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亮节!
果然都不是寻常人的思想境界。
自黑这种事,对于普通百姓都尚且困难。
谁还不要点脸面。
出门旅游被当地官府抓了,说出来总不是光彩的事。
所涉及的罪名又相当于调戏女子。
他拿了一份报纸,把内容仔细看了一遍。
基本属于写实稿,只是把犯罪动机美化了一下。
让人读了觉得是三个老夫子,想看一下樊城是不是真如宣传的那般美好。
“不错,真不错。”
陈平笙笑得合不拢嘴。
他早就动过拿天峰学宫做文章的念头。
但也顾虑重重,至少不敢下笔那么狠。
现在由张天顺亲自写稿,又署了大名。
宣传效果肯定会非同凡响。
萧玉若看到报纸后,也觉得不可思议。
陈平笙到底给张夫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个倔老头可是连父皇的面子都不给。
在天峰学宫是出名的黑面阎罗。
每次提到张天顺,父皇都能恼恨地只抓头。
有趣!
这份报纸要是可以送进皇宫就好了。
陈平笙也算替父皇出了口恶气。
用过早餐后,时辰已经不早。
他们便乘着运送报纸的车,返回比赛场地。
场外早已人山人海,比县城举办的对联比赛声势还要大。
“大人的宣传手段高超。”
“属下怎么就没想到利用这种活动,让更多人到灵泉峡。”
“少拍马屁。”
陈平笙笑道:“萧姑娘昨天刚提醒我,保持头脑清醒。”
“切莫被鲜花和掌声冲昏头脑。”
做一次成功的宣传活动,当然会影响力巨大。
并非自己的营销手段如何高明。
主要还是借了那三位老夫子的东风。
第一场活动未必能人山人海。
但经过一次蓄力,后面的活动反而更容易火爆。
这是一个排序的技巧。
倘若把收割稻谷比赛放在前面。
可能到现场的人数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萧玉若摇头道:“这些人也真是奇怪。”
“农忙割稻有什么好瞧的。”
“当然好瞧。”
他看着热闹的人群分析道:“如果是母鸡下蛋,你会觉得奇怪吗?”
“这是常识问题,母鸡下蛋很正常。”
“不下蛋才更奇怪。”
“可要是人们听说有个公鸡会下蛋,你说会不会好奇。”
“废话。”
“如果有此等奇事,我也去看看。”
萧玉若听完这个奇怪的比喻,忽然明白了人们好奇的原因。
在所有人固有的观念里,干农活都是男子的责任。
这次却是女子和男子之间的体力竞赛。
好奇程度不亚于公鸡下蛋。
自然就会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这家伙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连一场比赛都能找到宣传窍门。
李铃铛和老侯,早就坐在棚子下等候比赛开始。
“你们怎么才来?”
“昨晚不回去又不说一声。”
“害我等了半夜。”
老侯在旁捂嘴偷笑,也就是夫人大度。
心里对男女之事没那么敏感。
换成小心眼的女子,大人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昨天出来的匆忙,我和萧姑娘先过来看一下场地。”
“老侯办事我不太放心。”
“免得因为某些疏漏,影响了今天的比赛。”
老侯只能把嘴紧闭起来,自己背下黑锅。
“大人,这个时辰良村的人还没到来。”
“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他多少也有点担心,虽说跟孙清才做了约定。
但要不要参与比赛,还是自愿的行为。
这个老头想使坏,故意不让人过来。
他总不能派衙役去良村拿人。
“大人别听老侯乱讲。”
“良村人虽说古板守旧,规矩甚多。”
“信誉还是有的。”
“既然孙族长答应了参与,他一定会来。”
“倘若真不到场,我们可以让灵泉峡的人替补。”
目前也只能先做最坏的打算。
当时准备让良村人参加比赛,他就有过类似的顾虑。
虽然效果肯定是最佳的,也伴随着不可确定的风险性。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
伴随着一阵锣鼓声,孙清才带着队伍缓缓走来。
走在前面男子一身白衣,腰间系着红腰带。
看起来不像是干活,更像锣鼓队表演。
后面跟着的女子身穿黑衣,头上依旧带着遮颜帽。
萧玉若听杨盼儿说起良村对待女子的态度。
也没有过度解读这种羞辱感到底有多强烈。
此时那些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
隔着一层黑色薄纱,她仿佛可以感知到沉重的压抑。
陈平笙说过,那不是一顶帽子的事。
而是压在天下女子头上的大山。
这座大山不铲平,女子便无法翻身。
那些话顿时就涌现出来。
“太可恶了。”
“怎么能如此侮辱人。”
李铃铛恨得咬牙切齿。
“戴着帽子还如何能公平比赛。”
“你快让她们把帽子摘下来。”
陈平笙没有吭声,他可以下命令。
人家会不会照做是另外一回事。
比赛并没有明确规定穿着。
理论上所有参赛者有权力选择自己的服饰。
“良村的爷们儿,你们就那么怕自己的婆娘被看到吗?”
“大热的天,让她们戴着帽子,小心被镰刀割了手。”
“这特么也太奇葩了吧!”
“老子要是让我家婆娘整天戴着帽子,后宅还不被一把火点了。”
很多围观者纷纷起哄。
良村的人丝毫不受影响,反而鼓声敲得更响亮。
“陈大人,是不是让那些女子把帽子摘下来。”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