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叹息一声,“陈卿,如今真相大白,卖皇营私的就是薛厚朴,并非小春子,你还有何话可讲?”
你说朕冤枉忠良,那么……薛厚朴该当何罪呢?”
“这个……”
陈庆云支吾了好久,才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微臣佩服之至……微臣受人蒙蔽,险些铸成大错,幸好陛下明察秋毫,才避免了一桩滔天冤案的发生。”
说到这里,他朝着一旁的叶逢春拜道:“春公公勿怪,我也是受人蒙骗,才犯了大错,还请春公公海涵!”
他这句话,倒算得上是认输求饶了。
毕竟,事情真相大白,他再抵赖,反而显得有些不识抬举。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得罪了女帝,首辅,还有叶逢春这个红人。
若不及时认怂,怕是会遭殃!
叶逢春淡淡说道:“陈大人言重了,大人也是为了陛下考虑,身为奴才又岂能责怪?”
“谢春公公宽宏大量!”
陈庆云松了口气,有些意外叶逢春居然如此好说话。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叶逢春接下来的话,却将他再一次推到风口浪尖。
“只不过……奴才有些好奇,这内务府设在后宫之中,动向从来没有外泄过,陈大人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消息呢?”
“还真是……好奇怪哦!”
“这……”
陈庆云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刚才只顾着急迫的撇清与此事的关系,竟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内务府设立在后宫,而后宫是皇权禁区。
他一个兵部尚书,朝堂官员,如果不是在皇宫里面埋下了眼线,又是如何得知内务府的动向呢?
这个时候,陈庆云忽然感觉脖颈有些凉飕飕的。
因为这时,周围许多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要是不说清楚,今天恐怕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着头皮解释道:“陛下不要误会,微臣并没有在后宫安插眼线,能够发现此事,是……是薛厚朴将药材运出宫后偶然撞见的,这才顺藤摸瓜查到了叶……春公公的头上,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薛厚朴的阴谋诡计,害微臣险些冤枉了忠良……”
解释完,陈庆云都不由得感叹自己的机智,这番话虽然有些漏洞,但好歹是把监视后宫的罪名摘了出去。
“是这样吗?”
女帝似乎信了。
不信也没办法。
虽然女帝很想借此机会将陈庆云弄掉,但他乃是兵部尚书,三品大员位高权重,手里面没有确切证据,光凭三言两语就给他定罪,并不现实。
所以只得暂时放弃。
“陈卿维护皇室威仪的拳拳之心朕理解,不过……若是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还是得先调查清楚,以免冤枉了无辜之人,让忠良寒了心……”
她深吸一口气,又道:“这件事朕会彻底追究,绝对不姑息纵容任何一人,希望诸位爱卿以此为鉴,勿要行那欺上瞒下之事!”
“微臣谨遵陛下教诲!”
群臣齐声喊道。
因为这句忠告,今日的早朝进谏的数量大幅减少。
群臣或许是对手里的事没谱,亦或者是不愿意再触霉头,总之,没人再跳出来找那些鸡毛蒜皮的茬。
不仅如此,他们心里对女帝越发忌惮。
自从叶逢春出现在众人视野后,女帝行事作风,简直翻天覆地。
尤其是最近,这股狠辣劲儿愈演愈烈。
如今她一言一行,竟是让群臣看到了先皇的影子,谁还敢轻易招惹她?
于是乎,早朝破天荒的提前以往一个时辰结束,群臣战战兢兢的散场,对于陈庆云也都是避之不及,唯恐与他攀上什么关系被女帝给惦记。
见此状况,陈庆云气得半死。
可偏偏这件事,他还不能怪人家,毕竟是他自己作死,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缘由就贸然上奏,这才引火烧身。
只能暗恨自己太过莽撞,被人利用了。
对了!
被人利用了!
特么的,那个神秘人没弄清楚状况就把我推到前面来顶缸,我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如此想着,陈庆云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去寻找那幕后黑手算账去了。
……
暗室之中。
属下向神秘男子回报,说是陈庆云前来相见。