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是不是陈平笙的阴谋。”
“万一到深山老林,忽然对我们动手可怎么办?”
“我相信陈大人。”
一个年轻的士子分析道:“咱们到樊城也有些日子了。”
“在衙门口堵了几天,陈大人不仅没派兵驱赶。”
“每日还以礼相待,这份心胸李某佩服。”
另一个人接腔道:“是呀!”
“我走访了一些当地的百姓,可以说陈大人有口皆碑。”
“百姓没有不夸的,我原还以为这是陈大人特意安排的人。”
“可总不能买通所有人吧!”
“肤浅。”
“大奸似忠。”
“他陈平笙是好是坏,不是听几个贱民吹嘘一下就行。”
……
陈平笙一身便装和李铃铛混迹于士子队伍中。
这些士子之间并非都相熟。
所以,也没人关注他们的存在。
在赶往灵泉峡的路上,士子们都没停止议论。
有冥顽不灵,继续持有怀疑态度的。
也有思想转变,开始变相为他说好话的。
整个队伍中大致分为三类人。
一类是极端反对派,大概率是煽动闹事的头目。
还有一类是他派进去的暗桩,刻意在引导舆论风向。
另一类则是羊群,他们只是盲目跟风者。
经过几天暗查,他已经大致掌握了煽动闹事的名单。
只差最后命令老侯抓人。
经过一个多小时奔波,终于来到矿场纪念馆。
在纪念馆门口,早就站满了灵泉峡附近的乡民。
他们个个手中拿着农具,脸上满是愤慨。
看样子要动手暴揍这群士子的架势。
看到士子们走来,滚出樊城的叫嚷声顿时连成一片。
那些士子何曾见过如此大场面,又是一群乡野村夫。
谁也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时刘村长高举左手,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后生们!你们是不是吃饱撑的。”
“专门来我们樊城捣乱。”
“我们陈大人那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官呀!”
“想当初樊城老百姓,一年能吃上饱饭的时间不足十天。”
“为了活命卖儿卖女的事随处可见。”
“如今你们再看看我们樊城过的什么生活。”
“要不是陈大人来了樊城,今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饿死在荒野。”
“你们倒好,读了那么多书。”
“不了解事情真相,便把脏水泼到我们大人身上。”
“老汉就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如果是樊城县令,能不能做得比陈大人更好。”
刘老汉刚说完,便有一个领头的士子走了出来。
“学生宁传,想问老丈一个问题。”
“听说你们所吃的粮食,都是王员外家的。”
“王员外以前是不是也经常接济樊城百姓。”
“他儿子因为要护粮,失手射杀了一个南越乱民。”
“难道就该被陈平笙私自处斩吗?”
“就算王公子犯了罪,那也该交由青州官府审理。”
“更不该株连王员外一家。”
“陈平笙不遵朝廷规制行事,这算不算知法犯法。”
高手呀!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如果按照正常朝廷制度,在处置王小郎一事上他确实有违规之处。
“此言差矣!”
萧玉若知道刘老汉应对不了这种问题。
“我想问宁公子,你如何证明王小郎射杀之人是南越乱民。”
“又如何证明他们在抢粮食。”
“即便他们是南越人又如何,南越是不是我大衡的属地。”
“王小郎当街杀人是毋庸置疑的铁案,你想了解实际情况。”
“可以回去后查阅卷宗。”
“至于你说陈大人不按朝廷规制行事。”
“你说的朝廷是青州府衙,还是当今陛下。”
宁传拱手向萧玉若行了一礼,继续诡辩道:“当然是当今陛下。”
“但按朝廷法令,地方事应有地方官府处置。”
“王小郎一事肯定是要交由青州王太守审议的。”
萧玉若冷哼一声。
“原来在宁公子心里,青州地方要大于当今圣上。”
“那我问你肆意污蔑官员,非议官府是什么罪名,你可知道。”
下面那些士子听到这两句话纷纷色变。
他们大多人都学过衡律,自然清楚深究起来要受到的处罚是什么。
作为士子可以向地方官府提出抗议。
前提有充分的证据,还要先递交文书。
像这种非法聚众围堵衙门的行为,二十大板是跑不了。
“侯大人,你来告诉宁公子该受何种惩罚。”
老侯原本对这些刑法也不算了解。
不过这条他还真听荀国提起过。
“重责二十板子。”
“来人,把无礼狂生宁传拿下。”
“给我狠狠地打。”
衙役们早憋了一肚子邪火。
如今终于有机会狠狠招呼这些酸儒。
他们哪里还会斯文客气。
不由分说便把宁传按在地上,抡起棍子一通好打。
“你们都看到了吧!”
“樊城官府限制言论自由,乱用私刑。”
“我要去告你们。”
草!
老侯狠狠骂道:“你们都没有吃饭吗?还是大人没发饷银。”
那两名衙役使用吃奶的劲,几下就把手中的木棍打断。
宁传也算彻底安静下来。
萧玉若不屑的撇撇嘴,她也终于体验到打板子的乐趣。
难怪当初陈平笙刚上任时,动不动就拿板子吓唬人。
“宁传,那我便告诉你。”
“知道樊城官员为何是朝廷任命,而非青州举荐。”
“那是因为樊城县令,直接受陛下管制。”
“只要陛下没有发明昭,陈大人所做之事便不算违规。”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