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卿璃附在南宫霁耳边,和他讲了自己的计划。
少女温热的气息扰得耳后极痒,南宫霁挑起薄唇,一把揽过落卿璃柔软的腰肢。
“调虎离山也是有时限的,而且,任何的卷宗都不允许带出刑部,否则就会引起刑部官员的怀疑,你有把握做成吗?”
落卿璃笑道:“能不能做成是我的本事,肯不肯给机会就凭太子殿下你的心意了。”
南宫霁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既然太子妃都张口了,我当然要配合。”
落卿璃脸颊微红,嗔怒地推开他。“不要脸,谁是你的太子妃啊!”
南宫霁有些好笑道:“落卿璃,不过才一天,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落卿璃惊讶道:“我怎么翻脸不认人了?我也只不过是坦白了心意而已,又没有答应要做你的太子妃!”
南宫霁英眸微敛,一双墨瞳中写满了疑惑。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落卿璃叉着腰正色道:“我虽心悦于你,但不代表我会失去自我来依附于你,更不愿意在别人想起我时,只记得我是你的太子妃,而全然忘记属于我的价值。如若是这样,那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她想做的,永远不止是站在南宫霁的身后。默默无闻的支持。
既要同行,那便并肩!
南宫霁凝视着落卿璃眼中的清澈和执拗,深思良久,不免感慨万千。
“长渊朝四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女人挤破了头想嫁入东宫,享誉尊荣,偏偏你还不稀罕。”
落卿璃轻笑出声:“我的太子殿下,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若与她们一般无二,如今也不会站在你的身旁。”
南宫霁喟叹一声,深以为然。
落卿璃就是落卿璃,任凭百花苦争春,独她一人清洌脱尘。
他喜欢的,便是她的风骨。
“不过啊,”南宫霁歪了歪头,认真道,“既然不能称你为太子妃,总要有个顺口的称呼让我唤你吧?”
落卿璃莞尔一笑,眼中却隐隐浮现了些许感伤。
“其实都可以的,我没有乳名和小字,祖母和长辈们都是叫我在家中的排名而已,也没什么特殊的。”
南宫霁一怔,心疼地将她圈进怀里。
一直以来,落卿璃都是善于扮坚强的。
那些从她口中云淡风轻复述的过往,究竟又有几件是她真正不在意的呢?
而她现在据理力争的那些属于她的价值和认可,其实,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弥补内心的缺口。
落卿璃将头靠在南宫霁的肩膀上,佯装欢快道:“哎呀,我没事的!”
闻言,南宫霁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落卿璃鼻尖微酸,只得闭上眼极力将情绪忍回去。
耳畔响起南宫霁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坚定而热烈,抚平她内心的怅然失落。
南宫霁温柔道:“你的全名叫落卿璃,我便唤你卿卿,好不好?”
落卿璃闷闷地吸了吸鼻子,面上展开一抹明媚如花的笑容。
“先说好了,你既然叫了卿卿,就不许再叫我小白眼狼了!”
“噢——那好吧——”
南宫霁拖长了尾音,一脸惋惜又嘚瑟的模样把感伤的气氛搅得一干二净,气得落卿璃满练功场追着他打!
这场面可把抱着空红薯盆躲在角落里的两个侍卫看得目瞪口呆。
浮生拍了拍隐尘的肩膀,由衷道:“落姑娘身法迅捷,出手利落干脆,还真有几分你的影子。”
隐尘低低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显然是在这么多日的相处之下,对落卿璃少了许多偏见。
翌日,长渊冬日狩猎宴继续举办。
还是那片营地和宴场,但却有不少官吏世族告了假,剩下的人坐在席间也都心有戚戚,一看就是前天被刺客突袭吓得狠了。
尤其是参与过谋刺圣上的金素娥,坐在位置上更是拘谨得不行。
唯有落卿璃完全不受影响,和岳子衿等人凑在一起赏歌舞,品美食,玩得不亦乐乎。
因为只有她知道,今天玄墨不会再来了。
歌舞一直进行到入夜时分,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倦怠了,奈何皇上兴致正好,大家也只得作陪。
酒过五巡,高若凝面露温婉笑容,领着一队宫女走到宴场中央,朝着皇帝恭敬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吧。”皇帝面色红润,慈祥地抬抬手。
高若凝道:“父皇,如今入了冬,您在宴场坐了一天难免受凉,儿臣特带了暖胃驱寒的姜香乳羹,给父王和各位宾客享用。”
说罢,高若凝回眸示意,她身后的宫女便按顺序将托盘中的碟盏呈上了众人面前的桌案。
皇帝笑着颔首道:“好,太子妃贤良淑德,朕心甚慰。”
众宾客感念高若凝的恩惠,纷纷起身表示感谢。
看着面前散发着热气的乳羹,落卿璃回想起昨天在太医院春扉抓取的那包欢愉助兴的药物,迟迟没敢入口。
她中过招,所以格外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尤其是面对敌人,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想到这,落卿璃大方地将自己的烤羊腿分给了落妍欢她们占肚子。
“卿璃你也太好了吧!”岳子衿冲她比了比大拇指,“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落卿璃摇头失笑,一转眼,却看见高若凝往金素妍的座位处走去。
她心头微动,面上还是和姐妹们说笑着,而心里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留意着对面的动向。
见高若凝来了,金素娥放下碗盏,双手交叠于胸前行礼。
“太子妃娘娘。”
高若凝和善道:“金姑娘来到长渊朝可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着人来告诉本宫。”
听着这虚伪的场面话,金素娥眉峰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这个高若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