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眼前的这个扇形阵已然超出了蒲头的认知,看着眼前的景象,蒲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一批又一批的人躺在了冲锋的路上,而且他们的死相极为怪异,而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已然挡住了后面的人冲锋的道路。
骑兵的优势,就在在于他的机动力和冲撞力,若是失去了冲撞力的骑兵,面对枪兵的时候,他们面临的将是被屠杀的命运。
既然孔卓有心布下这些陷阱,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必然会有了完全的准备。
但是,蒲头知道,到了此刻,退却不但会可能引起呼厨泉对自己的不满,更是有可能面临孔卓设置的更多陷阱,他甚至担心,呼厨泉的斥候并不好使,如同孔卓对付和连一样,在后方这片辽阔的草地上,布下了无数藏兵坑。
此刻,除了冲锋,剩下的将还是冲锋,蒲头的心中,更是存在着一些期望,那就是从正面击溃孔卓军的阵型,这似乎才是最好的结局,即使损失惨重,也不能够计较了。
骑兵的速度被降了下来,能够迅速冲到汉军阵营前的人少之又少。即使能够冲到跟前,可是藏在那些大盾之下的,却是一根挨着一根的长枪,正如蒲头所料,孔卓早就准备了枪兵阵在等待着他们。
或许前面躺下都是匈奴人,蒲头并不是太过心痛,可是此刻,最前方的枪兵阵不断收割着的,后面弓箭手不断收割着的,几乎都是鲜卑人的生命,这不得不让蒲头有些抓狂了。
无主的战马,成堆的尸体,已然阻挡了前进的道路,前方的骑兵前进不了,后面的骑兵停不住脚步,这混江口虽然开口,万余鲜卑骑兵都挤在了一起,无疑成为了孔卓军联系弓箭的活靶子。
孔卓阵型内。
一身是血,吕旷和吕翔兄弟二人,各顶着一根长枪,借着大盾与大盾之间的间隙,不断地朝前捅了出去,每一次必然就会有一名匈奴骑兵或者鲜卑骑兵毙命。
“哥哥,这杀得也太过瘾了!”吕翔手上不停歇,却转头朝一边吕旷大声笑道。
“兄弟,不可托大!”吕旷一脸严肃,一枪将冲上来的一名匈奴骑兵给刺了个透心凉,一边大声嘱咐吕翔道。
只是,吕旷万万没有料到,那匈奴骑兵似乎是临死前的一击,居然硬生生地抓住了刺进自己身体的枪柄,猛然用力,将他狠狠地撞到了大盾上。
大盾,往往都需要承受住骑兵马匹的巨大撞击力,故而孔卓让一枚大盾之后,布置了书名彪形大汉,一行都是防御着从前方传来的巨力,一切井然有序,却不料被这吕旷一撞,顿时重心有些不稳,数人朝前倒了下去,顿时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显然,有人已然看到了这个破绽,一根狼牙棒“呼”的一声,将微微有些摇晃的大盾给生生砸飞了出去,而紧接着狼牙棒一记横扫千钧,顿时将旁边的一枚大盾给扫飞了出去。
吕旷刚刚一个踉跄,惊魂未定,此刻却见敌方狼牙棒已然朝自己头顶砸了过来,不由得脸色大骇,一招懒驴打滚,朝一旁滚了过去。
只是,吕旷避开了来人的狼牙棒,却是没有避开得了那来人胯下的坐骑,尚未反应过来,一颗巨大的黑蹄已然凑到了他的眼前,狠狠地将他惯了出去,落在了数米开外,一动不动了。
“哥哥!”吕翔看到吕旷受伤,性命只在旦夕之间,不由得心头的大骇,手中长枪一抖,一跃而起,朝那马上的鲜卑将领刺了过去。
本来看似一击必中的招式,鲜卑将领却似乎早有有所地方,手中狼牙棒一抖,该扫为刺,棒尖如同一柄大锤,狠狠地撞到了半空中吕翔的身前。
一口鲜血从吕翔的嘴里喷了出去,整个人仿佛秋风中的落叶,朝后飞了出去。
久战不利的鲜卑人,此刻看到汉军阵型被撕开了一个口气,不由得兴奋得嗷嗷直叫,更是随着那员大将,从缺口处涌了进来,瞬间就将缺口扩大,汉军顿时有些抵挡不住的迹象了。
“不好,蒲头杀阵来了。”不远处,樊穆一边指挥着弓箭手放箭,一边大声呼喊道。
吕氏兄弟生死不明,而孔卓料不到这撕开阵型的鲜卑将领居然是蒲头本人,不由得脸色一凛。
盾兵和枪兵阵型被破,也就意味着敌军可以直接冲入到阵型之中来,那对于后面的弓箭兵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了,而看都四处众将领都在拼命厮杀,孔卓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
缺口变得越来越大,而自己人马死伤越来越惨重,孔卓知道形势已然变得极为危险,手中日月开山斧一抖,孔卓策马向前,就欲迎上前去。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前方人影一闪,却是一条大汉步履如飞,朝蒲头的方向冲了过去,定睛一看,不是典韦又是何人。
手中双铁戟舞得飞快,迅速扫开着前方的道路,而手中的小戟不断连发,收割着冲入阵型的鲜卑人的性命,不过数息之间,典韦便冲到了蒲头的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