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京到底是什么?
这个胡边月最关心的问题,屈平也没能给出解答,这就使得关于豹哥的一切仍旧是个谜团。但这段对话,还是让他和野丫头获益匪浅。
屈平详细地解释了类兽的繁衍。
以腾蛇和肥遗为例,这两种类兽都具备与古籍中的记载相似的能力和习性。腾蛇会飞,具备再生能力,“身断数截,可自行接续”;肥遗长着两个身体,所到之处会引发恐怖的炎热干旱。
像飞行、再生、升温这种能力,显然是靠着源模组来实现的。就像某个战斗高手,比如包子,拥有一支非常强力的狙击步枪,他会根据自身环境、目标的状态等等因素,决定是否开枪射击,以及用什么样的子弹。
而繁衍之后,源模组已经被拆解,衍生类兽体内只剩下了固定的程序和硬件。这就像包子变成了一个没有智力的机器人,狙击步枪也被简化了,只剩下一支枪管和扳机,没有瞄准和计算的能力,不论什么环境,见着活动的物体就开枪,根本不管打不打得准、会不会暴露自己。
原生类兽的芯片,除了像大脑一样决定自身的行为之外,还具备另一样功能:储存。屈平说,人类并没有成功解读其中储存的信息。而任何的类
兽,不论是被捕猎还是能源耗尽,总有死亡的那一天;类兽的繁衍,就是为了将芯片中的信息复制,保留在衍生类兽的体内。
可以说,衍生类兽就像是一个具备自我防御机制的移动硬盘。
至于关悦所说的那种蛇,不管它是该叫“腾遗”或是“肥蛇”,具有群居和领地性十足的特征,是所有衍生类兽的共同之处。虽然衍生类兽接纳了其“父母”双方的特点,可能组合出很恐怖的能力来,但毕竟没脑子,如果在荒野上单独行动,生存能力要差上不少;为它们设定领地的界限,就可以让它们抱团,利用群体优势存活下来。
……
“你是老师吗?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野丫头看屈平的眼神中充满了佩服和羡慕。
屈平摇头:“只是好奇心比较重,喜欢研究这些罢了。”
“好厉害……”野丫头的感叹是发自肺腑的。在她的印象中,有学问的人都难以接近,也不可能免费地为她解答问题;因此,屈平这种“另类”就更显得可贵。
屈平微微一笑,大概是算作谦虚,开口说道:“只是多看了点书罢了。其实,我反而很佩服你们这样的猎手,能在荒野上自由地追逐猎物,经历别人根本无法体会的事情。”
这话倒把野丫头给说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出安全区。她求助似的望向胡边月,胡边月心领神会地接过话题:“养家糊口而已,我们只是运气好,才能坐在这儿吃早饭。那些不走运的,早就留在山里了。”
屈平点了点头,又开口道:“可以说说你们打猎的事么?我很感兴趣,也许能从中悟出些东西来。”
“屈先生想听什么?”
如果能交一个有学问的朋友,胡边月当然不排斥。
“随便什么都行,比如……你们这次是去哪里打猎了?”屈平试探着问。
“29号山区。”胡边月说道。
开口之前他的确犹豫了一瞬间,但想到屈平解答问题时毫无保留,他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如果说出猎之前需要对目的地保密的话,现在他们已经得手回来,距离安全区不过半日路程,已经不会有什么风浪了;再说,跟他们同行的是乞活团,这事儿还有什么可瞒的?
屈平却一怔,仿佛下意识地惊呼出口:“29号……你们的目标是梁渠?”
在胡边月回答之前,野丫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惊讶于屈平怎么猜得这么准,又意识到不能随便透露详情。但这一瞬间的反应,其实已经暴露了答案。
就在胡边
月斟酌措辞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这位先生,要是想交易情报,应该找我。没有我的授权,他们不能透露狩猎详情。”
三人闻声扭头,就看见岑寅站在不远处。朝阳照在他清冷俊逸的面庞上,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却直盯着屈平,似乎在审视这个人。
……
屈平赶忙起身,友善地自我介绍、打着招呼,似乎完全不介意岑寅那充满戒备和敌意的态度。
这气度与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秦沫截然不同,仿佛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和煦春风,将礼节融在骨子里,让旁人十分舒坦,挑不出半点毛病。
与胡边月和野丫头不同,岑寅完全无视了屈平表现出的友善,但又并非拒人千里之外,只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想问什么都好商量,但每个问题都是明码标价的。
这就让野丫头不爽了——毕竟屈平为她和胡边月解了惑,人家可完全没提过什么报酬的事情,现在只是随便打听一点信息、满足一下好奇心,就被这么“刁难”,她觉得很过意不去。
没错,在她眼里,这个臭脸岑寅就是在刁难屈平。
不止是她,其实胡边月的心中也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欢欠人情,本打算
随便讲点以前打猎的经历给屈平听;偏偏对方像个懵懂的书呆子一样,问到了眼下还没交差的任务,这话题的敏感让他也尴尬起来。
屈平和岑寅在一旁小声地交流着什么,就在这时,两人听到屈平提到了“回7号区”这样的字眼。
“你也是7号区的人?”野丫头惊喜地问道,“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一起——”
她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意识到这事儿自己做不了主。
谁知,岑寅竟然也点了头:“屈先生学识渊博,如果还能够共享一些关于类兽的学问作为报酬,咱们可以同行。”
屈平欣然点头。
在抵达安全区之前,车的主人暂时还是岑寅,对于多了一名乘客,关悦当然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倒是屈平,在看到乞活团成员的时候,明显有些讶异。
在回程的几个小时里,这辆房车上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