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房东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董事长的位置的确是她的,不过,现在真正能说话的人,可不再是她了。”
她走到歌微的面前,居高临下打量她。
凌晨后半夜的江面,透着一种彻骨的冷。
“知道么?今天这个游轮宴,就是为你而设的。”
“在孤立无援的江心,没有人能救你,也没有地方可以供你逃。”
“我们设了这样一局,请你入瓮,船上的其他人不过只是顺带的装饰而已。”
“上船之前你已经被搜了一遍身,你没有手机、没有武器,没有任何信号发射器。你已经无人可求救了,放弃吧。”
歌微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
但她依然没有轻易松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淡淡道,“我也不认识曼迪。”
女房东嗤笑:“你怎么会不认识她呢?横川一郎的代言人,多么大名鼎鼎啊。”
歌微:“如果我真的是你所说的曼迪,那么,我为什么要杀横川一郎?”
歌微看向了曲董事长。
可曲董事长始终没说话,她更像是一个挂件一样静静伫在这儿。
反而是女房东得意洋洋地来回走动。
“你为什么要杀横川一郎,这我怎么会清楚呢?这也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啊。”
“只不过——横川一郎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句话?”
“他有没有说过,如果你杀了他,会有‘五社公会’的人来追杀你?”
歌微的瞳孔缩了缩。
她死死盯住了女房东,良久没有说话。
女房东:“看来我猜对了啊。”
女房东:“那么,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就是‘五社公会’的人。而我现在,正是来杀你的。”
歌微感觉夜风越来越冷了。
环顾四周,都是曲董事长的人。
她今夜刚和一整栋楼的异能者交过手,临出来之前还自己给自己处理了伤。她的身体早已疲惫到极致。
更何况,她什么都没能带上船。
连卡片也没有了。
她当真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
“你是‘五社公会’的人?”歌微冷笑,“什么时候‘五社公会’的人也能潜伏进我们的公司内部了?如果我没猜错,‘五社公会’和横川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一个敌方的卧底,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嚣张么?真要论起来,你才是那个真正该被处决的人。”
女房东哈哈大笑。
“没错,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我的确就是‘敌方的卧底’!”
“但你大概不会想到,你们公司的高层其实早就已经被我们‘五社公会’所腐蚀了。”
“现在,连你们的董事长都已对我言听计从。”
歌微一怔,看向曲董事长。
曲董事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立在一旁。
歌微能看出来,曲董事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有什么把柄被握在了对方的手中。
但不论如何,最终的结果都一样:整个公司都早已被“五社公会”的人给控制了。
只是不知道蝎子和X,目前为止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故事还真是戏剧性啊。”歌微说,“我为之奋斗的公司,其实早就在源头就被腐蚀了。底下那些忠心耿耿的员工如果知道这件事,该有多伤心?”
“他们不会知道的,他们全心全意相信着曲董事长。”女房东说,“就像此时此刻,他们都在宴会厅里切着蛋糕,不会有人知道你被丢进了江里喂鱼。”
歌微的发丝被风吹乱。
隔着舱板,不远处传来推杯换盏的欢笑声。
“所以,作为‘五社公会’潜伏在我们公司里的人,你——”歌微盯住了女房东,“你早就知道,我是曼迪?”
女房东:“我当然早就知道!”
她勾起冷笑,走到歌微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女房东:“只是最近,我开始发现你身上有许多异常的行为。我开始怀疑——你不是原先的那个曼迪。”
“原本我不确定该不该杀你,直到今天,我确认就是你杀了横川一郎。”
“真正的曼迪不会杀了横川一郎,你要么是个假的,要么就是被其他组织收买了,临时生出了背叛之意。不管是这两者之中的哪一种,我都会杀了你。”
“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么?”
那几个壮汉已经绑住了歌微的手脚,将她的身体和一块大石头牢牢套在一起。
歌微最后开口:“我可以问问,你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了曲董事长么?”
女房东得意地冷笑:“这就是你生前最后一个问题么?”
“好吧,既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告诉你也无妨吧?”
“我们‘五社公会’和横川集团在共同研究着人脑实验。早在横川一郎把职员们批量送进实验室之前,我们已经零星地做了几个实验体。”
歌微:“我明白了,‘血瞳狼人’就是你们的实验体。那么,‘曲董事长’也被你们做了大脑改造?”
女房东:“没错。虽然他们受改造的程度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董事长’现在已经无法违背我的任何命令了,她只能听命于我!”
歌微:“你忘记了一件事:今晚有大量媒体在报道跟踪权力大厦事件,总会有人挖出来你们做这种违法的实验。
“还有那批被我们解救出来的职员,他们也会告诉媒体,横川一郎曾经试图把他们送进工厂实验室,给他们安装一个中央管理的大脑。
“新闻一旦曝光,你就该想想自己的退路了。
“我没记错的话,联邦法律对这种违禁研究的判决很严格,只要情况核实,参与者立即执行死刑?”
“死刑”这两个字并没有吓到女房东。相反,女房东更加得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