥羊。
可他没这个胆量,王霸天的钱没那么好拿。
倘若拿了钱不办事,这一箱金子恐怕能把县令撑死。
“下官听堂尊的安排便是。”
“嗯。”
陈平笙寒暄了两句,抱着木箱离开了同福居。
好重!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次拿到这么多钱。
看来当官真是个肥差。
按照这个贪污速度,三年时间何止弄十万雪花银。
再用这些钱往上开路,官途自然亨通。
这就是一个循环模式。
在距离同福居不远处,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
萧玉若看着略带醉意的陈平笙走了出来。
手中还抱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恼恨道:“我大衡的清官越来越少。”
“一个小小七品县令刚上任就敢贪污受贿。”
“公主,办他!”
“这个县令心太黑了吧!”
“樊城周边的百姓流离失所,连吃饭都是问题。”
“他未上任就接受宴请,还敢贪污受贿。”
“老百姓有这种父母官,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萧玉若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小翠,你能替百姓着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