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轻笑出声,摆弄着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你的人?噢……咱们的五皇子长大了,不仅继承了你哥的身份,连他惯用的说辞也学得精进,谁敢说你们俩不是亲哥俩呢?”
南宫霁脸色微凝,扬手抽出长剑对准玄墨,一双墨瞳中隐忍着无尽的恨意。
“你还敢提我兄长?”
玄墨脸上的笑意更甚,却不似之前的浪荡模样,反而带了一抹疯癫的阴鸷。
“我的太子殿下,白天也好,晚上也好,梦里也好,小心些吧,千万别也像你哥一样,英年早逝。”
落卿璃闻言一怔。
她本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只是石家雇佣的杀手,却没想到他的身份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认识先太子,那就意味着他和南宫霁至少相识了三四年。
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存在不少的纠葛,否则一向沉着冷静的南宫霁,不可能对玄墨有如此浓烈的恨意。
玄墨注意到落卿璃探究的目光,惋惜地喟叹一声,望向门外空无一人的长廊。
石蕊颐的丫鬟应该已经去通风报信了,要不了多久,石蕊颐就会带着一众闺秀来看落卿璃的惨状。
他是时候该走了。
“你的名字是落卿璃?”
意识到玄墨是在和她讲话,落卿璃黛眉微蹙,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还不忘从被子下翻出她的扇刃,紧紧攥在手里。
“我叫什么要你管!”
凶巴巴的,像只急了要咬人的小兔子。
玄墨笑道:“你这脾气……倒是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总之,我记住你了,尤其是你身上的蔷薇花香,很好闻哦!”
南宫霁挡在落卿璃身前,嗓音冷酷道:“别打她的心思,否则,你绝对不会活着离开长渊!”
“噢?是吗?”
南宫霁越这么说,玄墨越对落卿璃好奇。
他眼中溢出一抹兴奋,歪着头赤裸裸地打量着落卿璃。
“那你可要看好你的小兔子,别被我掳走煲汤了。”
说罢,玄墨从袖口扔出一枚烟雾弹。
顷刻间,烟雾席卷整个房间,等烟雾再散开,早已没了他的踪迹。
落卿璃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落卿璃!”
南宫霁眸色一变,敏捷地护住落卿璃即将磕到桌角的头,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发。
额头微烫,原本白皙的双颊也红得快要滴水,再加上她迷蒙的目光,南宫霁下意识便以为落卿璃已经中了春合香。
落卿璃轻咬红唇,有气无力道:“我……我……”
她想说“我没事”,可是还没说完,院子外就传来了闺秀们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是石蕊颐她们过来了!
南宫霁的眉宇沉了又沉,只得将落卿璃抱在怀里,快速走出房外。
他足尖一点,身形轻盈地窜上房顶,借助夜色的掩护往后山方向躲去。
这边石蕊颐被几个闺秀簇拥着,已经走过了长廊。
“姐妹们,天色也晚了,总不好教你们各自回府,这山庄中有十数所寝阁,可供来客休息,委屈大家在此休憩一夜了。”
一位闺秀道:“石小姐太客气了,这赋存山庄富丽雅致,整个江南怕是别无二家,能住在这里,自是我们的福气呢!”
石蕊颐得意地弯起嘴角,恨不得将下巴昂到天上去。
她最喜欢别人恭维她。
不过此刻最让她高兴的不是别人的夸赞,而是,她马上就要亲眼见证坠入深渊的落卿璃了!
可等她喜滋滋地迈进客房的院子,却看到四分五裂的门扇时,她顿时双手冰凉。
不用想就知道,落卿璃已经逃出去了。
看着价值连城却碎了一地的紫檀木板,石蕊颐简直气得肝疼!
就凭落卿璃那小身板子,打死石蕊颐她都不信落卿璃是自己撞开的房门!
一定是有人和她勾结!
有几个好事的闺秀见此情状,讪讪地结伴走进屋子里观望。
“哎呀,石小姐,你们庄子里遭贼了?”
石蕊颐气得七窍生烟,却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道:“让诸位姐妹见笑了,来人啊,传山庄的管事过来!他是怎么管理的庄子!”
婢女领命,正要离开,又听见身旁的闺秀低声惊呼。
石蕊颐跟着回头去瞧,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那几个走进屋子里的闺秀,嗅了还未燃尽的春合香,纷纷呼吸急促起来,正撕扯着身上的衣裙!
石蕊颐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完了,闹大了!
此时,闻了春药上头的不止这几个闺秀,还有石泾幡。
石泾幡自觉连日来联络江南世族累得很,懒得掺和前厅内闺秀们嬉闹的雅集,便屏退了左右,独自在后院的温泉里沐浴。
明月高悬,本是美景。
可是一阵风吹来,甜腻腻的幽香拂过他的每一寸毛孔,让他浑身热血蒸腾,某处快速发生着变化。
下身涨得难受,石泾幡一心只想找个女人泄火,便草草披了件外袍往房中去。
正巧,碰到了同样刚刚沐浴过,却在花园纳凉的柳町蓝。
“泾幡哥哥?好巧啊,你也来赏景呀?”
石泾幡没有回答,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微微滚动。
美女娇艳如花,媚眼如丝,加之垂在香肩上滴落水珠的发丝,每一处肌肤都在通过视觉直冲他的太阳穴。
“泾幡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啊……”
柳町蓝素手搅弄着湿发,暗暗打量着石泾幡的神色,心如擂鼓。
这副请君采撷的模样落石泾幡的眼中,可谓是送上门来的解药。
顾不得许多,他将柳町蓝推到一处角落,眸色腥红地吻了上去。
所至之处,皆留下一抹鲜红的吻痕。
风中飘浮的春合香混合着耳畔的虫鸣蛙叫,无声助长着两人的欲望。
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