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了解更多,我们让穆风湘西说一下这两次遇到的事情。
穆风没有吝啬,缓缓开口了。
“我师傅他老人家第一次遇见大雾,是在他刚刚出师,第一次独立赶尸的时候。”
“据他老人家所说,那次大雾来得蹊跷,明明上一秒还是晴朗的黑夜,可走着走着,突然就有浓雾弥漫,一点儿征兆也没有,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周围就已经什么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
“当时我师傅他老人家也是第一次自个儿赶尸,这一下子遇到这档子怪事,当即就吓呆了。可我们赶尸人有个规矩,那就是一旦开始走了,就不能停,更不能走回头路,否则会惊了尸体。”
“我师傅没辙,只能是迎着头皮往前走着。前边往远了看,只能是依稀看见一点树林的翠绿,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就连月亮的光都被罩上了一层白纱。”
“原以为,这就是正常的大雾,可能走过去了就没事了,可就是这个时候,怪事儿发生了。”
“我师傅走着走着,突然就听见了前头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金属与土地碰撞的金石爆鸣之音。”
“他还纳闷呢,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传来这种声音。等那声音离得近了,我师傅听出来了,这声音就像是有人踩着一双铁靴子,狠狠地踩着地板,声音洪亮如雷,又似万马千军,如兵士曳戈前行。”
“虽说我师傅他当时也是害怕得紧,可他老人家是个犟骨头,规矩说不能坏就不能坏,就这么呆愣在原地,等着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一直等到十步之内,我师傅这才算看清前边的是个什么东西。只见,浓雾中,似是凭空出现一般,突然多出了好些个人影,这些个人影一个个身着重甲,手持兵戈,看上去就像是古代冲杀疆场的士兵。”
“身为赶尸人,多多少少也是听说过一些忌讳,我师傅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遇上阴兵借道了!”
“按理说,生人如遇阴兵借道,那就应当回避让路,可奈何我师傅身后跟着一大群尸体,这要是动静太大,一个弄不好,激得身后那帮老哥发了火,我师傅他左右都是个死。”
“最好万般无奈之下,他老人家只好就地站着,双眼紧闭,双手攥着祖师爷留下来的赶尸牌,不停念叨着‘祖师保佑’……”
“也该着是我师傅命不该绝,等到他确认那声音走远了之后,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快到破晓时分了,先前的大雾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会儿早已无影无踪。”
“不过,看着前边一片狼藉的草地,我师傅知道,他这是真遇上脏东西了。因为按照赶尸人的老规矩,只要还在路上就不能回头,我师傅没办法,就想着先将就着再赶一段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直走到天明,我师傅这才敢回头。”
“可这一回头,我师傅直接吓得待在原地。因为在他身后,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尸体?”
“原先,带出来的十几具尸体,现在全都没了!”
“把尸体赶丢,这对于赶尸人而言,可是莫大的耻辱,一来辜负了家属的信任,二来背弃了死者的遗愿。”
“可等回去之后,我师傅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公,得知了我师傅他能从那伙阴兵手中活下来后,顿感不可思议。”
“要是寻常人撞上阴兵,别说没命了,就是死了变成鬼魂也不好受,要被阴兵拘着,哪也去不得。”
“后来,我师公想了个较为合理的解释,说是我师傅赶的尸体全部都被那伙阴兵掳了去当苦力了,阴兵可能念在师傅给他们提供了阴魂,这才饶过他一命。”
“可遭了那一劫之后,我师傅也没好到哪里去,发了几天的高烧,还差点把眼睛给烧没了。”
穆风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
我听过之后,只感觉浑身发冷。
阴兵借道这种事情,我以前只是听说过,和“包大胆”他们吹过牛皮,但想不到,这种事情竟然还是真实存在的。
后来,我还听穆风说,原先车子行走的路况一切正常,虽然驶出了市区,但好歹有些零星的灯光,头顶上还有月亮,多少还能看得清东西。可没过两分钟,黑暗突然就像是浓雾一般,瞬间笼罩了整个车子。
这种遭遇,就和穆风和他师傅赶尸遇到的大雾一般。
我不由得想起了我被鬼戏子拐去的那天。
也是起了浓雾,压根看不清方向。
我愈发地不安起来。
现在的黑暗,比起那时候的浓雾,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那鬼戏子都他娘的凶成那样了,要是这玩意比鬼戏子还厉害,那我们不就全得栽里头?
而且,就算我们安全待在车里侥幸逃出来了,纸生叔和木生叔一旦出了事,那接下来的行程也基本就算是完了。
“穆风哥,你师傅有和你说,遇到浓雾该怎么办吗?”
我焦急地问道,希望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
穆风略一思索,开口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师傅当时和我说,只要起了雾,就代表着有大邪大妖,最好是能找个掩体,躲在后面什么也不要做,一来这样不容易遭脏东西,二来也不容易迷失方向。要是没有掩体,也可以就地将身子缩成一团,用手护住头部,捂住耳朵,什么也不要听,也不要想。”
我听了后,更慌了。
这么说来,我们现在待在车里就是最安全的。
那纸生叔和木生叔他们贸然出去,岂不是要出事?
此时,穆风也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焦躁,安慰道。
“九阳,不用太担心,纸先生和木先生他们都是这行里面的老人了,比你想象中的厉害,一般的邪祟还奈何不了他们,就算是大凶,轻易也不能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