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的人群有序散开。
徐渭在车上看得啧啧称奇。
他本以为陈平笙要狠狠教训一些他们。
“你们大人的手段还真是千奇百怪。”
“老夫这脑子是跟不上了。”
荀国同样惊出一身虚汗。
大人的脾气说一不二。
有些事比任何人都讲道理。
可真要动了怒火,谁也劝阻不了。
“徐老,我看今晚那三个夫子肯定要在牢里过夜了。”
“我先去给他们送点棉被和吃的。”
“麻烦你替他们求个情,从轻发落。”
徐渭点头应了下来。
他跟天峰学宫没有任何私怨。
莫青离是个有学识的人。
就算荀国不说,他也会跟陈平笙谈一下。
让那三个老头受点小罪,明天把他们放了。
陈平笙回到府衙,洗了澡就躺到床上休息。
他这人不胜酒力。
喝多喝少都容易犯困。
更何况今晚李铃铛还不知道会喝成什么样。
半夜回来少不了一番折腾。
徐渭看东院已经熄灭了灯。
只得坐在西院等公主回来。
明天早上跟陈平笙说通了。
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一直快等到深夜,萧玉若才晃悠着回来。
满身的酒气,一看就知道喝得不少。
“老徐,你怎么还不回房间睡觉。”
“我……”
徐渭看着连路都走不好的公主,不知道该不该谈正事。
“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放心吧!”
“我的酒量可不算小。”
“以前在宫中经常偷喝父皇的酒。”
“李铃铛和雪娘岂是我的对手。”
“她们都被我灌醉了。”
“咯咯!”
灌醉李铃铛和雪娘,可能吗!
徐渭不知道雪娘的酒量如何。
那位陈夫人可是相当惊人。
别说公主那点酒量,就算是七八个年轻力壮的衙役。
也喝不过李铃铛。
“公主既然没醉,我就跟你谈点小事。”
“今晚在香云楼中,衙役抓走了莫青离等人。”
“不久前城中的士子又把衙门跟围了。”
“明天你跟陈平笙说一下,让他把那三个老家伙放了吧!”
“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萧玉若支着脑袋,微微笑道:“这件事我听说了。”
“活该。”
“几个老夫子,好歹也是为人师表。”
“天峰学宫一向标榜君子德性。”
“怎么刚出了趟远门,喝了两杯酒便显出了原形。”
“你们这些读书人呀!就是虚伪。”
徐渭抬手在萧玉若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公主还说人家莫青离显了原形。
其实真正显原形的是她自己才对。
都是那位陈夫人带坏的。
他们刚出宫时公主知书达理,行事有分寸。
绝不可能喝这么多酒,更不会说出这种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这两口子对周围人的影响实在太大。
还好自己当初没把芷儿带出来游历。
“或许中间有些误会。”
“你也知道他们三个人,在都城并没有寻花问柳的恶习。”
“也没有娶几房小妾。”
“对于男女之事,我还是很相信他们的。”
“陈平笙说要打他们十板子。”
“公主挨过衙门的板子,应该清楚那十板子滋味如何。”
提到挨板子,萧玉若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好不容易忘记的怨恨,再次涌上心头。
“该死的陈平笙,他还欠本宫板子。”
“我迟早要把他的屁股打成八瓣。”
“头疼,先回去睡了。”
萧玉若迷迷糊糊进了房间。
她的酒量是不错,但作为公主基本少有喝酒的机会。
更不可能像今晚这般喝到酩酊大醉。
这种彻底放飞自我的感觉。
也只有跟李铃铛在一起才能体验到。
翌日清晨。
陈平笙起了个大早,在院里练刀。
昨晚睡得还算不错。
主要是那丫头真喝醉了。
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打起了鼾。
他也算侥幸逃过一劫。
一套刀法刚刚练完,萧玉若就来到东院。
昨晚她虽然有点醉,徐老头说的正事还是记在了心里。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冲着莫青离跟父皇是老棋友的面子。
她也要帮一下莫青离。
而且昨晚香云楼那个小丫头说得很清楚。
三个老夫子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主要是小丫头受到这次改革影响。
正处于亢奋状态,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向衙役们求助。
“铃铛还没起床?”
陈平笙把刀收起来,没好气道:“明知故问。”
“她那人酒量是大,可经不住别人劝说。”
“你明知道她心眼直,还故意灌她喝那么多。”
“放屁!”
萧玉若不爽道:“我喝的不比铃铛少,昨晚吐了三次。”
“你怎么不说是铃铛灌我酒呢!”
这几个娘们儿都不是省油灯。
他也没再追究下去。
自己的老婆自己最清楚。
要说喝酒,李铃铛匪气上来后根本不需要别人灌。
“你这么早过来,应该不是关心铃铛吧!”
萧玉若身体也软绵绵的。
宿醉的滋味最难受。
她哪有心情关心别人,
“你不会真准备打他们板子吧!”
“小心打出人命。”
“放心,我让荀国接他们去王家大院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对于判案,我向来很认真。”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餐。”
听到王家大院,萧玉若有种不祥预感。
按照正常程序,就算问明当晚的情况。
也该到府衙办公。
凡是被带进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