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来。
陈平笙带着三分醉意回到了衙门。
的酒量实在有限。
一直跟李铃铛喝下去,恐怕只能夜宿香云楼。
他本就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
做不到像李铃铛和萧云睿那样轻松跟周围人玩在一起。
漆黑的院中,传来悲伤低沉的萧声。
如同一个女子在婉转低泣。
听着让人说不出的心酸难过。
我靠!
徐老头哪根神经不对了。
大半夜不睡觉,吹这么悲情的曲子。
徐渭除了第一场对联远远挤在人群中看了场热闹。
后来再没有露面。
这完全不像徐老头的风格。
他印象中的徐渭人老心不老。
黑岩城,大周皇陵那种随时可能丧命的地方都要跟去。
遇到县城举办的活动怎么可能不好奇。
熟人!
徐渭来自京都。
还是朝廷官员,跟天峰学宫的三个夫子或许认识。
就像老徐拒绝和吴琼碰面一样。
听到脚步声后,徐渭停止了吹奏。
幽幽叹了口长气。
“陈大人,怎么舍得回来了。”
“今晚的庆功宴,你夫人可是主角。”
他虽然有点微醉,精神还不错。
于是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吆。”
“还哭了。”
“徐老,是不是想家了。”
“按说到了你这个年纪,应该随遇而安才对。”
“还有什么事能令你牵肠挂肚。”
徐渭毫不掩饰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
想家跟年龄有个屁关系。
他确实今晚心情有点低落。
本想安静地呆在院子里,吹吹萧,抒发一下内心的愁绪。
陈平笙忽然过来搅闹了他的清静。
“陈大人这话说的,老夫又不是一个人。”
“家中还有小女,我出门这么长时间,自然会挂念。”
“那就早些回去吧!”
“樊城目前大局已定,应该不需要你再操心。”
徐渭苦笑着摇摇头。
他倒是想回京都,但能回得去吗?
青州千头万绪的事一大堆。
天理教,大周余孽,还有那支神秘的军队,太守王平。
看起来都冒出了头。
这些线索又无法真正联系在一起。
不将这些麻烦解决掉,他和公主如何回去跟圣上交代。
“老夫不担心樊城。”
“以陈大人的能力,除非天下动乱。”
“要不然任何势力想把樊城搅动都很难。”
“陈大人应该很清楚,青州是一个整体。”
“樊城是唯一能被朝廷活动的区域。”
“现在又多了登城。”
“除此之外,其余城池依旧情况未明。”
“你是不是觉得王太守,不敢把你怎样。”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好一个情况未明。
老徐说话总是藏一半故意不点破。
他想朝廷对青州早就忧心忡忡。
更不相信王太守这个人。
这是所有帝王都可能犯的心病。
天高皇帝远,绝不是句空话。
自己的手下管辖着三十二座城池。
又在西南边陲。
除樊城以外,其他县令都是王太守推荐的。
这些问题自然会招致猜忌。
太守王平有没有反心,他不好断定。
想牢牢控制青州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徐老别吓唬我。”
“我这人天生胆小。”
“他一个太守,怎么可能不敢把我怎样。”
“我觉得目前自己做的事,还在法理之中。”
“樊城发展得好,王太守没有不高兴的道理吧!”
小滑头。
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渭也懒得去戳穿。
很多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
不管陈平笙愿意不愿意,迟早会走到王平的对立面。
在青州这座山头,容不下两只猛虎。
只看最终谁先吃掉谁。
“不谈这些事了。”
“我听荀国讲了今天的比赛。”
“布局做得很好。”
“那几个小崽子,老夫知道他们。”
“跟他们老爹有点交情。”
“原本我还担心你又会像对付郑虎一样下重手。”
“想着让小姐跟你求个情。”
“毕竟是熟人的孩子,不至于把他们搞成残废。”
马特!
老子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连徐渭都会有这种想法。
“你别感谢我。”
“我也是被蒙在鼓里。”
“这都是你们家云少爷的杰作。”
“那孩子的手段,可比他阿姐要高明。”
“他?”
徐渭有点不太相信。
他知道云世子提出想当教练的事。
那只是一个孩子的玩笑话。
以李铃铛的暴脾气,怎么可能乖乖听云世子安排。
所以,他断定今天的球赛布局一定出自陈平笙。
“你们都太小瞧这个孩子了。”
“他的心计手段,我可不敢相提并论。”
“跟他这个年纪时,我还是个三好学生。”
“脑子里纯洁得很。”
徐渭诧异道:“还真是他想出来的?”
“是的。”
“不知道徐老听过田忌赛马没有?”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两个时空的历史不同。
“赛马?”
“你快给老夫讲讲看。”
听完田忌赛马的故事后,徐渭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
“云睿这孩子不简单,竟深谙兵法之道。”
“老夫还以为是你在暗中谋划。”
“倒是小瞧了他。”
“如今事情快要告一段落。”
“下步你应该推行新的法令吧!”
徐渭还算了解陈平笙的手段。
婚配制度改革大体跟土地改革过程相似。
现在已经把良村竖立了典型。
又连续成功搞了几场男女对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