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结局已经注定,不论如何挣扎,叶逢春都难逃一死,等就等吧!”
陈庆云忽地释怀,索性也不催促了,静观其变。
而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
“内务府总管叶逢春觐见!”
终于来了!
众臣精神一震。
陈庆云更是满含深意的扫了一眼女帝,仿佛在期待什么。
女帝眉头微蹙,但很快舒展开来,淡漠道:“宣!”
“是。”
宫人领命而去,片刻之后,叶逢春迈步而来,神态镇定自若女,躬身行礼:“奴才参见陛下。”
女帝看了他一眼,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胸有成竹,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欣赏,微笑说道:“平身吧!”
“谢陛下!”
叶逢春站起身,神情恭敬。
“今日召你前来,是想问你几件事情。”
女帝沉吟片刻,问道:“关于内务府有人倒卖药材一事,你知不知晓?”
叶逢春闻言,神色微变,连忙道:“启禀陛下,奴才毫不知情!”
女帝挑挑眉头,看向陈庆云,“陈卿,小春子说他毫不知情!”
“噗……”
陈庆云险些吐血。
这叫盘问吗?
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那以后断案,是不是嫌疑人一旦否认,就可以当做无罪了?
这偏袒得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陈庆云心里苦啊!
可惜,他现在骑虎难下,已经没办法脱身了,于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英明!叶逢春身为内务府总管,自然应该负责监察,手下出现这么严重的走私事件,他若是不知道,岂不是玩忽职守?”
女帝颔首,继续问道:“小春子,陈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陈庆云闻言大喜,连忙附和说道:“没错,你有没有证据?”
叶逢春皱眉说道:“奴才从未走私药材,也从未利用职权贪墨过一分钱,卖皇营私这事,也是刚才才听说的,不过,奴才之前倒是察觉到了一些眉目,但并未放在心上,此刻结合前因后果,倒是能够串联起来了!”
“哦,你有何发现?”
“回禀陛下,奴才曾听手下人提及过,太医院的太医令薛厚朴大人,最近频繁出入内库……”
“胡扯!”
叶逢春尚未把话说完,就被陈庆云厉声打断。
陈庆云怒斥道:“薛厚朴乃是我大乾御医,专司诊治病患,他每日兢兢业业,从不懈怠,岂会偷窃药材?况且,他家底殷实,又何必去倒卖药材赚取银两?这种荒谬之言,谁给你的胆子信口雌黄?”
“奴才不敢污蔑薛大人。”
叶逢春说道:“这些都是奴才调查得知,绝无半分虚假!”
“荒唐!简直荒唐!”
陈庆云气急败坏的说道:“陛下,此人居心叵测,欲要离间陛下与朝臣,万万不可姑息啊!”
女帝眯着凤眸,看了他许久,忽然道:“证据!”
叶逢春从怀里摸出一个账本,呈送到女帝面前:“陛下请看,这是奴才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账簿,里面记载着各种药材价格、流水,全部都是明码标价,绝无半点掺假。另外,奴才还让手下的人查访过,京城之中,确实有不少人买卖药材,都是从薛大人手里交货的!”
“哦,竟有此事?”
女帝随便翻阅了几页账册,然后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之色。
因为账册就是本普通的账册,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中间却是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祸水东引”四个大字。
女帝当即明白了叶逢春的想法。
陈庆云看着这一幕,差点吐血三升,暗骂:这阉宦真是阴险狡诈,早就做好了准备,连证据都准备齐全了,还有陛下撑腰,他今天必然安然无恙……
可恶啊!
这下子,自己彻底栽进去了。
陈庆云越想越憋屈,干脆一咬牙豁出去道:“陛下,微臣不服!”
“嗯?”
女帝微微扬起黛眉:“陈爱卿何出此言?”
“此事全凭叶逢春巧舌如簧,欺瞒圣听,微臣恳请陛下明鉴。”陈庆云义正辞严道:“依微臣看来,此事纯属一派胡言,陛下万万不可相信奸佞小人之言,以致冤枉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