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都能想到风险。
他如何计算不到。
郑虎是个武人不假,从隐忍的功夫看绝不是莽汉。
哪怕没有证据,只要输了比赛。
郑虎都可能质疑。
所以,他只能在队服上做些手脚。
用简单的粘贴棉替代牢固复杂的纽扣。
外围那些观众又都是穿便装的衙役。
他们既能起到维持秩序的作用,还可关键时候帮忙遮掩。
让双方的替换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陈大人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呀!”
“连我和小姐都蒙在鼓里。”
“你这点可不地道。”
“是不是就拿我和小姐当外人啦!”
马特!
徐老头又故意挑事。
“主要是时间太急。“
“你也知道这种事跟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
“成功的关键,周密占据一半。”
“我需要一些自己人当观众。”
“郑虎可不是傻瓜。”
“倘若提前就看穿了,咱们的计谋岂不作废。”
徐渭嘿嘿笑道:“也是。”
“那明天的对联你准备如何应对。”
“要不要提前让小姐看一下答案。”
“反正已经作弊了,又不差再来一次。”
陈平笙打了个哈哈,起身告辞道:“这种事,我可不参与。”
“反正题目都在你手里掌握着。”
“至于如何操作,您老看着办。”
小滑头!
徐渭确实更担心明天的比赛。
公主找的那些女子,他大致了解过。
解一般的对联问题不大。
自己丫头出的可都是变态级的难题。
就算他都没把握全部解决。
何况是那些女子。
至于公主,才学肯定有。
要看跟谁去对比。
谈到琴棋书画,历史典故。
未必会输给陈平笙。
在其他方面就难说了。
“徐老,你就那么不信我吗?”
“我知道芷姐姐才高八斗,连父皇都经常夸赞。”
“但我不想走捷径。”
“毕竟这跟铃铛面临的局面不同。”
“大不了我对不上来输掉比赛,总不能一点做人原则都没有。”
徐渭早料到会有此结果。
皇家子弟有皇家子弟的气度。
当然不能为了赢不择手段。
“好吧!”
“那小姐早点休息。”
“明天肯定又是一场恶战。”
想到明天将要面临的局面,萧玉若哪能睡得着。
她嘴上说不过一场输赢的比赛。
心里当然不肯认输。
这关系到女子的身份地位问题。
也是父皇一直心忧的大事。
那群老臣上书多次,想让父皇立储。
大衡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储君。
正是父皇心中藏有一份私情。
储君关于到整个大衡的安定。
再拖延下去难免会出岔子。
其次人都有好胜心。
她跟徐大小姐年龄差不了几岁。
但在整个京都贵族子弟中,徐大小姐是标杆。
每个人都敬仰的才女。
就连宫中那些夫子,都无数次拿自己和徐大小姐对比。
她若先看了答案,岂不承认自己不如徐小姐。
一夜几乎无眠。
到了快天亮时,萧玉若才算睡了两个小时。
当她打开房门,看到徐渭正在门口转悠。
一脸焦急为难的表情。
看起来像有大事发生。
但樊城最近还算太平,难道是郑虎死了?
“小姐,坏了。”
“良村那群老不朽,竟然请来了天峰学宫的那几个怪物。”
“什么!”
天峰学宫是京都最有名的书院。
汇集着天下最有才华的夫子。
可以说朝堂文臣一半都出于那座学宫。
徐渭虽是朝堂宰辅,文臣领袖。
在天峰学宫那些夫子眼中,还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能被称为怪物的自然是莫青离,张天顺,王福三人。
这三人在京都名气很大。
可以说每年宫中举办经筵会,他们都是位列上宾。
但这三人向来不参与朝堂政事。
怎么好端端跑到了樊城。
“消息可靠吗?”
徐渭能理解公主的震惊。
他刚听老侯说起时也吓了一跳。
这三个老东西多年都不曾离开京都。
怎么好端端要搅合到樊城这滩浑水中。
“千真万确,听说已经在比赛现场候着。”
“咱们那位陈大人刚刚起床。”
“看样子并没把天峰三老放在眼里。”
“他?”
萧玉若忍不住笑道:“别说天峰三老,就算是父皇到了樊城。”
“陈平笙也未必有兴趣去接驾。”
“他那人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对于京都的事可以说跟个白痴差不多。”
“如果不是在卷宗里看过他的画像资料。”
“我都怀疑他是个妖物。”
陈平笙确实没听过什么天峰三老。
这种名头挺唬人,又是京都来的。
他嗅到了商业气息。
“老侯,你去库房弄几个雁岭瓜给他们送去。”
“咱们不能怠慢了远道的客人。”
“也让他们尝尝当地的特产,回去帮咱宣传一下。”
老侯拉长着脸说道:“大人,他们可是专程过来砸场子的。”
“我可听那帮士子说这三个老头才高八斗。”
“就算当今陛下,都奉为上宾。”
“陪他们随行的还是良村那位族长。”
“明摆着来者不善,咱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陈平笙没那么悲观。
不管搞什么活动,最怕没人参与。
倘若连砸场的人都没有。
这种活动就变成自娱自乐。
还有良村那帮人终于行动了。
他也不用再胡乱猜测。
不过就是三个有学问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