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在外面等候。”
尼玛!
陈平笙心头窝火。
进村给盼儿一顶帽子也就算了。
现在连门都没资格进。
这特么也太不给脸面了。
“盼儿,把帽子摘了。”
杨盼儿本不想惹是非,但这顶帽子戴着她心里不舒服。
如同头顶了一座大山。
“孙厚,去告诉你们族长。”
“杨盼儿是府衙的公差,若良村不欢迎我们到来。”
“本官现在就走,没闲工夫跟你们瞎扯淡。”
孙厚一脸震惊,望着杨盼儿。
他实在想不通,女子怎么可以当公差。
这位陈大人未免太不讲规矩了。
“马特。”
“早知道老子就不来了。”
“那位吴阁老都不敢摆这么大的谱。”
“一个小族长弄得跟土皇帝似的。”
老侯强忍想笑的冲动。
他还从未见大人吃闭门羹。
不管是到吴家庄,还是名剑山庄。
那些大人物都要给几分薄面。
想不到大人在自己管辖区域,遇到这种奇葩事。
很快孙厚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略显为难道:“大人见谅,我们族长交代女子不遮面不得入内。”
“如果大人公务繁忙,还请先回去。”
卧槽!
他彻底恼怒了,这也太不要脸了。
“老侯开路。”
老侯上前抓住孙厚推到了一边。
他心中暗呼不妙。
看大人的架势,今天要出事。
早知道良村这么难缠,他就多带一些衙役过来。
省得动起手自己会吃亏。
陈平笙大步流星走进了院子。
院里摆了一张长桌,有七八个老者正在悠闲喝茶。
看到有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脸色顿时阴沉。
“诸位,你们应该都是良村管事的吧!”
“本官想问一问,良村归不归樊城衙门管辖。”
“你们没事给本官送封邀请函,又将我们拒之门外。”
“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正在院中修剪花草的老者,淡淡道:“我们邀请陈大人不假。”
“良村有良村的规矩。”
“大人难道来之前就没查看卷宗记录吗?”
规矩!
陈平笙冷笑道:“普天之下,只有律法。”
“你们良村算个球。”
“就凭你们也配跟本官讲规矩。”
“本官不久前去了一趟黑岩城,见了一下那位大周的帝君。”
“他可比你们懂规矩多”
“我看你们就是安省日子过得太长了。”
“忘记自己是何身份。”
“咱们也别绕圈子,你们既然请我来。”
“想必有事要谈。”
老者眉头紧皱,把手中的剪刀递给了孙厚。
不紧不慢在水盆里洗了一下手。
“陈大人请入座。”
“老朽是良村的族长孙清才。”
“并非有意怠慢大人。”
“只是我们良村向来谨守古风,对女子要求甚严。”
“你身边这位杨姑娘哪怕是公差,进了良村也要入乡随俗。”
“大人是读书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陈平笙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他这人吃软不吃硬。
有什么事好言好语相商,很多事情都能慢慢谈。
“读书人?”
“本官可算不上。”
“孙族长爽快些,你总不会为了给我讲规矩吧!”
“你是民,我是官。”
“就凭你前面的不敬言行,本官便可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孙族长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官威。”
“陈大人进村时,应该看到那几座牌坊了吧!”
“连当今圣上都对良村加以褒奖。”
“我们村有不少子弟都在京都为官。”
“最小的品阶也是六品官员。”
“你觉得老朽该怕吗?”
硬茬!
老侯听得也怵然心惊。
那八座牌坊虽不算免死金牌。
也等同八座高山。
再加上良村朝中有人,这次大人恐怕遇到棘手难题了。
陈平笙压制心中怒火。
他确实不能脑子一热,让老侯大开杀戒。
这群古板的老头子,说到底也没犯该死的罪行。
“老朽邀请陈大人到良村做客。”
“纯粹是为了大人着想。”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是天经地义之事。”
“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怎能让女子抛头露面。”
“这不合礼法的。”
“倘若有人弹劾大人,我想圣上必定会严惩。”
“大人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以老夫之见,大人还是早些收手。”
“回归正道为宜,免得最后惹祸上身。”
杨盼儿站在后面听着来气,质问道:“何为天经地义。”
“按照族长所言,女子就应该如猪狗般任由男人摆布吗?”
“天地秩序,难道不该互为公平吗?”
“你们良村的男子又不是石头缝蹦出来的。”
“族长口口声声讲规矩礼仪,那么,何为孝道。”
“难不成你们只孝敬父亲,可以把母亲弃之如敝屣。”
“倘若你们的女儿在婆家被人当猪狗般对待。”
“你们就忍心看着她遭罪吗?”
几个在座的老头不以为然,甚至露出鄙夷的笑容。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你该庆幸自己没生在良村。”
“倘若我们良村的女子如此,少不了要受顿鞭刑。”
“女子出嫁从夫,生死皆是夫家的人。”
“纵然是我女儿在夫家受了欺辱,那也是因为她不够贤惠。”
“老夫只会觉得面目无光。”
奇葩!
他还是头次听到这种老棺材板子思想。
可见良村人病得不轻。
难怪荀国非让自己到这里走走。
不真正见识一番,还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