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婧吃过早饭,跟着秦枫踏上归途。
酒楼里的客人才终于松了口气,紧接着便是激烈争论。
“爹!秦枫不是京都公认的窝囊废吗?怎么本人看起来如此恐怖?”
面对儿子的疑问,中年商人低喝道:“还敢叫他窝囊废,不想活了?”
“你也不看看,他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
“当今陛下,国师党,富商权贵,蛮国特使……”
“这里面随便摘出一个,一句话都能灭了整个临县。”
坐在旁边的妇人,还没有彻底从恐惧中平静下来。哆哆嗦嗦的看向坐在对面的乡绅丈夫。
“夫君,你们刚才为什么都叫他秦疯子?他看起来可一定都不像疯子。”
乡绅擦了擦额头密布的冷汗:“他是不是疯子,重要吗?”
“那些真正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叫他疯子也就算了,咱们若是也傻乎乎的把他当疯子,你看他整不整咱们就完了。”
听到夫妇二人的对话,王掌柜笑着附和:“此言极是!”
“想把驸马爷当疯子对待,自身实力就必须在驸马爷之上。”
“上一个对驸马爷颐指气使的人,乃是京都第一才子林云寒,已经被废了。”
在客人们的注视下,王掌柜背着手,语重心长的自言自语起来。
“临县距离京都这么近,同样是两个世界。”
“在这里,手里有个几百两银子,就可以自诩富家翁了。”
“当个八九品的小官,便是光耀门楣,横行无阻。”
“反观京都里面的人,动辄经手几千几万两银子,四五品官身只有坐冷板凳的份,侯爵的话语权,还不如一个屁劲儿大。”
众人的认知被彻底颠覆,原来他们认为的权贵,连真正名流圈的门槛都够不上。
“等等!”
乡绅突然意识到什么,直接站起身,惊呼道:“虽然不知道那个姓陈的村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但她既然成了驸马爷的义姐,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在座的顾客,相继惊醒。
“还真是!”
“这关系,太硬了!”
临县陈家村。
村长陈普,已经带领村民把坟坑挖好了。
“秦先生和大姑娘,彻夜未归,十有八九是已经死在牢里了。”
“若是县衙派人把尸体送回来,大家就搭把手,把他们葬了吧,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说曹操,曹操到。
几个衙役,推着木板车,把尸体送了回来。
陈普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几位差爷辛苦了!”
为首的壮班班头,累的眼冒金星。
大晚上的往回送尸体,别说马车,连牛车都找不到,只能靠人力往回推,差点没把哥几个累死在半道上。
搁在以往,班头早就破口大骂,逼着村长交辛苦钱了。
但是就在半个时辰前,县令派人紧急前来通知,千万不要在陈家村搞事。
陈婧成了秦枫的义姐,这关系太硬了,咱这小衙门,可惹不起。
班头累的膝盖打颤,脸上却堆满笑容。
“辛苦啥?为百姓服务,不都是应该的吗?”
“按照时间算,陈老翁爷孙过世才第二天,还有一天才能下葬,等明天要是忙不过来,就派人去衙门招呼一声。”
“我派些人手来帮衬。”
陈普和一众村民,全都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这些鬼见愁一般的衙差,竟然没有找茬要钱,甚至还和颜悦色?
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普头皮发麻:“差爷……”
“哈哈哈,叫什么差爷?叫我小吴就行了。”班头连连摆手,示意陈普太见外了。
陈普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吴班头有丝毫不敬。
“差爷,您就别拿我们开涮了,要多少钱,您直说吧。”
“你越笑,我心里越发毛。”
此言一出,立刻轮到吴班头发毛了。
“陈大爷,你可别搞我。”
“你们陈家村的关系,那还了得吗?咱县太爷虽然经常接待达官显贵,那也仅仅只是赔笑陪玩陪花钱。”
“陈家村可不一样,那是真有关系啊!”
陈普和村民们面面相觑,心想,吴班头莫不是中邪了?
见众人迷茫不解,吴班头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道:“陈大姑娘是你们村的吧?”
“跟你们都是本家,对不对?”
陈普点了点头:“都是一个祖宗嘞,论关系,我还是她舅公。”
吴班头一拍大腿:“那不就结了?”
“大姑娘现在可不一般!”
就在这时,后面的几个壮班衙役,叫苦不迭的催促起来。
“班头,赶紧帮衬着,把遗体送回陈家吧。”
“就是,大姑娘转眼可就回来了,若是看到遗体还在这,怪罪下来,谁能担待得起?”
“秦疯……咳咳,那位祖宗最是护短,万一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得对!
吴班头不敢再耽搁,赶紧带人,推着木板车前往陈家。
等遗体被摆在院子里,吴班头亲自操持:“这大热天的,还没守完灵就得臭了,赶紧把棚子支起来。”
“那个谁,去城里买几斤冰,镇一镇尸体。”
“陈大爷,这里有十两银子,是县太爷给的,说是帮大姑娘办后事。”
“之前抢夺尸体,纯粹是误会,等大姑娘回来,您可要帮着美言几句啊。”
陈普站在院子里,整个人都木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身旁的村民,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别看我,我可不知道。”
“兴许是大姑娘,遇到贵人了?”
“难道是秦先生?”
“秦先生就是个养猪的,算哪门子贵人?”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陈婧回来了。
“吁……吁?”
陈婧哪里会骑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