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个锤子!
他就想不明白老侯和荀国担心什么。
不就是三个有名的学者到了樊城。
按说该是天大的好事。
在这两个人脸上,看到的却是大祸临头。
可能古人也有追星的传统。
那时兰宫媛在樊城表演,同样轰动一时。
这三个老学者想必比兰宫媛的名气还要大。
“我该担心吗?”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公开比赛。”
“不就是想让更多人参与进来。”
“我正愁找不到有分量的评委嘉宾。”
“他们来了,反倒省去不少麻烦。”
“要不然又该跟郑虎一样,说咱们监守自盗。”
荀国被陈大人思考问题的方式逗笑了。
大人的脑子确实跟他们不同。
只要了解天峰三老的读书人,都清楚他们到樊城意味着什么。
那不亚于千军万马来攻城。
现在街上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官府笑话。
他也受到了感染,脑子里都是最坏的结果。
陈大人却能以一种积极的角度看待此事。
这让他放心不少。
“那咱们该如何应对他们?”
“要不要安排上等的住宿环境。”
“以最高的规格接待。”
陈平笙摇头道:“那也不必。”
“刚才老侯还说我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他们既然代表着良村来的,肯定不可能接受咱们的好意。”
“你信不信,就算现在我们把人家当爷伺候。”
“人家也未必认我们当孙子。”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愿意干。”
荀国听的有点迷惑。
既要重视,又不能主动去高规格接待。
那该怎么做?
“你抓紧赶一份稿子。”
“就把天峰学宫三老莅临樊城的事好好宣传一下。”
“咱们可以借点明星效应。”
“让更多人知道樊城这个地方。”
荀国赞同道:“这个主意好,还是大人脑子灵活。”
“但我只怕最后难以收场呀!”
“三个老夫子自然不会亲自下阵比赛。”
“他们下面那些弟子可都是京都有名的人物。”
“在诗词歌赋方面,不是香云楼那些女子能比。”
“有了他们助阵,我看咱们这场比赛有点悬。”
荀国的措辞很委婉。
其实在他心里,根本没有比赛的必要。
上场也是必输的结果。
“荀夫子,你觉得比赛输赢真有那么重要吗?”
“这本来就不可能是公平的。”
“就像你的经历吧!”
“寒窗十年苦读,也算是饱学之士。”
“为何没有考中功名,是因为你不如其他人聪明。”
“还是因为你不够勤奋。”
“以我对你的了解,这都不是主要的。”
“关键你没投生在一个富贵人家。”
“倘若你生来就是京都的贵族子弟。”
“从小进那座天峰学宫上学,受名师指点,又有后台依靠。”
“想踏上仕途简直如探囊取物。”
荀国眼眶红润,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仕途之路也从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就像青州这些县令,大多都是王太守的心腹。
直接举荐给朝廷,根本不需要满腹经纶。
更不需要寒窗苦读。
陈平笙咽下嘴里的包子,继续说道:“咱们找的女子,论才学当然不如人家。”
“但她们的脑子并不比那些狗屁才子笨。”
“只是受教育的程度不同。”
“她们在这个时代读书识字,需要付出的努力远大于男人。”
“即便如此,她们也没办法证明自己同样有学习的能力。”
“仅仅因为投错了胎,是个女儿身。”
“这是她们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
“不要只看到简单的输赢成败。”
“倘若没有这个机会,她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天峰学宫那帮才子对垒。”
“你能说她们输了吗?”
荀国茅塞顿开。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他这个榆木疙瘩却想不明白。
如同自己的经历一样。
他早就不敢奢望能走进天峰学宫。
更不敢想象可以站在那三个老夫子面前。
现在却梦想成真了。
只要加以宣传,樊城必定会因为这三个老夫子的到来名声大噪。
“大人要是经商的话。”
“肯定能富可敌国。”
陈平笙爽朗笑道:“其实很多事是相通的。”
“咱们都要学会把格局放开。”
“改革势在必行,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止下来。”
“女子们能用实力证明自己固然是好事。”
“就算输给了那些饱学之士,我相信在众人心里并不丢人。”
他确实是以做生意的思维看待得失。
区别在于荀国多少会受古人的思维模式影响。
吃过饭后,他便和李铃铛来到会场。
确实很热闹,可以说人山人海。
如果不是有县令的身份,他们这个时辰过来。
估计很难挤到前面看热闹。
良村那位孙族长,以及几个老头都坐在前台热聊。
看到他的身影后,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马特!
到了老子的地盘,还敢装腔作势。
他没打算给孙清才好脸色。
区区一个族长,又不是正式的官府编制。
可以说连座位都不配有。
“陈大人,怎么这个时辰才来。”
“天峰学宫的几个夫子等候多时了。”
孙清才一副怨怪的表情。
陈平笙淡淡道:“孙族长来得倒挺早。”
“只是你坐错地方了吧!”
“这些座位都是预留给官府邀请的商人。”
“你可有受到邀请函。”
孙清才怒容满面,又尴尬到不知道如何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