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替陈平笙调拨的修路款应该也快到了吧!”
萧玉若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
她是两月前发出的急函,按说户部调拨银子应该用不了太久。
或许是青州这边的路不好走耽搁了时间。
“应该快了。”
“银子再不来,那家伙又该找我催帐。”
“弄得咱们像欠他一样。”
“处理完云岭的麻烦,还是要让陈平笙继续查下去。”
“我心里隐隐不安。”
“方静背后之人不找到,总觉得要发生大事。”
徐渭何尝不知道。
只是方家那个小兔崽子嘴硬得要命。
他又不想再在老方伤口撒盐。
要不然早把方静带到了樊城审问。
凭陈平笙的手段,不怕撬不开这小子的嘴。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老臣觉得那伙人盯上了陈平笙。”
“他现在可是青州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把他先解决掉,这伙人在青州什么事都做不成。”
“就算陈平笙不找他们。”
“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
“咱能做的是安静等待,帮陈平笙巩固势力。”
还如何巩固?
目前陈平笙一人独占两城。
于常发那个浑蛋又跑了。
平云县令一职总不能空着。
迟早还是落在陈平笙手里。
再加上名剑山庄的关系。
等同这家伙可以掌控四城的权力。
再继续任他蚕食下去,太守王平真要被架空了。
“你说陈夫人也真够胆大。”
“就这么由着杨盼儿跟陈平笙在一起。”
“杨盼儿那丫头可不是简单女子。”
“以老夫看来,她对陈平笙有男女之情。”
萧玉若轻哼一声。
这话听起来有点酸。
她可记得在玄天楼,徐大人将自家闺女都托付给了陈平笙。
“铃铛心胸坦荡,脑子里没想那么复杂的事。“
“男女关系一个巴掌拍不响。”
“就算杨盼儿有心。”
“陈平笙只要守住底线就行。”
“他要守不住底线,以铃铛的脾气阉了他都可能。”
徐渭心里替陈平笙祈祷。
裤子千万别松。
免得县令当不成,最后被送进宫里当太监。
那位陈夫人真敢做出此等狠事。
云岭在樊城最西南方向。
距离县城有一百多里地。
跟其他山区不同,这里常年被云雾遮盖。
越向山中行进,云雾变得越浓重。
陈平笙看过山顶的云海。
相比于眼前的奇观简直不值一提。
整座山峰被黑白两色一分为二。
上面堆积着厚厚的云气,凝而不散。
下面是黝黑的山石,形成鲜明对比。
只是目前的人,还没有旅游意识。
如此天然奇观经过开发,比灵泉峡更有优势。
山间的道路越来越难行。
又沿着崎岖的山道走了几里。
前面的马都开始呼哧呼哧喘气。
“下来走吧!”
“再继续乘车,马不累死。”
“老子的屁股都要变成了八瓣。”
老侯和杨盼儿早有此意。
但陈大人没开口,他们又不能提出步行上山。
眺望着一望无际的云海,让人总有些不真实的虚幻。
可以想象把一个人丢进云海中不迷路才怪。
“盼儿,会不会是那些商人在山中迷路了?”
“这么大的雾气进山,想分清方向可不容易。”
杨盼儿摇头道:“大人应该很少进山吧!”
“你问一下巴山大哥,他在山中会不会迷路。”
巴山连忙上前,恭敬地回道:“我们伯克人从小生活在大山深处。”
“山里一草一石都能熟记于心里,哪怕闭着眼都能回到家里。”
“那些到云岭购药的商人进山,都有当地人陪同。”
“迷路的可能性应该没有。”
“属下觉得山中或许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萧玉若在后面忍不住偷笑。
杨盼儿这丫头确实很难对付。
明明可以一句话说清楚的事。
非要绕个弯搬出巴山回答。
弄得陈平笙一脸窘迫。
“巴山,你可不敢乱讲。”
“你们陈大人向来不信鬼神邪说。”
马特!
都来看老子的笑话。
陈平笙被弄得无语。
他也算业余登山爱好者,只是跟巴山没办法比。
巴山的话提醒了他,衙门早有规定。
外地商人进行购药,都有当地专人陪同。
正是怕出现迷路的风险。
在他看来云岭或许迷雾重重,很容易找不到方向。
那些当地人常年生活于此,绝不可能出现丢失的现象。
除非在山中遇到了某种危险。
出事地在天界峰附近。
山里的天色说黑眨眼功夫就看不清道路。
还好趁着一场雨没降下前赶到了天界村。
村子有几十户人家。
保长姓林,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听说他亲自过来,见面后连忙屈身下跪。
“陈大人,你总算来了。”
“乡亲们日日在盼,只望能有缘见您一面。”
“您可是我们樊城百姓的救星呀!”
陈平笙连忙把林保长扶起来,这种恭维话换成孙冒讲出来。
他会觉得假里假气,在这些乡民心里做不了假。
“林保长不用跟我客气。”
“咱们只是官职不同,职责都是一样的。”
“先给大伙准备些吃的吧!”
“肚子实在有点难受。”
老侯和巴山连忙将车上的粮食和肉卸下来。
“陈大人这是何意呀!”
“以前山里穷,老百姓吃不上饭。”
“如今光景可不同了,您怎么能自己带吃的。”
陈平笙神色郑重道:“规矩。”
“荀县丞过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