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乔没想到,聿晋尧带她来看的人竟然是许振海。
葛珍去修鼻子了。
病房里,许曼正坐在沙发上给许振海削苹果。
消息发出去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听徐向川说,这周聿晋尧一直忙着公司的事,身边并没有见到许乔的身影。
许曼认为自己得逞了,这几天心情格外明媚。
她就说,聿晋尧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女人有过不堪的过往?
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许曼扭过头,看到聿晋尧和许乔并肩走进来,脸上的笑瞬间僵硬。
正躺在病床上对着电话那头唾沫横飞的许振海也看了过来,和许曼截然相反,他硬生生扭曲了脸色,挤出一抹谄媚的笑。
有一瞬间,许乔都以为他要把自己的脸扭抽筋了。
她侧过头,看了眼聿晋尧。
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心里还是信任他的。
她和许振海势同水火,聿晋尧不可能同他亲近。
许振海可没想过这些。
他看到聿晋尧手上拎了礼物,若非顾及身上的伤,恨不得立马跳下床来相迎。
“聿总,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许振海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和抢孩子那天横眉竖眼的时候完完全全换了个人。
他连忙吩咐许曼,让她去接聿晋尧手里拎的东西,别把贵客给累着了。
许曼阴沉着脸,抿唇怒视许乔,心里那点得意已经消散无踪。
聿晋尧看也没看她一眼,把东西放在沙发上,然后牵着许乔一起坐下:“许叔叔,听说你住院了,我和乔乔来看看你。”
这一声“许叔叔”,喊得许振海通体舒畅,连带身上的伤都不疼了。
没想到许乔本事这么大,竟然能让南江市太子爷对她俯首帖耳。
许振海心里清楚,聿晋尧和自己无亲无故,今天能纡尊降贵来探望自己,必然和许乔脱不了关系。
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想到自己有机会成为聿晋尧的岳父,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看向许乔,无视她的冷脸,亲切地喊起“乔乔”来。
许乔身上的鸡皮疙瘩差点掉下来,根本不搭理他的示好。
一旁被彻底忽视的许曼用力握起双拳,差点将精心修饰过的指甲掐断。
她真的怀疑聿晋尧不正常。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是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公子,他怎么可能对许乔一点芥蒂都没有!
聿晋尧余光扫到她的怒容,薄凉嘴角轻勾。
然后,握着许乔的手放到膝盖上,帮她和许振海说话:“乔乔知道你受伤,其实很担心的,只是她不好意思说。”
虽然不知道聿晋尧的目的,但并不妨碍许乔心有灵犀地配合他。
她板着脸,将手抽回来:“我才没有!”
许振海见她竟然敢跟聿晋尧使小性子,生怕乘龙快婿当场翻脸,脸色一变,立即就要出声呵斥。
却见聿晋尧嘴角噙笑,宠溺地看着许乔,摇摇头,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
都说聿晋尧杀伐果断,在商场之上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活阎王,何曾有过这般温柔的时候?
许振海是情场上的过来人,暗自琢磨着莫非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察觉到聿晋尧对许乔的感情非同一般,他心里又有了计较。
这时,聿晋尧突然收起笑脸,神色也变得郑重:“许叔叔,你和乔乔之间其实一直都有误会。”
“当年乔乔未婚先孕,并不是在外面和别人乱来,她怀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小混混的。那晚,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
聿晋尧把真相说出来,的确另有目的,但也是不想再让许乔的孩子被人口口声声喊成野种。
无论是大宝,还是甜宝。
他的话,听在许家父女耳里犹如晴天霹雳。
许振海张大嘴,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许曼脑海里则是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呢?
那晚睡了许乔的明明是两个猥琐粗鲁的小混混!
她亲眼看着他们从酒店出来,一脸餍足地上了车,和徐向川讨要剩下来的报酬。
两人身上,甚至还残留着情事之后的腥甜气味。
许曼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件事涉及到男人的面子和自尊。
许乔确实很漂亮,可聿晋尧这般相貌地位,身边能缺少美女?
更何况中间还夹杂着孩子,聿晋尧就算再爱,也不可能帮她掩饰到这个地步。
许曼脑海里一阵快速运转之后,沮丧地发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聿晋尧说的都是真的。
难怪当初许乔死活不肯把孩子打掉!
这些年,她消息全无,肯定是被聿晋尧金屋藏娇养了起来,生怕家里沾上她一点光。
意识到自己的设计陷害反而阴错阳差成全了许乔,许曼的脸色有如吞下了百八十只死苍蝇,无比难看。
显然,许振海和她的悲欢并不相通。
反应过来之后,一股狂喜瞬间席卷他的脑海。
许振海差点乐疯了!
正琢磨着该怎么和准女婿继续拉近关系,聿晋尧偏在这时又抛下一记炸弹:“那天晚上,乔乔被人下了药。”
他看向许曼,目光锐利如刀刃,“害她的人,正是你的大女儿许曼。”
这个说法,当年许乔也提过,毕竟她是在许曼的生日宴上出的事。
那时,许振海正对许乔的美貌待价而沽,没想到她竟然弄出了孩子。
他生气自己的摇钱树没了,还真的找人查了下。
结果自然没查到和许曼有任何关系,于是对许乔更加厌恶,把她直接赶出家门。
许乔想起过往,也猜到了聿晋尧今天带她过来的目的。
一时间,心头酸喜交织。
当年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她百口莫辩。
亲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