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从柜子里拿出一壶土烧,还有一包干花生。
这是一个老酒鬼常备的东西。
陈平笙连喝了三杯酒,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马特!”
“天理教还真够狡猾的。”
天理教?
老侯知道陈大人今晚应该去赴兰小姐的约会。
好端端的怎么又遇到了危险。
“你还记得那晚在马车上的女刺客吗?”
“当然。”
老侯点头道:“她的缩骨功很高明,应该是从小就练习。”
“这门本事要练成,可需要吃不少苦。”
“你能想象兰宫媛会是那名女刺客吗!”
她?
老侯当时在车下面。
等他钻进车棚,女刺客已经从孔洞溜走。
他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如果说只是普通刺客的话,或许不会是兰宫媛。
那个背影他是记得的。
远没有兰宫媛个子高,可要是天理教就不奇怪了。
陈平笙又喝了半杯土烧,借着酒劲把今晚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当看到那个特制的戒指后,老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可怕了!
陈大人虽然没有讲一些关键内容。
他也能想象面对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是个男人都会放松戒备。
何况陈大人还将后背亮给了兰宫媛。
可以说兰宫媛至少有无数次动手的机会。
“大人,你说兰宫媛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天理教行事狠辣。”
“据属下了解到的信息,他们进行刺杀任务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杀了对方,要么被对方杀死。”
“我知道大人这几天都很刻苦练刀。”
“但遇见兰宫媛这种专业杀手,又没任何防备。”
“大人的刀法应该派不上用场才对。”
这话是事实,听起来让人心里很不爽。
他好歹也是单枪匹马降服过一个族群的人。
“老子的刀不强,嘴很厉害。”
“再者说我就不能施展美男计呀!”
老侯嘿嘿一笑。
这个当然可以,而且是陈大人的拿手好戏。
“其实是她犹豫了。”
“又恰巧被我识破了她的身份。”
“你一会儿带人去把香云轩封了。”
“什么!”
老侯猛的跳了起来。
明明是兰宫媛做的事,怎么就扯到了香云轩。
“大人,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人家香云轩开门做生意,迎四方宾客。”
“这几年也算给咱樊城做过突出贡献。”
“兰宫媛是闻名天下的歌姬,以她的身份不管到任何花楼都会受到接待。”
“咱不能搞株连这套吧!”
他了解老侯那点小心思。
所谓香云轩做贡献,纯粹是扯淡。
也就是这个时代青楼合法。
如若不然老侯的主要任务就是扫黄除黑。
那就是老鼠和猫的关系。
说到底还是因为香云轩的楼主是雪娘。
“大人,你放心。”
“属下马上让人去封锁城门。”
“这次哪怕兰宫媛变只老鼠也休想逃跑。”
如果真想抓兰宫媛。
当时他就动手了。
天理教固然可恶,但也并非所有教众都是恶人。
以他跟兰宫媛短暂的接触。
可以感觉出兰宫媛真正喜欢的是技艺。
至于刺杀一事,或许另有苦衷。
自古以来这些邪教都非常善于控制人。
如果朝廷真想彻底拔除天理教,最好的办法是打进敌人内部。
由内向外进行策反。
“老侯,你是不是真看上雪娘了。”
“大人何时关心属下的私事了。”
“我跟雪娘也只是见过几面。”
老侯嘴上遮遮掩掩,脸上却一副发春的表情。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这个老光棍动心了。
要说雪娘的姿色确实不错。
跟老侯在一起,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少特娘在老子面前装纯。”
“一把年纪了,又不是个少年人。”
“喜欢就是喜欢,你要是不喜欢的话。”
“我就把她介绍给荀夫子。”
“也好帮他在樊城安家。”
老侯彻底毛了。
就算他得不到雪娘,也轮不到荀国。
陈大人简直越说越离谱。
同为属下,这不是厚此薄彼又是什么。
“大人,你是不是太闲了。”
“荀国多大年纪了,人家雪姑娘才多大年纪。”
“再者说男女关系也要你情我愿吧!”
“纵然你是樊城的父母官,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你要敢把雪姑娘强行许配给老荀,我第一个反对。”
你个蠢货!
陈平笙照着老侯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不管雪娘知道不知道兰宫媛的身份。”
“此事都要彻查清楚。”
“你以为樊城就你一个衙役呀!”
“我为何不找刘明查,专门跑到你这边浪费口水。”
“那大人的意思……”
老侯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他也觉得陈大人不会那么没义气。
自己好歹跟大人出生入死过。
有好事当然先想到自己才对。
“笑个蛋。”
陈平笙白了老侯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不彻查清楚,雪娘的身份始终是个大问题。”
“假如她真是天理教的人,你跟她生活在一起。”
“以后少不了会被牵连,到时你和她。”
“包括你们的子女,孙子都要被砍脑袋。”
“再者说你愿意雪娘一辈子做老鸨呀!”
老侯彻底被问懵了。
他连跟雪娘在一起的事都没考虑过。
又何谈儿子,孙子。
又不可否认陈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假如真有这么一天,他自然希望雪娘跟自己享福。
而不是继续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