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思敏涌起浓浓的惊喜,怎么就好巧不巧,让她得到这样俊朗的男子相约!
这男子不仅家境颇丰,又肯为我解一时之困,真是个君子…他肯邀请我,说明对我印象不错,我得抓住这样的机会,择一个最优的男子,也省的步入落思寒的后路...
落思敏打定心思要接近这男子,便也点头同意了,随后就上了这男子的马车。
……
子夜时分,落卿璃被喧闹声扰醒。
素手撩开床帐,落卿璃把云茶唤进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声音,像是从二房院里传过来的。”
落卿璃眸光倏地一敛,迟疑了一下:“更衣,我们去看看。”
片刻,主仆二人提着灯笼来到茹芸苑门口。
老太太站在院落正中间,她一身寝衣,拄着银鹤拐头,满脸恨铁不成钢。
再往里看去,除了几位长辈和姐妹,最醒目的就是落思敏整个人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不休。
落思寒也蹙着眉,怯怯地站在最远处。
落卿璃从落思寒身边路过,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走到人群之中,将身上的披肩解下,披在老太太身上。
“祖母。”落卿璃给老太太行了个礼,目光落在落思敏身上,“孙女睡梦中被喧闹声吵醒,想着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卿璃,你来了...”老太太被气得不轻,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握着落卿璃的手,哀叹道:“家门不幸啊!落家竟出了如此孽障!真是丢尽了落家的脸!”
落卿璃心头隐隐有些恐惧,又转过头轻声问落妍霞:“她怎么了?”
落妍霞一时也顾不上自己与落卿璃的敌对关系,附在落卿璃耳畔轻声说了事情经过,语气无比嫌弃。
原来,落思敏在翠华轩结识的那个男子,是个登徒浪子。
落思敏上了他的车,还以为二人同去茶馆,闲话片刻便能回家,谁知茶水竟被那男子下了药...
落卿璃听着落妍霞满是嫌弃的讲述自己“昔日好友”失身的经过,内心五味杂陈。
这个落思敏与落妍霞蛇鼠一窝,无数次捉弄、陷害落卿璃,只为发泄她们对自己庶女身份的不满,从别人的苦难中获取可悲的快乐。
落卿璃是恨极了她们的,可是知道落思敏的下场后,她的心脏还是咯噔一声沉了沉,她是断然没想到落思敏会失了清白的。
不知道强辱落思敏的暴徒究竟是不是王奎,若是他,倒也算歪打正着。
可若不是他,不仅思寒的婚事还要另谋法子解局,落家的女眷以后也抬不起头了。
老太太气的便是这点,她为着落府殚精竭虑大半生,偏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一个人败坏了全家的声誉。
事情有时并不会按照人们期望的方向发展,但毋庸置疑,决定结局的,永远是当事人自己。
目光回到院落中央,落思敏还在地上跪着。
吴良燕正喋喋不休的责骂,而落思敏的亲生父亲落忠勋更是要落思敏自尽以全名声。
“未出阁的女儿家,失了身怎还好意思活下去,你简直是丢尽了我的脸!”落忠勋怒道。
落思敏涕泪交流,头上那支害了她的掐丝福纹芙蓉双珠步摇,还摇摇欲坠地挂在发丝中。
“爹爹,我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怎么能忍心让女儿去死呢!”
啪的一声,吴良燕上去就给了落思敏一个耳光:“小贱人,还敢还口!”
落思敏被抽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脑袋里嗡嗡作响,颤抖着身体蜷缩到一起。
今天,她的嫁人梦、富贵梦、登天梦…一下子就破灭了,毁得荡然无存。
落卿璃平了平心气,素手摩挲着老太太的后背,安慰道:“祖母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事已至此,敏姐姐也是受害者,先不要责怪她了,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哈哈哈…”落思敏颓然发笑,一双泪眼看向落卿璃,仿佛落卿璃替她说情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当初,她与落妍霞交好、合谋,把落卿璃锁在小黑屋里,往落卿璃身上泼墨水,还把犯的错嫁祸到落卿璃身上......
嫡女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被她欺负的团团转吗?
她想,总有一天,她会嫁入豪门,拥有更多的权利和地位。
如今,她跌入深渊,视作朋友的落妍霞冷眼旁观,而被她欺负的落卿璃,居然是整个落府唯一一个为她说话的人。
是因果,还是报应......
吴良燕冷喝道:“闭嘴!你和你娘一样,都是天生的下贱坯子!都这样了,你还能笑得出声?”
落思敏笑声戛然而止,蜷缩的更紧。
吴良燕转头看着落卿璃,嘲讽道:“呦,四丫头这么好心肠?自古女子贞洁重千金,你能替这荡妇求情,难保以后不也做出这等丑事?”
“老二媳妇!怎么说话呢!”老太太厉声制止,她知道落卿璃只是心肠太软,才会开口替落思敏说话。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落府出了如此屈辱之事,该怎么办才好?”
落卿璃想了想道:“孙女觉得,应该先请大夫医好敏姐姐的伤。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速速找到那个罪徒,让他娶了二姐姐,如此也不算姐姐失身,落家的颜面,亦可以保住。”
落忠勋直接否定。
“不行!如果堂而皇之寻找,必定会传的满城风雨,到时候落家岂不成了全城的笑话了!”
落卿璃淡然道:“难道这事儿在苏州城能瞒得住吗?找到那个人,才是保全落家颜面的唯一办法,不然二伯还真要敏姐姐自尽吗?就算敏姐姐自裁以保清誉,落家也不会得到更多,何必白白牺牲一条人命?
再者,找人本不用大张旗鼓,只要是罪徒经常去的地方,一定会有目击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