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若硬着头皮走进东院。
她知道李铃铛在。
正因为如此一直忍着没跟陈平笙商议此事。
刚走进院子,就看陈平笙和李铃铛在嬉笑。
心里说不出的气。
这家伙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官声吗?
还是脸皮足够厚,随便别人如何说都行。
“吆。”
“稀客呀!”
李铃铛先停了下来,故意挑衅道:“萧姑娘今日怎么得闲。”
“是不是找我相公商量公务。”
萧玉若只得强忍怒火,淡然笑道:“陈夫人不也一样闲着。”
“我是来瞧瞧陈大人有没有愁出毛病。”
“都被人家堵在家里几天了,也不怕被全城百姓笑话。”
两个女人一番唇枪舌剑。
陈平笙就站在旁边看热闹。
直到两人剑拔弩张,眼看有动手的趋势。
他才故意说道:“夫人,你先去休息一下。”
“我确实要找萧姑娘谈些正事。”
“要不咱们还得被堵在家里十天半个月。”
狗屁正事!
她可见过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
在矿场水牢中,萧玉若不计生死用身体帮陈平笙挡下暗器。
这个女人那点心思瞒不过她。
直到李铃铛关上房门后,;两人在亭子里坐下。
其实他早猜到萧玉若迟早会登门。
因为萧玉若大概率是上头派来的人。
更不想让樊城再次动乱。
“说吧!你想谈什么正事。”
陈平笙微微一笑,反问道:“萧姑娘主动找的我,自然是你先说。”
萧玉若早习惯他这种无赖的习性。
也不愿意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准备如何处置这帮士子。”
“总不能容许他们一直在衙门口聚众吧!”
“要不把他们都统统抓起来?”
“我夫人提议杀几个,其他人自然就不敢再闹事。”
馊主意!
萧玉若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那个女人除了打打杀杀,脑子里就没其他东西。
“好呀!”
“有本事你就让她去杀。”
“我看她要是敢杀,你如何收拾烂摊子。”
“天下士子还不把你生吞活吃了。”
“我建议你跟他们坐下来谈谈。”
“读书人总归是明理的。”
“只要他们看到你为樊城做的实事,应该很快就会散去。”
“可你就这么闭门不见,任由他们聚在一起乱加评议。”
“还为他们提供条件,这不是助长他们的错误行径吗?”
陈平笙悠闲地喝着茶。
读书明理。
过去他对这个道理也深信不疑。
现在不同了。
读书人未必都头脑清晰,懂得明辨是非。
很多读书人,还不如那些大字不识的老百姓看事物通透。
就如聚集在衙门前的士子。
那是他心底善良,换成李清乐的话。
早特么挖个大坑把这些蠢货活埋了。
“提议很好。”
“由你牵头先跟他们谈谈如何。”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嘴笨。”
“说不定脑子一热,抽刀就砍了他们的狗头。”
“到时再惹了众怒,可如何收拾。”
无赖!
在樊城谁不清楚陈县令口若悬河。
连兰宫媛都被说服。
在她面前又装腔作势。
但萧玉若也真怕陈平笙听到那些无端非议恼怒。
有些话连她听了都气愤,何况是当事人。
“我怎么谈?”
“这本是你们地方官府的事。”
“那帮士子怎会听我的劝说。”
“简单。”
陈平笙说道:“你可以作为我的全权代表。”
“我再让荀国辅助你办场茶话会。”
“有些事从我嘴里说出未必可信。”
“我是怎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
“所以,你去跟他们谈再合适不过。”
预谋!
萧玉若总觉得陈平笙早想到自己会来。
也早挖好坑等她去跳。
而且笃定她一定会愿意做这个特使。
“好。”
“我愿意帮这个忙。”
“但能不能说服他们,我可不敢保证。”
“你可以的。”
陈平笙把刚倒的茶水给萧玉若递了过去。
其实能不能谈好,他一点都不在乎。
所谓谈只是面子上的事。
前面他已经故意放低姿态,表现出虚心接纳不同意见的假象。
接下来就是促谈。
谈的人不能是自己,如果自己谈便会给带头人挑拨的机会。
换成萧玉若这个外人去谈,再加上他做好的安排。
就有可能消除一大部分士子的想法。
“谈的地方选在何处?”
萧玉若显得很专业。
开茶话会要谈的内容固然重要。
在哪里谈同样是能不能谈成功的关键因素。
“灵泉峡纪念馆吧!”
“他们来到樊城后,也只是在城内呆着。”
“还没机会见识樊城的秀丽风景。”
“说不定萧姑娘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他们。”
“让他们回去后,可以顺便给樊城做一下宣传。”
“坏事岂不变成了好事。”
想得还挺美。
选灵泉峡纪念馆确实很巧妙。
如今那座纪念馆已经修建完成。
那里又是陈平笙当县令以来做过的一件大事。
还关联着登城和樊城的恩怨。
事实胜于雄辩,萧玉若想只要士子们真正了解那段残酷的真相。
有些问题反而更容易解开。
萧玉若又询问了一些谈话细节。
商议完便匆匆离开了东院。
此事不能再耽搁下去,免得舆论越发酵越麻烦。
“你就那么相信她可以谈好!”
李铃铛在房间看他们谈得眉飞色舞。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这些话陈平笙从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