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
老侯听到用十层杯子裹起来,浑身都是燥热的。
也只有夫人才能想到这么奇特的酷刑。
以后遇到硬骨头的罪犯,他也可以试验一下。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
男女各占一半稻田,谁先收割完。
并且整理好用车拉到晒谷场,谁就会赢。
这种比赛除了先前的新奇外。
很快就变得毫无悬念。
良村的男人虽然养尊处优习惯了。
干起活速度也不算太墨迹。
一路疯狂向前收割,很快就远远把女子队甩在了后面。
“这群娘们儿,怎么跟绣花一样。”
“蹲在那里一直都不见动静。”
“是不是平时都不干农活。”
老侯看着心急,虽说这是良村内部的比赛。
可关乎到衙门的脸面。
女子们输了比赛不要紧,但也不能输得太惨。
那样大人岂不颜面扫地。
“放屁。”
李铃铛低声怒斥道:“我跟王氏聊过,据她所说良村的女子才是主力。“
“每年农忙时,男人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都是女子辛苦在田里干活。”
“如果干得慢,或者遇到一场雨没有收割及时。”
“回到家还要挨顿打,她们怎么可能比不过那群废物。”
难道……。
该死的老东西。
老侯想明白了女子落后的原因。
定是孙清才暗中搞鬼。
早下过命令,这场比赛女子们只能输不能赢。
“马特!”
“我就不信,良村那些男人真敢都休了自己老婆。”
陈平笙淡淡道:“为何不信。”
“一群被洗脑的蠢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可别小瞧孙清才的影响力。”
“他的地位比我这个县太爷要大。”
“甚至连皇上都比不了。”
所谓百年的族规,跟邪教组织的洗脑活动差不多。
真正被洗脑的并非女人。
那次惩罚王氏,就能看得出来。
良村的女人并不认同所谓族规。
她们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害怕自己会被休掉。
倒是这些男人更加可悲。
完全没有独立判断是非的能力。
家中大小事务,都被族长和其他几个老头把控着。
这种权力可能是家族延续。
有权力的家族一直都占据主导地位。
而那些没权力的普通百姓,在思想和身体上一直都遭受奴役。
在另一边同样响起了鼓声。
杨盼儿站在一辆花车上,卖力地擂鼓助威。
后面站着的女子们,纷纷喊着:“姐妹们加油!”
场面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我靠!”
“这才有点看头。”
“两队人打擂,可惜那些收割稻谷的女子太弱了。”
“也未必,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她们是故意放慢脚步吗?”
“说不定比赛有黑幕。”
李铃铛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片刻都坐不住了。
她再多呆一会儿,真有可能上前砍了孙清才的脑袋。
“夫人,别冲动。”
老侯忍不住喊了一声。
他心里也很气愤,但大人都没有吭声。
自己总不能上前催促那些娘们儿卖力。
“大人,你咋不劝说一下夫人。”
“万一她动起手可如何是好。”
“滚蛋。”
“我夫人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你特么也太小瞧人了。”
老后被骂得不敢吭声。
估计整个大衡也只有大人觉得夫人是只小白兔。
李铃铛并没有冲上前暴揍孙清才。
她麻利地跳上了花车,“盼儿,你去一边休息。”
“敲鼓要有气势,不是为了好听。”
杨盼儿敲了几下,就浑身香汗淋漓。
她确实不是干这种活的料。
“铃铛姐,你悠着点。”
“别把鼓敲破了。”
咚咚……。
鼓声犹如万马奔腾之势,杀声震天。
轻易就遮盖住了良村男子队的鼓声。
听到李铃铛敲鼓,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恨不得拿把镰刀上前疯狂收割稻谷,才能宣泄出心中的烦闷。
“动了。”
“她们动了。”
可能是鼓声太过于雄壮震撼。
良村的女子纷纷都直起了身子。
第一顶黑色的帽子被抛向半空。
第二顶黑色帽子被抛飞向半空。
那些黑色的圆帽,如绽开的花朵。
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遮盖。
陈平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等了这么久,他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孙清才回村后必然对女子下了严格的命令。
要不然就算这群女子再不济,也不会表现的如此差劲。
但那道命令也等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李铃铛的鼓声响起,一场新的战斗也就由此打响。
很快场外的围观者,无论男女都拼命鼓起了掌声。
“莫兄,奇迹呀!”
“老夫好像看到了凤凰涅槃。”
张天顺的心境已经发展巨大转变。
他很赞同陈平笙的理念。
唯有消除男女之间的偏见,才能真正实现平等。
让更多人得到教化。
对于一个教书育人的学者,他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热血澎湃。
或许只有在小小的樊城,才能看到女子奋身反抗。
“贤弟现在不觉得陈大人是颠倒乾坤了?”
“我可记得来樊城的路上,你恨不得把陈大人五马分尸。”
张天顺长叹一口气,“此一时彼一时。”
“陈大人的思想境界,远超于老夫。”
“起初老夫也跟孙清才的想法差不多。”
“那晚在牢里蹲了一夜,好像豁然开朗了许多。”
“后来又听荀县丞讲起这次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