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陈平笙这次良村行,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还不如面对云岭那条三足蛟痛快。
这群人有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可以说毫无羞耻心。
完全被自己固有的一套规矩洗脑。
“本官可以不插手良村的私事。”
“我希望能召集村中所有女子到场。”
“孙族长既然要开祠堂,行家法。”
“总要让其他女子引以为戒吧!”
“要不然就算惩罚了王氏,也无法从根本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
孙清才那张枣红色的老脸,终于展露出一抹笑意。
他听出陈平笙有服软的迹象。
“陈大人所言极是。”
“孙厚,你去鸣锣召集全村的妇人到祠堂前集合。”
“我要公开处置这个没有廉耻的妇人。”
陈平笙很快调整思路。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生活在良村的人,可能历经数百年的习俗。
别说他一个县令,就算是皇帝来了也没用。
想打破这种固有习俗,操之过急只会徒劳无功。
“陈大人,请上座。”
孙族长把他请到了旁边的座位。
还命人敬上一杯香茶。
待遇跟先前大不相同。
杨盼儿心里泛起嘀咕。
她生怕大人迫于压力,真向这些陈旧迂腐的规矩妥协。
自从看到堂姐身上的伤疤,她便终日难以入眠。
在良村见识到那些女子的小心谨慎,更让她坚定这次改革。
早知道会如此麻烦,她说什么都要拉上铃铛姐。
有铃铛姐在,事情说不定办起来更容易。
不到十分钟,祠堂前已经站满了人。
男人站在左边,女子站在右边。
如同两条泾渭分明的河水,永远不会交叉在一起。
“孙族长先不用急着行刑。”
“你这样打王氏一顿,不问青红皂白将她休掉。”
“万一她想不开自尽了。”
“那可是人命案,届时本官岂能袖手旁观。”
“按照大衡律,逼死人命者与杀人同罪。”
“是要被拉出去砍头的。”
孙清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他对陈平笙的了解。
这位陈大人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依大人之意,难道我就不能惩罚王氏了吗?”
陈平笙眯眼笑道:“当然要惩罚。”
“良村深受皇恩,是我们樊城百姓的楷模。”
“可做事要有章法,让众人心悦诚服才行。”
“就像我砍了王小郎的脑袋,也是罪证确凿。”
“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这样吧!先给王氏一个自辩的机会。”
“不管她说得对不对,总要让她心甘情愿受罚。”
“好吧!”
孙清才也不愿意闹得太僵。
只要陈平笙不做什么婚配改革。
他也愿意给官府留几分面子。
“王氏,今日陈大人为你求情。”
“我身为良村族长,当秉公办理。”
“对于你和男人有染一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氏目光呆滞,神情木讷。
只知道垂头低泣,吓得浑身哆嗦。
哪还有辩解的能力。
孙清才这个老糊涂蛋,明面上是给王氏自我辩解的机会。
实则是在出言恫吓。
幸亏这种人没有成为地方官员。
要不然还不知道办下多少冤案。
“王氏,你抬起头。”
“本官是樊城县令,今日恰巧到你们良村做客。”
“你的事,我大致了解一些。”
“他们说你跟自己表哥有染,这可属实。”
听到樊城县令几个字,下面站的女子们纷纷抬头朝前望去。
城中近几日闹的事,这些女子也私下相互议论。
只是了解得不太清楚。
王氏缓缓抬起头,“民妇冤枉呀!”
“我跟表哥小时候关系挺好,父母曾经也动过结下婚约的念头。”
“后来表哥去外地经商,我们便没了联系。”
“也就是前年姑妈身体不好,表哥才从外乡归来。”
“那日我是凑巧遇到了表哥攀谈几句。”
“就被人告诉了夫家。”
“我也是良家女子,怎会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事情一目了然。
真相再清楚不过。
但王氏的丈夫显然铁了心要休妻。
所以,是不是有染根本无关重要。
“孙康,你信你妻子的话吗?”
“不信。”
孙康鄙视道:“就算她没跟男人私通,可能也有了这个念头。”
“小人可不想以后家里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
“哦。”
陈平笙若有所思道:“按照你的意思,她有没有犯错根本不重要。”
“你是为了提前预防,所以,才提前对自己发妻动手。”
“可怜呀!”
“她一个女子嫁到你家里,平日应该要照顾你们一家的生活起居吧!”
“还要为你们孙家传宗接代。”
“仅仅因为她关心了一下姑妈的病情。”
“就这样无情地扫地出门。”
“照你所讲,嫁到良村的女子都可能有同样的命运。”
孙清才越听越不对劲,连忙阻止道:“陈大人慎言。”
“王氏有不轨之心是事实。”
“我们良村向来族规森严。”
“大人就在旁边看我们如何惩戒这些没有妇道的女子吧!”
陈平笙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不急。”
“既然孙族长要惩罚王氏,总需要执刑人。”
“不如我提个建议如何。”
“就让下面那些女子代为行刑。”
“这样才能起到良好的惩戒效果。”
杨盼儿神色紧张,嘴边的话几次都差点冲动说出来。
大人这种惩罚方法太狠了。
下面站了上百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