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首,现在就算是问卦,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知道再多我们也改变不了,只能是徒增烦恼。”
“倘若我算出,小纸和小木他们会出事,那我们能怎么办呢?”
“小纸和小木他们驱邪的本事,可比我们四个加起来都要强!我们救不了他们,只能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如果我算出他们没事,那么这一卦也就没有算的必要了。”
“问卦占卜,是建立于可以改变的未来的情况下的,而不是为了提前获知答案却又无力改变。”
陈伯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我又何尝不知道陈伯说的是对的,但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呀。
“穆风哥,你再和我说一下,你师傅你二次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吧。”
我记得先前穆风说过,他师傅一共遇见过两次。
先是阴兵借道,再是红白撞喜。
阴兵借道我还能理解,只是这红白撞喜我就有点不明白了。
反正现在车子也开不了,穆风便和我聊了起来。
“说来也巧,这第二次,是我第一天拜师的时候。”
“那时,我师傅已经是一个老赶尸人了,对于一些怪事也是见怪不怪了,因此,在他第二次赶尸遇见迷雾的时候,并没有慌乱,只是带着尸体就地找了一块大石头藏了起来。”
“和先前不一样,这一次,倒没有金石碰撞的声音,但是却隐约听见了唢呐和锣鼓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师傅看见迷雾的两边,竟出现了一红一白两个队伍!”
“其中红的队伍,只见大伙儿都穿了红色的喜服,锣鼓喧天,撒着红色的纸花,还有七八个大汉,抬着一辆大红花轿,热热闹闹的,看样子是办的红事。”
“可哪有正经人家,会在大半夜办红事的?而且,我师傅还发现,那些个抬轿子的,姿势都相当诡异,身体僵直,踮着脚尖,看起来就和僵尸差不多,这种情况,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人!”
“而另一个白的队伍,每个人都穿了白色的寿衣,披麻戴孝,抬着一口乌黑的棺材,为首的领头的一边走,一边撒着纸钱。”
“一个是白事队伍,另一个是红事队伍,饶是我师傅见多识广,却也不由得被这一幕吓得愣住。”
“眼看着两个队伍离得越来越近,我师傅不敢再多看,匆忙收回目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次等到我师傅睁开眼睛,眼前的迷雾已经消失了,一切恢复如常,就和上次一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后来,我师傅上前查看情况的时候,无意间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金色的簪子。”
“这要是被不明所以的路人看见了,绝对会当成宝贝拿回去。可我师傅心里清楚,这就是那邪祟用来害人的玩意,这个簪子算是嫁妆,谁要是有胆子捡回去,那个鬼新娘半夜就会爬来那人的床头吸干他的阳气!”
“为了不留着这东西害人,我师傅就地挖了个坑,把它给埋了。”
我听完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犹豫了一下,问道。
“穆风哥,那这一次,你师傅赶的尸体有丢吗?”
穆风摇了摇头,道。
“这倒是没有。”
“其实,遇到这种大邪,反而会更安全,大邪一般讲规矩,只要你不惹它,它就不会对你这么样,可怕的是那些不讲规矩的游魂野鬼。”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
“穆风哥,那你师傅这两次遇到的东西,哪一个更凶一点?”
穆风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
“要说打起来,还是阴兵更凶吧。”
“阴兵毕竟是生前战死沙场的冤魂,无论是戾气还是阴气,都比红白双喜要凶一点。”
“不过,红白双喜更难缠,要是招惹了红白双喜,无论是惹上了哪一方,基本上就是不要你命誓不罢休的地步了。”
言罢,穆风又开口安慰我。
“今天我们遇到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兴许,这一次不是妖邪出没,只不过就是西藏的天象问题。”
话音落下,我突然看见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两个人影,一瘸一拐地朝我们走来。
我原以为是什么脏东西,登时就紧张起来。
可结果,等到那东西凑近前一看,借着车灯微弱的光,我总算看清了那两个东西的真面目——
那可不就是纸生叔和木生叔么!
我欣喜若狂,当下就要打开车门前去迎接。
可结果,陈伯突然制止了我,道。
“魁首,小纸以前没教过你吗?”
“夜里不要随便开门,容易遇到脏东西!”
“我们等他们给个号,看看是人是鬼再开门。”
经陈伯这么一点,我这才反应过来。
先前我用了错误的方法敲门,穆风和陈伯他们就没理。
后来,纸生叔也说,敲门要有规矩。
三长两短为问客,两短一长是讨债。
不过好在,敲门声响起了。
三长两短。
我连忙将车门打开,将纸生叔和木生叔迎了回来。
也就是这时候,我才发现,外边的黑暗原来不是黑夜的颜色,而是黑雾!
等到纸生叔和木生叔一进门,我连忙将车门砸上,生怕外边的黑雾进来。
一进来,木生叔就开始嚷嚷着。
“他奶奶的!今天还差点折在这些鬼东西手里。”
纸生叔和木生叔的脸色都很难看,狼狈不堪,看样子刚刚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老木,你看看你这次招惹了多大的麻烦,让你不要下车,你就是不听!”
纸生叔瘫坐在车上,有气无力地说着,看起来很是疲惫。
“我呸!”
“娘娘腔,都说了让你待在车里保护好小阳子和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